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如此》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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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十年前欧阳傲雄为了当上教主，趁我受伤之时，暗下黑手。苍天有眼，让我苟活至今，今天是我与欧阳傲雄的恩怨了结之时，不想把各位也牵扯进来，希望个位不要插手。欧阳傲雄是该有个了断的时候了，我死在你的刀下我认了，你死在我的剑下你也就认了吧。”独孤笑雄说时眼晴向四周扫了一眼，最后把目光聚焦在了欧阳傲雄身上。笑声又在占天谷中回荡着，欧阳傲雄狂笑几声道：“亮剑吧。”独孤笑雄手中无剑，身上更看不出那里藏剑，唯有一根木棍。知道的人很清楚，不知道的人一头雾水。独孤笑雄拔剑了，他从腰间拔出了一把软剑，剑不仅软还很窄，与欧阳傲雄的狂刀比起来，简直是大屋见小屋。
独孤一世以“群蛇弄舞”雄霸武林，独孤笑雄以“万蛇环绕”闻名江湖。以柔克刚，柔中藏刚，出其不意，败敌瞬间。细剑缠大刀，刀挥剑舞。刚有刚的劲，柔有柔的韧。占天谷内所有的人都静静的看着两位武林顶尖高手的决斗，好像连一点呼吸都没有。他们关注着这可能一眨眼就有结果的较量，无论谁胜谁败都将发生一些难以预料的事。论武功欧阳傲雄毫不逊色于独孤笑雄，但差就差在欧阳傲雄刚经过一场激战，欧阳傲雄与赵雄和黄焕煌连过数百招，内力已消耗大半，狂刀讲的就是劲，劲的支撑就是内力。欧阳傲雄连接了百来招，但心有余而力不足。满身是伤的欧阳傲雄已无力还击，独孤笑雄虽已深受重伤，但略胜一筹。
夕阳西下，占天谷一片昏黄。欧阳傲雄死了，汇聚了全身的内力，自断经脉而亡。活着的六大小法死了，他们拼尽全力，仍未能替师报仇。六大恶人死了，死于义，这应该是他们唯一值的称赞的，但这却换来了死。
数月前夕阳望着舒贤的死去西下，今日今时夕阳看着雄天教四大护法一一倒下。事情本是顺着四大护法的意发展着，以二打一虽没有明显的优势，但毕竟制治了对手。可事与愿违，和占天谷一样，又是一个乞丐扰了局。陈松原本面露一丝喜色，就在他有十万分把握可以刺中周凯，那怕只让周凯流一滴血就可以了，因为毒剑一滴血只要一滴血就足矣。越有把握的事越容易出意外，陈松快速地后退了几步，但意外总是让人格外意外。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诡异的步法，来者在身边连续绕了几圈竟还未看清来人的面容，要不是他防的好，早就命丧黄泉。防不胜防，阵脚未稳的防守难以支撑长久。陈松的剑一贯让人避而远之，但此时却抵不过一根乞丐专用的打狗棍。江湖上能以打狗棍挫剑的锐气的能有几个，棍能胜利剑，除了用棍人的内力深厚，还有木棍能避其锋利而攻之，而这一点更为重要。陈松的剑落地了，棍子插入了他的胸膛。棍子离身而去，鲜血涌出。陈松脸色苍白，无奈地闭眼而亡。陈秀倒了，鱼龙镖威力足，但难逃一死。周凯的刀快，快得连轻功了得的陈秀的躲不过。周凯的刀快，快得连鱼龙镖未近身先触地。
二打一，胜负未分。三打二，胜负已定。步广利腿快劲足，快是快，命丧黄泉也离不了个快字。步广利腿够快，可被南尽求的剑气克住了。步广利的腿快，正因为太快，一时没收住就废了。仇容的爪犀利，足以拒人于几米之外，但仇容的盖鹰爪要有足够的气，而仇容差的就是那股劲。仇容可以把眼前那个模糊的乞丐拒于身前，可他逃不了那一时喘息留下的破绽，可这足以让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一击毙命。
占天谷一片欢呼，为独孤笑雄当上教主而呐喊。呐喊的人有的不知为什么呐喊而呐喊，有的为了活命而呐喊，有的为了心中的疑问呐喊，不同的人不同的理由，而聚在一起就成了为独孤笑雄欢呼。十年前占天谷也曾有如此般的呐喊，为他们即将实现一统江湖而提前庆祝。同样是十年前，占天谷也是欢呼声一片，为他们的新教主欧阳傲雄欢呼，叫唤着未知的未来。而此时的欢呼声更是别有意味。竹叶青叫得似乎比任何人都要大声，他敬仰的人当上了教主，他欣喜万分。竹叶青感慨，感慨这一切的不可思议。竹叶青的眼睛发出一种茫然的光，他好像怕被这欢呼给侵蚀，所以他叫的特别大声，又似乎是为了宣泄突袭来的不解。
兰亭山庄一片庄重，庭院内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舒贤与赵婷的灵位。舒小雅手里拿着香，嘴中默默地念叨着。周凯仰天叫道：“舒贤兄，我知道你们夫妻俩正在天上看着我们，你看到了，今天我们把青龙堡那群恶徒灭了，也算是告祭你的在天之灵。”大胜后的兰亭山庄没有过多的庆祝，这一场胜利似乎怎么也弥补不了数月前的悲剧。夜深人静，但周凯睡不着，他在床上折腾了半宿，还是未解开心中的迷。他几乎把能想到的武林高手一个个数了个遍，却始终找不出一个与下午出手相助的神秘人相符合的。
谐小界又热闹了起来，一大帮人离去，归来的仍是一大帮人，但毕竟还是少了不少人，伤了不少人。吴管吾还是如往常一样为他的“来者和气，天下顶好”客栈算计着，燕非非的菜还是如往常一样绝。“来者和气，天下顶好”客栈人声鼎沸，可是多了几分厌气，几分不甘。乐吃楼这几天倒让燕非非担心不少，他不停的怀疑着是不是他的厨艺不精了，要不然在这吃饭各派弟子们怎么如此的没胃口。
“红叶漫天”让包诸弓全身而退，他生性开朗，他身在江湖，心藏童颜。他似乎已让童颜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可此时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绝望，他坐在“来者和气，天下顶好”客栈里挨窗的桌子，看着路上的行人，望着入门的客人，脖子都快支持不住了。包诸弓坚信童颜就是他的妻子，他向他的师父叶满天提出了一生以来最难开口的要求，他要浪迹江湖。叶满天不舍，不舍归不舍，为了弟子的成长，还是破天荒的答应了。
谐小界热闹了，一种怪异的热闹。几天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各正派除了养伤的和照应的人都走了，谐小界的怨气也少了不少。赵峰没病没伤只有心头一口怨气，留下只为了受伤的各派弟子。谐小界最忙的是“妙手医庐”的妙手小医，医术不赖，所有的伤者都往那赶。谐小界最悠闲的是赵雄，赵雄为伤者而留下，而他只能做的就是关心关心，问候问候。
兰亭山庄冷清了不少，周凯走了，南尽求回去了。兰亭山庄多了几个熟面孔，兰亭山庄的老仆人孟伯回来了，满头白发。孟伯本打算死，可他觉得死了对不起舒贤，对不起兰亭山庄。他是哭着走进了兰亭山庄的大门，只离开了几个月而对孟伯而言好像离开了几十年。兰亭山庄没以前热闹了，几个仆人打理着一切。艳阳高照，一个少年走进了兰亭山庄。舒小雅笑了，周玲云乐了，何淼回来了。给这冷清的兰亭山庄多了几分生气。一别多日，各自都有不同行常的经历。何淼讲着偷偷看到的占天谷一战，周玲云绘声绘色地讲着与天绝二老的偶遇。夜深了，人却很精神，彻夜长谈，烛光之下的交心。
何淼第一次来到兰亭山庄，第一次在竹林中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第一次感受到大自然如此神奇。何淼一身女儿装，清雅脱俗，手持白扇而非昔日的铁扇，更显几分优雅。
孟伯又一次笑容满面，他笑了，因为赵峰来了，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峰少爷来了。孟伯像小孩一样乐着，领着赵峰走进了兰亭山庄。
“小雅”赵峰刚一看到舒小雅便叫了出来，快步走了上去。“表哥，你怎么来了。”舒小雅又惊又喜的道。“你这小丫头平日里怎没见那么冲动，没声没息的，一不留神连个人影也找不到。万一出了个什么事，那我和我爹可怎么交代啊。”赵峰责备道，但笑着，虽然他又刻意装得很严肃。“二姐，这位就是你常说的赵少侠啊，真是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