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第69章


领了盘缠,下山去,这些事都是公子翎早已安排好的,江湖义士也不好多说。
怀英与萧逸天打了两百个回合,已快撑不住了,立即扑出,公子翎三人也欺身围住萧逸天,四剑齐心,再加上怀英,萧逸天也不禁暗暗叫苦。
就在这时,萧逸天猛击三掌,腾空而起,他的人已变成一条龙,猛扑向公子翎,子翎飘退,任泉与飞燕的剑勉强挡下这一击。狼借机将血刺向龙背,本以为能刺伤萧逸天,怎奈血虽锋利,竟也刺它不动。
怀英见状,他想起自己拔乾坤剑后,内力增倍,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怀英立即将真气倾囊输出,输入萧逸天体内。
萧逸天只觉身体就要炸离,要阻止怀英输来的真气,怎奈飞燕任泉与公子翎狼四人又向扑了过来。萧逸天只好先击退这四人,狼也明白了怀英,立即将真气注入萧逸天体内,萧逸天已开始无法承受。
正欲拍狼一掌,任泉与公子翎的剑又刺了过来,他只好再次迫退两人怀英与狼已在萧逸天体内注入大量真气,忽然怀英高呼道,“会躲开”。
青龙猛然炸裂,萧逸天坠落下来,一口鲜血猛喷出来,栽倒在地。怀英已躺在地上,狼急忙向怀英跃去,扶起怀英,怀英以极虚弱的声音道,“别杀他,他的筋脉已裂”,就渐渐昏迷过去,狼沉沉点点头,筋脉已裂,萧逸天这一生就在意不可能学武了。
江湖义士,也全都杀了进来,看到萧逸天自地上撑着爬起来,几乎站立不稳,不智道长笑道,“萧逸天,你没有想到过吧,你也会有今天”
萧逸天冷笑道,“虎落平阳,就连你这破道士也敢指责与我”
不智道长道,“我还要杀了你”说着就拔剑欲杀萧逸天。
狼举起手里的血,怒喝道,“昔年李境说过,有他在的地方,绝没有任何人可以杀人。而今日,我要说,有狼在有血在,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可以杀人”
不智道长道,“公子看如何是好?”
子翎看了看萧逸天,“他是个明白人”
狼冲着子翎微微一笑,又对萧逸天道,“你错了,所以你败了!”
萧逸天对着狼笑道,“是我错了,要是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和瑾儿一样,我们只有一点不一样,败给你,白给他,我无怨无悔。青龙帮已经过去,日后就是血狼的天下”
狼道,“你应该明白何谓血狼”
萧逸天笑了笑,他什么都没有说,踉踉跄跄走到悬崖边,大笑一声,“瑾儿,我错了,所以,我败了”接着就摔下悬崖去。
狼早已料到,他明白,萧逸天是个明白人,这话是公子翎说的,也是他说的,更是怀英说的。江湖义士,几乎没有想到这样的结局,也有几个义士去悬崖下看过,萧逸天确实死了,粉身碎骨,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他们也借此大笑,他们笑,只因他们并不是明白人。
新居已成,大敌已除,江湖义士在折剑庄欢庆,仙儿与子翎的婚事也在这天举行,怀英还没醒,狼在怀英屋子里。
不智道长正和关东五虎商讨着杀不杀李怀英,毕竟他是萧逸天的儿子,这话无意间让公子翎听到了,公子翎席间怒道,“各位豪侠前辈,怀英是萧逸天的儿子,可萧逸天是萧逸天,李怀英是李怀英,你们若要杀李怀英,恐怕只有踏过子翎的尸体才能杀他”
不智道长急道,“公子,我等绝再无心除李怀英,毕竟,萧逸天之死他还是出了些力”
子翎道,“如此甚好,希望没有扰到前辈们雅兴”
公子翎始终不明白怀英为什么要说出自己的出身,瞒了这么久,他不知道,可狼知道,后来狼告诉他,不管是李怀英还是萧怀瑾,他都是他自己。
第九十六章 故地重游
在一间敞亮的大屋子里,一张整洁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着白色睡衣。他还很年轻,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
是他,李怀英,从悬崖下大难不死至今这五年多,他实在太累了。他躺在床上休息,他是该好好休息了,如今公子翎已救出来,乾坤剑已消去了血的杀气,萧逸天也已被他打败,江湖也恢复了平静。
现在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他可以好好休息,那天那一战,实在太惨烈,他伤得也很重,实在该好好养伤。
李怀英已经醒了,他在呆呆的看着屋顶,似在沉思,竟有些痴了…
这时屋外有人走了进来,原来门一直是开着的,走进来的人是狼。他依旧穿着黑衣,左手还是拿着血,血已经有了剑鞘。
怀英看到狼的剑鞘,竟闭上眼,他想了很多事,他实在想知道自己究竟对了还是错了。狼也不打扰他,静静的坐在床边。
许是血再也不必出鞘了就多了剑鞘,人呢?剑可以有鞘,人也有鞘吗?或许人本就在鞘中,鞘一直掩着人的锋芒。无疑萧逸天是旷世奇才,所以他能称霸江湖。
十六岁以前的李怀英也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还有一个天下无双的父亲,一把堪称绝世的龙吟剑,青龙帮少主的身份足以让天下人垂涎三尺…可有谁知道那样的日子,那些年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怎样过的,许是梦魇般惊魂。
当一个八岁的孩子就已练就极可怕的摧心掌、断魂剑这两种绝世武功,那就足以意味着,他已是江湖中从未有过的武学奇才,也已苦练数载,十二岁就学会自古以来只有两人练就的黑风掌,那更是罕见,接着又是和父亲一起练从未有人学会的第一邪功九龙真气。
那十六年里,怀英渐渐懂了一些父亲交给他的以外的东西,尽管他很少能接触到别人,更是得知母亲竟死在父亲的手上。
能知道这些,在一个极严厉的甚至是残酷的父亲那霸权教育下,在一个只有权益争夺的环境中长大,只因他听父亲说过的一个杀手李境竟想到去反对父亲所教的所有东西。
那些年他在地狱中,萌发了人性的仁慈,从父亲眼中最好的霸业继承者到父亲眼中的懦弱,他还记得父亲的话。
他记得自己对李境的敬仰,那足以算是对神灵的敬畏。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和父亲争吵,第一次伤心的时候竟将剑刺向心脏,想看看自己的心脏。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荒唐,自己的确活在阴影中,却不是命运,而是自己对李境的敬仰。可如果还有一次机会,自己还是会这样选择。五年来,有人死,有人老,有功成名就,有人为天下笑,而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算走过精彩的一程,自己是不是和李境一样没有欲望,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打败父亲是为不孝,叛青龙帮是为不忠,为隐藏自己害死茶楼的小二是为不仁,手刃东海玉箫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叛逆,如果重新来过自己依旧如此选择,因为他知道,世人的评说和自己无关,和自己有关的只是自己的所作所为。
李怀英微微睁开眼,狼笑道,“你醒了”
怀英笑了笑“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一直醒着”
狼点了点头,笑道“我们是不是一向彼此很了解”
怀英笑了笑道“外面怎么样了?”
狼笑道,“阳光明媚!”
怀英道,“又是一度春秋去,今天又是重阳日了吧!”
狼道,“都十一,你昏迷三天了,大家都很焦急,你不去看看他们”
“不必了,我们走吧!霜已过,枫已红。九月深秋,是鹰飞的季节,又一次错过了”李怀英笑道,“我错过的似乎有些多了”
狼笑道,“滴血雄鹰就是滴血雄鹰,即便折了翅膀也绝不会忘记天空”
怀英道,“天空也有尽,旷野也有边,就像血也会有鞘一样”
狼道,“血有了鞘,狼才有无边的旷野去驰骋,天空有尽,鹰才有无尽的高度去翱翔”
怀英笑了笑,“你觉得我能夺走血吗?”
狼笑道,“你可以试一试”
李怀英笑了笑道,“很好!”话音未落猛然跃起向墙角扑去,竟不去夺剑,狼不禁有些意外,却见李怀英已将血拔出鞘达一半,狼欲闪闭已是来不及,可李怀英竟再也拔不出来。
李怀英放手笑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那黑布袋不会吸你的血,也知道它为什么会吸血”
狼眼睛一亮,笑道,“看来是自己的就必须如此,是永远不会变的,这不是命运的安排,是真我的塑造,永远没有人能改变,事实就算被传说变了样,也一样事实”
李怀英颔首笑道,“我总算并非一无是处,认识你是我最对的选择,可是与非,恩与怨,本就如此。那混浊中一股清流,微渺却更无穷”
狼叹息道,“你想太多了,我记得在练成无相神功前,你并不是这样的”
怀英道,“也许吧!不过你可能并不知道李境的话远比我过去所知的更深”
“我知道,尽管我也不明白,可看到你我就知道你追随李境,那我就当追随你,以和而两立,江湖中自此再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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