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如魅》第43章


”草花说。
“就是,就是,我们忠贞营日出而作,就她起的最晚,还要门口等她,大将军到底在想什么,白养着这么一个人。”这是黑桃。
江彤月不由看了看外面的时辰,应该还早啊,但若真是日出就起,是当真晚了,她原地蹲坐下来,看着自己的手,是不是太习惯被人侍候了?虽然是小妾所生,但还是有老妈子照顾着,嫁到了顾家也是有一两个小丫头使唤,就算被囚在小院里,坛子也把一些事情给做掉了,还有如砚,连逃难路上也有如砚照顾着。
自己果然是千金大小姐啊,人家讨厌她是应该的,她苦恼的不敢去开门,好半晌才爬起来,想想人家还等在门外,才不情愿的去开门。
草花和黑桃没什么好脸色,将饭菜和洗脸水放在桌上,道:“过会儿来收。”说着拿着江彤月昨天换下的衣服,出去了。
江彤月想说不用了,但竟然没有勇气开口,叹了口气,再看那桌早饭,哪还有胃口。
屋外的天很蓝,她走出去看着井然有序的忠贞营,谁都有事做,谁都很忙碌,这样看来,根本没有必要养一个吃白饭的千金小姐,自己要么离开这里,想继续留下,必须学会自给自足。
她又走回屋去,三两口将早饭吃掉,然后自己清理好,往厨房去。
迎面与来收碗的草花遇到,草花一脸惊讶,江彤月有些不好意思,呐呐道:“以后早饭不用送来了,你告诉我去哪里吃便可以,这碗,我自己拿去洗。”
草花张大嘴,半晌才回过神,道:“你还是在房里吃吧,你一个千金小姐,怎么跟我们这些人一起吃,还有,你会洗碗吗?”
江彤月道:“会洗,我还会做饭,做的还不错,我以后可以去厨房帮忙。”说着往前去。
草花跟在身后,道:“你是不是听到我们的话了啊?”
江彤月停住,道:“是听到了,但你们说的没错,这里所有人都在忙,我不能什么事都不做,白吃白喝。”
草花急了,道:“我们只是说说的,大将军知道了,非责罚我们不可。”
江彤月回头一笑,道:“那么,今天他的午饭我来做如何?他吃了好不好,再说。”
草花可不管她做的好不好吃,见拦不住她,转头就禀报去了,她不敢找李过,找了李来亨将事情说了一遍,李来亨对江彤月也不是那么喜欢,听草花一说,乐了,道:“这可要去看看。”
两人奔在厨房,见江彤月正看着大得离谱得锅发愣,他将草花拉到身后,自己也躲在门外,捂着嘴直笑。
江彤月真没见过这么大的锅,那铲子也必须两只手才能拿得起,估计弄不好,自己掉锅里也说不定,早知道就不夸这个海口了。
心里这么想,人却已经将衣袖撩起来,露出雪白的手臂,试了试锅铲的分量,估量着这么大个锅炒菜要放多少油,然后开始动起来。
外面围了一堆人,全是看热闹的,他们看着江彤月熟练的试油温,麻利的将菜倒进去,却极慢的炒着菜,全都忍不住笑起来。
那锅铲实在是有些沉,菜必须翻炒得快些,不然要焦了,江彤月不得已,拿了板凳站高了些,这才觉得顺手多了,有热油溅在手臂上,很疼,但不至于起泡,她都忍着,以前做菜又不是没溅到过,人因为使尽了全力在炒菜,所以一会儿就汗流浃背,看来以后要多练习,这样一定会越来越顺手,她这样想着,炒得更卖力。
李过被厨子老孙叫过去,说千金大小姐这是要大闹厨房了,自己治不住。
他起初不知这千金大小姐是谁,看到厨房门口挤了一堆人,走上去看,眼见江彤月一头一脸的汗,爬在板凳上在炒菜,不由一怔,然后就笑了,也不拦,与一群人一起看热闹。
一大锅菜炒好,江彤月松了口气,整个人也虚脱,口中道:“不行了,不行了,第一天先炒一个菜,后面再加上去,你说行不行,老孙。”她一回头,才见屋外一堆人看着她,自己方才几乎是拿了命在炒菜,既要炒菜,又要防着不要掉进锅里,根本没注意周围,此时看到这么多人,当真有些震惊,人拎了锅铲,愣愣地站在那里。
“我先尝尝看,”李来亨先冲进去,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烫得眼泪都下来了,却还在拼命的嚼,口中道,“好吃,当真好吃。”说着又去夹。
其他人都凑上去吃,门口就留下李过与一脸慌张刚刚跑来的如砚。
江彤月热得一身汗,脸更是白里透红,比原本的气色要好上许多,整个人显得相当的漂亮,她傻乎乎的冲李过笑,道:“李将军要不要也尝尝?”
李过看着她的笑,不知为何胸口有什么东西滞了滞,盯着她,竟然有些移不开眼,倒是旁边的如砚跑上去,拉住江彤月的手心疼道:“这里都起水泡了,小月,你何苦做这些。”因为江彤月的坚持,他终于不再叫江彤月“小姐”,而是改称“小月”。
江彤月这才扔了重得要命的锅铲,不以为意的看了眼那处水泡,道:“我总要做些什么的。”
两人手拉着手,一旁的李过看着,脸上的笑容一敛,但很快又笑起来,搓着手道:“好,我去尝尝看。”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都没有白小玉,大家会不会觉得很没有意思啊?呜呜,暂时只有男2与女主的戏,如砚貌似太抢戏了。
另外,李过又名李锦
、洗衣“惊魂”
晚上洗完澡,江彤月看着换下来的衣服。
她不会洗衣服。
会做菜,是跟母亲学的,因为母亲要讨好父亲,而洗衣,从来就是有佣人帮她洗的。
应该泡在水里揉一下就好了,她心里想着,回头看着浴桶里的热水,不由苦笑了一下,今天的水还是如砚看她一身的油烟味帮她准备的,她还是依附着别人,说好要自己靠自己真的很难。
自己动手把这么一大桶水倒了更不可能,江彤月看了那桶水半天,决定先不管它,把衣服洗了再说,不然等到明天与草花,黑桃一起洗,必是要遭嘲笑的,她得先躲在哪里自己学习一下怎么洗衣服。
把衣服放在盆里出去,天色已经不早了,忠贞营里静悄悄地,只有当值的守卫来回巡逻,如砚因为她要洗澡,替她在外面守着,看她出来,还拿着个盆,便迎上来道:“小月,你拿着这一盆衣服做什么?”
江彤月有些不好意思,咳了咳,望着不远处的火堆,道:“洗衣服。”
如砚上去要抢,道:“你洗什么衣服,不是有侍女帮你洗,她们不洗,还有我。”
江彤月拦着不给他,道:“你已经不是我的丫环了,在这里你是我丈夫,被人知道丈夫帮妻子洗衣服算怎么回事?如砚,你听我说,”她拉住如砚,很认真的说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江彤月了,我现在孓然一身,有人收留已经不错了,凭什么让人伺候?我总要学会自己靠自己的。”
如砚停住,看着她,她低着头,脚踢着地上突起的石头,道:“其实我也很怕,因为我什么都不会,所以趁现在还有人肯给我一口饭吃时,我要学会做一些事情,我不可能永远有人伺候,你也不可能一直在我身边。”
如砚听她这么说,只觉得心疼,但她说的确实没错,战火纷乱,谁都不能保证永远被保护,这样的境况,唯有学会自保才是唯一出路,而洗衣做饭是最基本的。
他抓着盆的手终于松开,心里却仍是不甘,看着江彤月细白的手,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道:“前面往西不远就有河,小月,你不能白天再去?”
江彤月刚想往西去,听如砚这么问,更加不好意思,却不想说实话,道:“早上想多睡一会儿,所以晚上洗掉算了。”
“那我陪你去。”
“不用,如砚,我说过我要学会靠自己,不能连洗衣服也要你陪着去。”其实是因为不会洗衣服,不想让人瞧见了。
如砚想了想,那处河有很长一段浅坡,沿河一片水域都很浅,因为常有人去,也并没有毒蛇出没,算是安全,便点点头,道:“好,夜已深,都是石头,走路小心些。”
那处河在忠贞营的旁边,河水其实都是山上淌下的溪水,虽然是夏日,却清凉无比,月亮很圆,眼前就是这一汪泉水,闪着白色的光,很是漂亮,江彤月着迷的看了半天,这才蹲□洗衣服。
她将衣服浸湿,像以前自己看到的那样,摊在光滑的石头上,她记得本是应该有木棍敲的,这四周却根本没有木棍,便用手握成拳,一下下的打,只打了几下手便红了,只好泡在水里用力的揉,她揉的卖力,完全没有注意木盆也浸在水里,正顺着水波的晃动,往河中心飘去。
正当她洗完一件衣服,觉得洗衣服也没那么难时,回头找木盆,却哪还有木盆的影子,抬眼往河中看,它正不紧不慢的往河中心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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