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密捕》第48章


的证据,并已写下言词锋利、慷慨激昂的弹劾状,只待明日早朝便要递到皇上面前,厂公至今无所动作,大概厂公是不在乎什么弹劾状吧?” 
老者脸上有些阴晴不定,稍一踌躇便悠然道:“弹劾咱家的状子也不是一份两份了,多这一份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听你这一说,咱家倒有点儿好奇,难道你知道萧老者藏身的地点?又或者知道那鸟状的内容?” 
白云松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柬对着那老者一扬,调侃道:“这就是萧御使所做弹劾状的抄本,里面还有一张东厂厂卫在山东横行不法的证据,不知道厂公有没有兴趣看看?” 
老者没有答话,只对这身旁一个随从微一努嘴,那随从便一溜烟跑下门楼,从白云松手中接过信柬,返身如飞地送到老者手里,老者即刻翻看着信柬,半晌没有说话,苍白丰腻的脸上,越发阴貍起来。 
“萧老贼在哪儿?”他终于忍不住问。 
“他就在我手里,”白云松悠然一笑,“那弹劾状和所有控告东厂的证据也都在我手里,厂公手下能人无数,可还是没有一人及得上我白云松。” 
老者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却不动声色地问:“咱家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白云松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举到头顶,“厂公与萧大人同朝为官,他这块随身玉佩想厂公是识得的吧?” 
老者遥遥望了望白云松手中的玉佩,似乎有些无奈地点点,“好吧!你把他和那弹劾状交给咱家,咱家立刻放了你和那瞎眼女人。” 
白云松不理会老者的提议,冷冷地道:“先放了我和小寒,我为你杀萧御使,弹劾状和那些证据也将永远不见天日。” 
“咱家为什么要信你?”老者一脸不屑。白云松神情却越发冷厉,从容道:“你只有信我,不然咱们就赌上一赌,看谁会死得更惨?在下贱命一条,能与权顷天下、位尊权重的厂公豪赌一场,也算不虚此生!” 
老者鼻子里轻哼一声,阴恻恻地道:“你都在这儿了,咱家不信就不能从你嘴里掏出想知道的一切!” 
白云松微微一笑,“那厂公就试试,只要明日早朝之前我和小寒没有平安离开这帽子胡同,我的朋友便会把弹劾状和那些证据,连同萧御使一起交到皇上手里。” 
“你会有朋友?”老者一脸不信。白云松没有回答,突然转身冲门外一声长啸,啸声清越悠扬,顿时传出老远。啸声一落,远处立刻传来一声同样的长啸回应。白云松回过头,见老者正暗示手下有所行动,一些厂卫正悄悄往门外溜去,白云松不禁轻蔑地笑了笑,骄傲地挺起胸膛道:“如果凭厂公手下这些能人,便能在北京城千万条大街小巷中找到他,他也就不配做我的朋友了。” 
老者脸色顿时一片灰败,抬头看看天色,东方已经现出鱼肚白,启明星早已高挂夜空,离早朝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老者终于无奈地下了决心,尴尬地呷呷一笑:“云松,本公与你多年的朋友,岂会伤害你的女人?咱家与你不过是一点误会。如今三朝对证,雨过天晴,什么误会都没有了。凭咱们之间的情谊,咱家又岂会不相信你?” 
说着对身旁随从微一示意,立刻有人飞奔而去,不多时便带来了一脸憔悴的小寒。一见到小寒,白云松立刻飞奔到她的身边,推开两个搀扶着她的厂卫,横着抱起小寒,在她耳边柔声道:“小寒你受苦了,咱们这就回家。” 
“其实也没什么,”小寒紧搂着白云松的脖子,贴在他的耳边开心地道,“什么苦都不算什么,我只怕再见不到你了。”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咱们这就回家!”白云松喃喃低语着,不再理会任何人,紧搂住小寒向外大步而去。包围着他的厂卫们不自觉地让开一条路,眼睁睁望着他们慢慢消失在门外的茫茫夜色中。 
快到上朝的时候了,可刑部孙侍郎还在小妾身上忙碌着。不知为何,每想起今日便是扳倒东厂阉党的关键时刻,孙侍郎便出奇的亢奋,整夜都不曾合眼,整夜都在发泄着挥霍不完的精力,小妾已经换到了第三个,可他还是觉得没有彻底满足。 
突然,孙侍郎停止了动作,侧耳倾听片刻,颤声问:“谁?” 
“大人,是我!”黑暗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平定如常。听到这声音孙侍郎舒了口气,立刻又意识到这情形有些不妥,不禁厉声呵斥:“半夜三更,你摸到我房里来干什么?” 
“大人,属下有公事禀报!”那人的回答不亢不卑。顺着那声音,孙大人终于看到房中那个朦朦胧胧的魁梧人影,连忙披衣而起,此刻被窝中光着身子的小妾像刚省悟过来,突然反出一种渗人的尖叫,孙侍郎抬手一把掌便打断了那叫声,不耐烦地喝了句:“别叫!” 
小妾立刻缩进被窝不敢再出声,孙侍郎这才下床点亮桌上的烛火,急问:“是不是有什么变故?萧大人呢?” 
“萧大人在这里。”顾宇飞说着把一个包裹搁到桌上,一松手,包裹顿时散开,露出萧御使那颗血肉模糊的人头。孙侍郎一见人头,顿时一跤跌倒在地,脸上刹那间便没了血色,嘴里毫无意识地连连问:“这是……这是……” 
“这是萧大人的人头。”顾宇飞平定地解释着,“他死在东厂杀手手里,这是证据。” 
说着顾宇飞把一块精致的东厂腰牌放到桌上,然后又把一叠书柬放在那腰牌旁边,拍拍那些书柬淡淡道:“这是萧大人写下的弹劾状和厂卫们在各地作威作福、残害忠良的证据,今日早朝大人把这些递上去,定能扳倒东厂阉党!” 
顾宇飞的从容让孙侍郎稍稍平静了些,终于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顾宇飞没有回答,只从怀中掏出那块贴身而藏的刑部铁血密捕腰牌,轻轻塞入孙大人手中,感情复杂地望着眼前这位顶头上司说:“大人,今后刑部再没有铁血六号,你……保重!”说完头也不会,悄然而去。 
直到顾宇飞离开了许久,孙侍郎仍没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侍郎府外,隐在暗处的白云松迎着翻墙而出的顾宇飞轻声问:“妥了?” 
“妥了。”顾宇飞淡淡应了声,神情没有大功告成后的喜悦,只有一种深深的失落。二人默默地顺着空寂的长街走出数十丈,负手而行的顾宇飞突然停步说:“我没想到你会不念与东厂的旧情,为萧御使把他们尽数出卖。” 
“我谁也不为,只为我自己。”白云松淡然一笑,“我早说过,谁若伤害小寒,便是我白云松的死敌!” 
七、 尾声 
清晨的薄雾笼罩在京郊的旷野上,也笼罩着这偏僻的荒野小渡,一艘乌篷小船停靠在溪边。岸上,白云松和小寒正依依不舍地与顾宇飞告别。突然,顾宇飞毫无征兆地抽出蔽日剑,一剑直斩白云松颈项,清晨的朝阳凭地一暗,就像重回浓重的黑夜。 
白云松没有抵挡也没有躲闪,那一剑便顿在他的颈项上。蔽日剑的森寒使一旁的小寒浑身一个激灵,猛抓紧白云松的手惶急地惊叫一声:“大哥!” 
白云松一脸平静,拍拍小寒的手淡淡道:“我这条命本就是向大哥借的,大哥随时都可以收回去。” 
“你听着!”顾宇飞一脸严肃地瞪着白云松,“为我妹子,这条命我继续借给你,不过你要记住……”说到这顾宇飞顿了顿,神情越发冷厉,“哪天小寒若不要你了,又或者她先你而亡,你这条命我都要收回!” 
白云松转头深情地望着小寒,淡淡道:“小寒若不要我,又或者她先我而去,大概不需要大哥动手,我也是没法再活下去的。” 
顾宇飞终于缓缓收回剑,瞪着白云松突然又说了一句:“我发觉你小子长得还真是丑,也只有我这瞎眼的妹子才会不嫌弃你。” 
“吓死我了!”小寒拍拍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轻轻靠入白云松怀中笑道,“管他丑成什么样,反正我是眼不见心不烦,我总算发现看不见也是有好处的。” 
乌篷船渐渐荡向远方,两个有情人也早已钻进了船篷。岸上的顾宇飞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婆娑着手中的蔽日剑喃喃自语:“二哥,我就这样放过亲手杀害你的凶手,你是不是会怪我?我知道你一定会怪我。要不这样,我把你送我的这柄宝剑飞入那船篷中,如果你想报仇,便让这剑自己去找杀害你的凶手吧。” 
说完瞄准船篷,猛然甩手掷出,在宝剑脱手的瞬间,手指微微一勾剑柄,那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眼看便要刺入船篷,却在离小船不及一尺处无力地坠入水中。顾宇飞长长地舒了口气,呵呵一笑道:“二哥,原来你早就原谅了那小子,倒是小弟我多心了。”说完大笑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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