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点千秋》第27章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救命恩狐
自那日，武林城城主饶浩杰在百合谷地和杨潮一起逃回武林城后，他当真是悔不当初！他不甘心自己一手建立的武林城，还未繁盛就这样泯灭了！他不会放弃的，如今只有一个人能救他了，那就是默凌泽。得知默凌泽去妙仙宫寻血蟾珠后，他决定亲自前去帮忙，以尽可能挽回师徒情谊。
六扇门的司空萧海，在默凌泽借走“追风”后，就被皇上派去保护默凌泽了，同行的还有两位长老。皇太后又命射月门的张永生，派遣门中精英暗中保护默凌泽。
一滴血的四灵在事情败露后，从百合谷地迅速的转移了所有势力，隐匿于繁闹的街市各地。而尘风、燕涟霜、默墨却同四灵走在了一起。
一个古朴而又繁闹的街道上，有两座酒楼相对而立，春风楼和流霞楼。自从春风楼坐落在流霞楼对面的那一天，它们便已是不共戴天的对手了。然而，今天春风楼和流霞楼里的人都特别高兴，客人也比往常多许多，更多了几位大手笔的客人。春风总是得意的，春风楼的老板今天就很是得意。他站在柜台前含笑的拔着算盘，心里念着：“要是天天都能遇到这么豪爽的客人，过不了一年，就可以把整个流霞楼给吞并了！”老板所说的豪爽客人包了全部上房，住在最顶楼，人不过三男一女。
在春风楼的对面，流霞楼里似乎也发生着同样的怪事。同样包了全部上房，人却是二男一女，他们只点最贵的酒菜上，似乎包袱里的银子没地方花一样。此时他们三人正坐在楼上，打开窗，窗对面的春风楼上，平行的坐着四个人。他们隔街举杯，以示敬意。春风楼里的四人正是一滴血的四灵，此时的龙哮显的苍桑与疲惫，原来笑意的表情早已不见，眉间含着坚毅。麒麟血站在窗前，回首对屋内人道：“你们觉得那帮人可靠吗？”
“不可靠！谁都不可靠！”龙哮马上答道。“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任何人的！”
众人沉默不语，这次的失败把一滴血的傲气都给打下了。龙哮继续道：“我们虽然不相信他们，但他们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所以必须留着。”
流霞楼里的三人正是默墨、尘风、燕涟霜。他们与对面楼上的四灵举杯相笑后，同时上演了一段对话。
尘风看到默墨一直在点最贵的酒菜，一直吃个不停，叹道：“你真是好胃口！”
“反正银子不是我们的，趁我还能吃的时候还不多吃些？不吃白不吃！”默墨赶忙又从“参茸炖乌肉鸡”汤里挟了块乌骨鸡肉给自己，然后道：“这道参茸炖乌肉鸡是由乌骨鸡、高丽参、鹿茸合炖而成，有补虚养身之效，是气血双补的佳品！你们要多吃些才行。”
默墨吃了一口，突然冷冷道：“一滴血与我们合作无非是想利用我们！等我们没有利用价值了，便是我们的死期到了。”
狡兔死，走狗烹！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大家心知肚明，默墨又何必说出来呢？
“周围尽是一滴血的人，你要我们怎么办？”燕涟霜道。
“别人想利用我们，我们何不也利用他们！”默墨道。
“哼！利用！利用？人在江湖，为什么总是身不由己啊？”尘风的紫葫芦里又少了一口酒。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生在世，从古至今，很难看破的就是名与利这两个字，利益的纷扰，利益的诱惑，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总有利益。
冷！默凌泽仿佛落入了冰窖之中，只感到天寒地冻，飞雪满空。馨蓝寒魄剑的寒气猛烈地吞噬着默凌泽，默凌泽握剑鞘的右手已结冰，剑还未从玉盘上拔出。他强忍着刺骨的寒冷，运起全身内力与之相抗，冷汗浸湿了衣衫，衣衫也结起冰来。可那剑体寒气无穷无尽的散发着，永不止歇。蓝狐摇了摇尾巴，冲他一个鸣叫，似是哀鸣，也似是对剑的怒吼。
最终，默凌泽已痛到没有感觉，冷到不知道冷了，然后疲惫的闭上了双眼，疲惫的倒下，疲惫的睡去。
昏迷中，默凌泽隐约感觉到有股血腥之气入口。然后身体渐渐燥热无比，汗水滚滚而下，血液沸腾着想要蒸发掉。忽又臂传寒意，将体内的热量一点一点冰冻掉。就这样冷热交替着，把默凌泽潜存的意志也给消磨尽了。
“哈！哈！……”钻心的奇痒把默凌泽给笑醒了。
“呵！呵！死境中求生，看来只有用这以毒攻毒之法了！”一个浑身污垢，布衣残缺不整，头发蓬松糟乱，胡须扎满交错在脸的人蹲在默凌泽身旁，还可以看出是一个男人。“我点你肾俞穴激你发笑而醒，然肾俞穴伤者，发笑三日死。我且先解你穴道，再给你煎药吧！”
解穴之后，默凌泽犹如生死轮回又走一遭，当即拜礼：“不知前辈尊姓？因何救我？”
那前辈起身从洞旁拿来煎药用具，点起火来道：“知不知我是谁又有何意？有些事知道了还不如不知的好！至于我因何救你，你还是应谢我这小狐了。”此时蓝狐静卧在前辈身边，甜甜睡去。
“我在外进来见你拿那邪剑，痛不欲生，想你也是自作孽，本不想管，但见我那灵狐咬破自身伤口，引灵狐之血到你口中，解你被寒噬的痛苦，心中便对你有了好奇之感。想你将来定是不凡之人，否则狐儿也不会舍了命去救你。”前辈不知在哪里找来的瓶瓶罐罐，在里面随意的抓取了一些东西往火上的黑锅里丢。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默凌泽起身问，浑身筋骨疼痛不已，衣衫上还散沾了一些冰块。
“放心！吃不死你！这些都是治肾俞穴伤的药：有乌药、苏木、红花、寄奴、青皮、广木香各一钱，山麦、归尾、碎补、桃仁各二钱去皮，香附、赤芍、蓬术、元胡各一钱五分，木香六分，砂仁五分，牛膝三钱，杜仲二钱。怎样？”前辈手指在药罐间飞快挑捡着，仿佛用心在称量。
默凌泽苦笑：“我对药理一窍不通，也并不怕前辈会害我，前辈救我在先，不知该如何报答才行？”
“要说报答，你还是去外面帮我这小狐打一只野兔吧！”前辈轻抚着甜睡的蓝狐。
“好，我这就去。”默凌泽走出洞外，在林间疾走，其间野物繁多，只是野兔未见一只。想起守株待兔的典故，望下四周不由发笑，这里树到挺多，不知能否守来一只兔子。正笑间，发现一堆枯叶上卧着一只灰黄杂的野兔．野兔全身毛色与周围景物相映相接，若不是它转着水灵的眼睛在动，还真难察觉。找到了野兔，默凌泽算是不辱使命，可同时也发了愁。找是找到了，该怎么抓呢？想自己习武数十载，却对一只兔子在犯难，又想这么可爱的一只小生命，不多时就要变成蓝狐口中的美餐，一种不忍便涌上心头，直盼着野兔赶快逃跑，不要再碰上自己。又想到世间万物都是这般以强欺弱，弱者最终都要成为强者口中的一道菜，众生终归逃不过一死。自己受寒热交替之苦已生不如死，若真到死时也不知是何滋味？死后的事情只有死人才会知道啊！
“唉！……”一声轻叹，野兔终归难逃一劫，成为前辈手下的猎物。野兔被前辈用石子击破头部，血溅满地，默凌泽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你们中原汉子都是这般好心肠吗？”前辈提了死兔过来。
“别人我不知道，我从不食肉，不杀生，不似你这么野蛮。”默凌泽在前走着。
“哈！哈！凡做大事者，无不野心非常！哪个没有我们狼族的狠劲儿？像你们中土的儒士们只会学羊吃草，打起仗来也只会学羊在咩咩叫，又拿什么来抵挡凶狠勇猛的恶狼呢？”
“狼族？前辈你是？”默凌泽停下步问。
“我是蒙古人！”前辈在默凌泽面前走过进了洞。
两个同在异乡的异乡人，会亲近？还是会陌生？
“贼子休动！”
默凌泽听得洞内传来前辈的急呼，向洞口快步走去。
“师父？！”默凌泽未想到，饶浩杰此时竟现身洞中。
只见饶浩杰正对着玉盘，用强力在拔玉盘之上的馨蓝寒魄剑，剑体蓝光、六芒星印记的金光、玉盘的白光互相闪烁，饶浩杰运起全身纯阳内力与寒气相抗，终将馨蓝寒魄剑从玉盘上的六芒星印记中拔出。
“哈！哈！想我寻你几十载，上天待我不薄，终在此与你相遇。从今以后，武林城的剑林里又多了一把绝世的好剑！今日你得以现世，就让我先来欣赏一下你那绝世的风采吧！呀、哈！”饶浩杰一声断喝，将馨蓝寒魄剑从剑鞘中拔出。
没有华丽的耀眼，没有龙吟似的剑鸣，有的只是能冻止你呼吸的寒冷。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