《铁血密捕》第42章


黄昏时分,姜风与唐小刀并肩走出了临溪古镇,望着一脸轻松的姜风,唐小刀再笑不出来,垂头丧气地问:“你早就算到徐天麟会不顾一切捡起空的暴雨梨花钉杀人,所以就借我的刀帮你除了他,这一切都是你早算计好的吧?” 
姜风学着唐小刀也在嘴边叼上一根草茎,笑道:“象徐天麟这样的权贵,早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旁人的性命还重要,我让他丢尽了颜面,只要他一有机会,当然会不顾一切要杀了我,几条人命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麻烦。” 
“他不麻烦我却麻烦了,”唐小刀哭丧着脸连连摇头,“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亲手杀了一位世袭一等公,刑部都决不会放过我。” 
“这刑部密捕不做也罢。”姜风哈哈一笑,接着又一脸歉然,“不好意思,害你丢了差事。” 
“你要觉得不好意思,记得请我喝酒便是,”说着唐小刀耸耸肩,诡秘一笑道,“其实这密捕的差事我还真没放在心上,这次来临溪查旧案刑部根本就不知道,我是擅自行动,总算没有白跑一趟,更遇到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说完哈哈大笑,满脸欢娱,一抹霞光落在他脸上,使他的笑容更见纯真。
6)、双雄
楔 子 
当顾宇飞冲入这条长街的时候,刺杀已经结束。惊失的战马,倾倒的华盖,散落于地的兵刃头盔,以及那一缕缕殷红刺目的鲜血,都明示着这场刺杀来得之猛烈迅捷。几个负责护卫的将领围在那辆马车周围,惊惶失措地呼唤着被刺者的名号。几个神色张皇的兵卒则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不知道是该救助受伤的同伴还是该保护马车中已经被刺的御使大人,又或者装模做样地去追击早已不见了踪影的刺客。 
顾宇飞没有理会任何人,如飞直扑那辆马车的车辕,对御使大人的生死他完全不感兴趣,他只关心倒在车辕下那个一动不动的车夫,他心里非常清楚,这场刺杀要得手的话,那车夫必定首当其冲。 
“二哥!”顾宇飞小心翼翼地扶起那车夫,只见一道刀痕宛如鲜红的月牙儿般深深嵌在那车夫的脖子上,巧巧把那颈侧的大血管割断,血如喷泉飞溅出来,顿时喷了顾宇飞一头一脸。顾宇飞顾不得自己被喷溅的鲜血模糊了的双眼,紧紧把那车夫搂在怀中,使命按住那道刀口,心中如锥扎般巨痛。这是一道无法救治的伤口,自己所做的一切,仅能延缓伤者死亡的时间而已,甚至只是在延长伤者的痛苦。 
车夫黯淡无神的眼光终于凝在顾宇飞脸上,失血的嘴唇嗫嚅着,努力从齿缝间吐出两个几不可闻的字:“妖……杀……” 
温热的鲜血渐渐变冷,渐渐凝固,把顾宇飞的手指与那道刀口凝在了一起,四周的吵闹喧嚣像来自另一个世界,可仍然清晰地钻进顾宇飞耳中: 
“什么 *** 刑部第一高手,连杀手一招都没挡住!” 
“萧大人的死全是这密捕的责任,跟咱们没多大干系!” 
“这杀手刑部追捕了快三年,连根毛都没逮到,真不知这帮密捕是干什么吃的!” 
…… 
对周围的责骂顾宇飞充耳不闻,只慢慢松开压住刀口那只凝满血污的手,俯身抱起那车夫,小心地放入身后的马车,马车中萧御使的尸体早已被抬了下去,里面显得十分宽绰。顾宇飞把车夫放在舒适的裘皮座垫上,轻轻说了声:“二哥,你等等我。” 
话音刚落,人已如离弦之箭如飞而去,像来时一样迅捷,转眼间冲入街边一小店。就在众兵将疑惑不解之际,顾宇飞已大步而回,腋下多了两个巨大的酒坛。把其中一坛烈酒摆在车夫身前,另一坛尽数泼入车中,浓烈的酒香顿时氤氲而起。顾宇飞一把摔碎酒坛,对着车中低声道:“二哥,找个没人的地方,小弟陪你好好喝上一杯。” 
说着飞身上得车辕,大马金刀立在车辕之上,抬脚勾起马缰,双手一抖,一声长吆:“驾!”那马便迈开四蹄,顺着长街狂奔而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众兵将已把顾宇飞当成了注目的焦点,那萧御使的尸体反被搁在一旁无人理会。众人目送着马车风驰电掣般出得小镇,奔出大约数里之遥,马车中蓦地腾起熊熊烈火,在马车飞驰间,火借风势,片刻之间那马车就变成一个飞驰的火球,渐渐消失在崇山峻岭之中…… 
一、 卖花女 
“花,卖花,新发芽的桃花。” 
春风尚未吹进这山区小镇,桃树枝上就已经结上了花骨朵,粉红淡白,像一个个结在树枝上的精灵,蛰伏着,沉睡着,只待那一缕暖暖的和风把它吹醒,它便会默默绽放,吐露出最娇艳柔美的蕊心。一个卖花姑娘坐在街边屋檐下,那带有颤音的怯怯叫卖声,使她看起来就像那些结满花蕾的枝条儿一样纤弱柔美。 
这是一个桃树包围着的山区小镇,满山遍野的桃树把小镇掩映在重重树影中,可以想象当春风吹来时,这里将是一片桃花的海洋,也难怪叫桃花镇。当一个气宇轩昂的外乡汉子风尘仆仆赶到这里时,很是奇怪在这桃树包围的小镇中,居然有卖桃花的姑娘。在路边小店默默用餐的时候,那汉子注意到,不断有行人与那卖花女热情招呼,有的还聊上两句,却很少有人买上一支花。汉子默默用完餐,信步来到那卖花女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银子递过去,柔声道:“姑娘,把你的花全部卖给我吧。” 
那少女一怔,大而无神的双眼茫然地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眼光散乱地落在虚空,她的脸上泛起天真的微笑,对着那汉子的方向轻声道:“谢谢这位好心的大哥,你若喜欢桃花,一个铜板买上一枝两枝就可以了,我却不能全部卖给你。” 
那汉子已经看出卖花女双眼已盲,心中怜悯之情更甚,原本想买下所有桃花让这少女早些回去,却没料到被她拒绝,心中不禁有些奇怪,便问:“这是为何?” 
少女嫣然一笑,摸索着抽出两枝桃花递过来,顾自说道:“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要买走我所有桃花的话,我今天便无事可做了,我可不想无聊地等着天黑。” 
那汉子一怔,多少有些明白这盲眼少女的苦衷,也就不再坚持,收起银子换成两个铜板递过去,同时接过两枝桃花,然后貌似随意地问:“这镇上有位善作丹青的白公子,不知姑娘可认识?” 
少女脸上一亮,有些兴奋反问:“你是说那位既善丹青,又长音律的白公子?” 
那汉子神情蓦地有些紧张,忙道:“正是!” 
少女灿然一笑,开心地道:“你幸亏问我,不然这镇上恐怕没几个人知道他,你是他的朋友?” 
“算是吧。”那汉子含糊答道,面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不过盲女却看不到,顾自道:“那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他,估摸着他大概也快回来了。” 
说着姑娘站了起来,顺手拿起身边一支探路用的细竹竿,摸索着向一条上山的小路走去,还不忘回头招呼一声:“快跟我来啊。” 
那汉子这才注意到,这姑娘不仅眼盲,甚至脚下还有些跛,还好那条山路颇为崎岖,倒也不怎么看得出来。跟着那姑娘顺着山道蜿蜒而行,不多时便来到山腰一处偏僻的竹楼,竹楼隐在桃林深处,若不是这姑娘带路,外人还真不容易找到这里。 
“你先随便坐坐,桌上有茶,架上有书,可以打发一会儿时间。”姑娘带那汉子进得竹楼后,便像主人一样热情地招呼起来。那汉子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不过最终什么也没问,只信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论语》,随手翻了翻,又索然地放回原处。终于忍不住问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通常天黑前会回来。”姑娘在厨房里忙碌着,嗓音中透着一股满足和恬美,“他经常要到山下的县城去卖些字画,又或者到乐坊教教音律,挣点钱来养家糊口。” 
那汉子鼻子里冷哼一声,低声道:“他还会靠这个养家糊口?” 
“什么?”那姑娘大概没有听明白这话的意思,不解地追问了一句。那汉子忙道:“没什么,他有没有十天半月也不回来的时候?” 
那姑娘没有回答,却突然发出一声欢呼:“他回来了!” 
几乎同时,那汉子也感觉到一人正向这竹楼而来,脚步轻盈得就像一只猫。那人在竹楼外停住,然后轻轻推开了半掩的竹门。那汉子便看到,一个容貌俊美的翩翩公子在竹门外临风而立,白衣飘飘恍若画中仙人。 
“白云松?”那汉子眼中蓦地爆出一缕逼人的寒光,有如实质尖锋般刺在那白衣公子脸上,刺得他眉梢也不禁一跳,凝立片刻后才微微点头道:“不错,你是……” 
那汉子没有说话,只从怀中掏出块黑黢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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