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心糖[ABO]》第9章


江可澄早就听闻苏朔和新婚对象势如水火,迟早是要离婚的,既然豪门梦没碎,她就还有争取的机会,当即回抱苏朔,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撒娇说:“哥哥想要,人家就给你生呀。”
苏朔笑着点点她的鼻子:“你敢生,哥哥就敢要。”
余棠当时并没有很生气,苏朔是被他用手段逼婚的,他不是不讲理,能够理解苏朔的抵触情绪,心想等过段时间就好了,他们有的是时间互相了解。
然而现在,冷不丁忆起江可澄这个人,想到当初听到的对话,余棠身体里像被灌进寒风,恍若置身冰天雪地之中,不一会儿便手脚冰凉。
前排开车的苏朔似乎听到余棠说话,没听清,把音乐声调小了些:“你喊我?”
余棠说:“关掉。”
苏朔莫名其妙:“关什么?”
“把音乐关掉。”
苏朔眼珠一转,了然道:“怎么,又吃醋啊?听个歌都不行?”
余棠不解释,只重复说:“关掉。”
苏朔在家里受了气,心情不好,吊儿郎当道:“不关,不爱听把耳朵堵上。”
沉默片刻,余棠换了个要求:“停车。”
苏朔不耐烦:“干什么?”
“我要下车。”
苏朔皱眉:“你什么毛病?好好说话不行是吧?去我家一趟,有我妈给你撑腰,你就真觉得自己是苏家老大了?”
后视镜里的余棠垂眸敛目,看不清表情,只有嘴巴在机械地动:“我要下车。”
苏朔有气没处撒,狠狠捶了下方向盘,然后猛地拐弯,车胎在地上滑出刺耳声响,最后一脚将刹车踩到底。
余棠被急刹车弄得重心不稳,额头磕到前座靠背,顿时头晕目眩,几欲呕吐。
苏朔没好气道:“不是要下车吗?下去啊!”
余棠抬手摸了下额头,又隔着衣服轻轻拍了拍惊魂未定的心脏,然后一声不吭地开门下车。
眼看着车子轰隆隆地发动,绝尘而去,余棠抱住隐隐发疼的肚子,在街边缓缓蹲了下来。
他恨极了自己这副不中用的身体,只不过是没有alpha陪伴,就虚弱无能成这样。
他更恨自己没用,得不到苏朔的喜欢,连累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受欢迎。
即便他性子再冷,也是个天生多愁善感的Omega。从前,他不是没有存过一丁点微小的幻想,如果苏朔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会跟他一样高兴也说不定呢?
而现在,这个本就跟做梦一样虚幻的妄想被撕得粉碎,洋洋洒洒飘到空中,还没落下来就消失不见了。
学长不是不要孩子,只是不想要他生的。
第九章 
车子穿过繁华市中心,眼前空旷的街道却让苏朔心中的烦躁更盛。
等红灯的时候瞥到路边的甜品店,想起余棠体检时他随手买的蛋糕还放在后备箱,又甜又腻齁得慌,也就那些个小Omega爱吃,还有这歌,唱的都是什么?吵得人脑壳疼,关掉关掉。
切到广播,里面正在播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苏朔仿佛终于找到理由,立马调转方向盘回头。
小Omega身体那么弱,淋雨感冒了又要给他脸色看。
回去的路上有点堵车,打开车窗张望,原来前面出了追尾事故。车堵在中间一时半会儿动不了,苏朔索性下车,一路跑着去丢下余棠的地方。
离得不远,五分钟就到了,可是路边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余棠的影子?
苏朔在周围转了几圈,气还是不顺,打电话喊了个人帮他看着车,自己去附近的酒吧消遣。遇到两个一起玩过的朋友,问他这么长时间没见是不是从良了,苏朔干掉一杯酒,摇摇食指说:“我的字典里就没有‘从良’两个字。”
嗨到半夜,苏朔谁都没看上,光坐在那儿喝酒。朋友A打趣道:“家里的媳妇儿如花似玉,咱们苏少爷这是看不上外头的庸脂俗粉咯。”
朋友B道:“那能比吗,余天王的儿子,那端着的清高劲儿,跟旁人肯定不一样。”
朋友A喝多了没正形,一脸淫笑:“我还没上过这一款的Omega呢,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跟平时一样冷冰冰的。”
苏朔歪着嘴角哼笑一声,没说话。
圈子里几乎没人不知道苏朔和余棠感情不和,朋友B见苏朔不生气,胆子就大了起来:“Omega嘛,再清高也是装出来的,到了床上都浪翻天,是不是啊苏哥?”
朋友A接话道:“听说C大有个校花,人前学霸,人后**,上过不知道多少alpha的床,我看啊,她那些所谓的奖学金也是给校领导陪睡得来的,越是清高的Omega,上起来就越是……”
苏朔摔了手中的杯子,腾地站起来,上前两步,照着朋友A的脸就是一拳。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陪酒的Omega吓得尖叫,提着裙子拔腿就跑。苏朔为了在父亲面前装样子安分了两年,拳头的结实程度较从前比也毫不逊色,两个朋友被揍得一脸懵逼,还手的机会都寻不到。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酒劲犹在,苏朔脚步虚浮,干脆叫了个代驾,自己倒在车后座睡觉。白天余棠在后座待过,还留了点恬淡的信息素香,苏朔深深嗅了几下,体内的躁动因子慢慢沉淀,闭上眼睛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抵达山脚下天已经快亮了,刚经历一场春雨,山间雾气迷蒙,老远看见小屋朦胧地亮着灯,苏朔以为是小Omega给他留的,胸中憋了一整晚的浊气顿时散去七八分。
他边走边整了整凌乱衣襟,还蹲下擦了擦被泥水碰脏的皮鞋,人靠衣装马靠鞍,全校最帅的alpha也要注意形象。
走到门口,发现木门虚掩着,再走近点,听见里头传来对话声。
“下回再碰到这种事直接打我电话,我这阵子都在李婶家住。”
“麻烦你了。”
“别客气,举手之劳。话说你一个Omega住在这儿也不害怕,这山里有大灰狼哦!”
“不怕,没有。”
“哇,你会做饭啊?”
“现在都讲究三性平权,会做饭的Omega越来越少了。”
“这个看起来好好吃,我能尝一尝……”
话还没说完,苏朔就一掌拍开木门,扬声道:“不能。”
余棠闻声抬头,看到是他,又转回去,不慌不忙地把一个装满饺子的食盒盖上,打开冰箱往里面放。
另一人也只是起初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脸上便带了笑:“大哥,这么巧?”
苏朔心道一点也不巧,面上却不表露分毫,大大方方地走进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岔开腿一副主人的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下午没在家碰到你还挺遗憾,我们小砚砚最近功力见长,一招移形换影炉火纯青,眼睛一眨,就跑到山上来了。”
苏砚靠着灶台,顺手帮余棠关了个冰箱门,说:“哪里哪里,我是在这儿度假,跟大哥蹿上蹿下的劲头是不能比的。”
苏朔的脸部肌肉微不可查地僵了下,随即站起来,大步走到苏砚跟前,指着他冲着余棠道:“还没给你介绍,这是我亲爱的弟弟,苏砚。”转而手臂一勾,揽住余棠的肩,对苏砚道,“这是余棠,你大嫂。”
“大嫂”两个字特地加重咬字,说得掷地有声。
苏砚不以为意:“我们认识,不劳烦大哥介绍。”
苏朔看向余棠,余棠闻到他身上的烟酒味,皱了皱眉,挣开他的怀抱,转身继续包饺子。
这态度等同于默认他俩认识,苏朔又开始百爪挠心地烦躁。
以一家之主的架势将苏砚强制“送”出门后,苏朔理所当然地问余棠:“他怎么会在这里?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余棠指了指屋顶:“灯泡坏了,打电话给李婶,他来修。在山上碰到过。”
苏朔又问:“你知道他是谁?”
余棠:“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苏砚便是苏朔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个alpha,比他小一岁,今年刚满20。
省去了解释的麻烦,苏朔松了一口气,说:“知道就好,以后看见他绕道走,别跟他废话。”
余棠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在饺子皮上翻飞,捏出一个个漂亮的褶,头也没抬:“为什么?”
“这还用问?”苏朔提高嗓门,“他是我弟弟。”
余棠放下一个形状饱满的饺子,偏头看苏朔:“那又怎么样?”
苏朔蒙了一瞬,他把自己放在家属的位置上,完全不觉得这个要求有什么不对。
“只有你能交朋友?”余棠紧接着反问。
苏朔哑口无言,再迟钝也察觉出余棠在跟他抬杠,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下意识先报备道:“我昨天只是喝了点酒,别的什么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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