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及江山俏》第99章


太后见身边之人未有一个敢拿下夏紫苏的,便又冷嗤喝道:“没有听到哀家的旨意嘛?还不把这个女人给架出去!”
此言一落却听床榻那处传来安阳允礼虚弱的声音:“酥酥……”
夏紫苏一听安阳允礼在唤她,便连忙提步去他面前,泪眼朦胧道:“皇上……你终于醒了……”
太后见安阳允礼醒了也急急往前去瞧,只见他气色依旧不妥,便吩咐太医赶紧的就疹。
诸太医连忙上前把脉,仔细查看,折腾一番后才对太后禀报:“皇上眼下的身子虚弱,需要静养,这几日都要连着服药才可,且不能动气。”
太后一把推开夏紫苏,坐到安阳允礼的榻前,拿绢帕轻拭安阳允礼的额头,无不怜惜道:“皇儿,你可好些了?”
安阳允礼露了个浅笑,安慰起太后:“母后不必担忧,儿臣无碍。”
“皇儿你为何不听母后之言,这个女人真不能留在身边,母后自也不会为难她,贬她为庶民,逐出宫外就是了。”太后已是商议的口气,虽说迷信不能信,但有些忌讳还是要顾及的。
“儿臣自己身子虚弱怎可以怪她,与她无关。”安阳允礼一面说着一面强硬着要直起身子,又往夏紫苏那里伸了伸手,示意她过来。
夏紫苏装作未瞧见太后凶煞的脸色,往前走近几步,去拉安阳允礼的手,很是委屈的一声不吭。
安阳允礼对着太后牵起一个艰难的浅笑,只说:“母后放心,若说儿臣真当要去见父皇,就让酥酥跟着儿臣一道赴黄泉路,让她陪着。”
太后的身子一怔,当下便不知该如何出言,而夏紫苏也觉着背脊发寒。
一屋子的太医更觉着皇上未免太过欢喜这个女人,当真生死都要与她一道了。
“母后去休息吧,儿臣累了。”安阳允礼示意太后回宫,他如此虚弱形容也不愿与她多言。
太后见皇上在迷留之际依旧护着夏紫苏也无可奈何,对太医疾言吩咐要好好照顾皇上,后便只能起身离开了屋子。
安阳允礼又命其它人等都退下去,只留了夏紫苏一人在身旁。
夏紫苏暗忖安阳允礼该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对自己商议,便屏息凝神听他言语。
“酥酥,脸上还疼不疼了?”安阳允礼对着夏紫苏浅笑,将她拖到榻上来,示意她坐下,自己也半坐起一手搂着她的腰际,轻抚她的脸颊。
他动作自如,扯人的力气一点不小,哪像是生了顽疾之人,夏紫苏紧抿了抿嘴唇,带着些疑惑问:“皇上这是?”
“不必惊讶,朕且问你愿意帮朕嘛?”安阳允礼对夏紫苏一脸正色。
“皇上吩咐,酥酥自当万死不辞。”夏紫苏赶紧表明心迹,只想听听安阳允礼到底如何心思。
“朕要你时刻陪在朕的身边,哪里都不能去。”安阳允礼紧搂了搂夏紫苏,又言,“半步都不能离开。”
夏紫苏心里一沉,不明白安阳允礼到底什么意思,又听他言:“一来是怕母后对你不利,再来是让外头的人更以为朕真是病重了。”
“皇上为何如此?”夏紫苏忍不住问。
安阳允礼牵起夏紫苏一只手放置自己掌心,对她浅笑:“朕自有朕的用意。”
夏紫苏晓得安阳允礼是个生性多疑之人,自己也不敢多问,只乖巧点头应诺:“酥酥知道了。”
安阳允礼轻捋夏紫苏胸前的发丝,突然将她扯到床榻上翻身而下与之对视。
夏紫苏甚是慌张,紧贴着床榻的背脊都有些发凉,诧异道,“皇上……”
安阳允礼盯紧夏紫苏细瞧,一手撑着床榻,一手轻抚她的脸颊,见她一边嘴角破了皮便未有亲下去,只在她的额头重重一吻,而后紧紧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该反应的却依旧没有一点反应,免不了长叹一声:“紫苏,朕要怎么办。”
夏紫苏的身子更是一怔,未料到安阳允礼竟叫自己的真名,后又听他尴尬一笑,全当没事一般的吩咐道:“你去给联倒杯茶来。”
夏紫苏离开了床榻,又整了整衣裳,这才往桌子那处去倒水,递到安阳允礼的手里:“皇上慢点喝。”
“这几日倒是可以安生些了,全当歇息。”安阳允礼接过夏紫苏手上的茶盏小抿一口又交还给她,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而夏紫苏却立在桌边处担忧,她不知为何总是心神不宁,隐约感觉有事不妙,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只因游神失魂,以至于安阳允礼连唤她几声都未听到。
“酥酥,你这是怎么了?”安阳允礼掀被下榻,直往夏紫苏这里来,往她上下细打量。
夏紫苏连忙掩饰:“酥酥只是担心皇上罢了。”
安阳允礼牵着夏紫苏坐到榻上,轻揉她的纤长手指,笑言:“你无须担忧,只要陪在朕的身边就好,朕保你一世平安。”
这种甜蜜的情话听的太多,当年荣浩千说的不止一次两次,夏紫苏并不放在心上,只浅笑,心中却终究在揣测。
且不止夏紫苏一个人在揣测,还有安阳允泰,他此刻正与一帮亲信商议要紧之事,自然是有关安阳允礼病重之事。
这位四王爷虽平时只顾吃喝玩乐,却也晓得在自己身边养一帮能人之士,且不惜在他们身上花重金供养,就是为了有招一日能派上用处,眼下就是他们出谋划策之际。
“此刻就看皇上如何下诏,将其皇位传给谁了。”
“此事太后应该会与众位大臣商议,想来除了四王爷还能有谁?”
“也不定,安阳皇室还有一位能人,小王爷呢。”
“这是玩笑话,如何也传不到安阳君落的头上去。”
“这倒未必,四王爷还未有小王爷讨太后的欢心呢,何况若是让朝上诸位大臣推举,只怕要举贤不举亲,这就有了分争。”
安阳允泰越听越心烦意乱,便打住那几个门客的争论,只吩咐道:“所以才说要想一个万全之策,定要由本王继承皇位。”
众人都缄默了,只有一位年近四十的男子对着安阳允泰拱手作揖道:“小的倒是有一计,只是太过毒了些。”
“何计?”安阳允泰立即问。
那名男子往四周微扫一眼,只低着头不敢言。
安阳允泰当下就会意,一挥衣袖示意其它不相干的人都退出屋子,后又往他面前走进两步问:“先生眼下可以说了吧。”
这位长者名唤白山,一直想报效朝庭,无奈苦于没有门路,虽说十几年前中过举人,无奈家道中落,又无银两盘缠,只过一日是一日,几番机缘巧合之下由故友举荐才投到四王爷府上,才算是衣食无忧。却一直在寻求机会展示才华,今日正中他下怀。
虽然四王爷的才华品性都不如安阳君落,但好说瞧在吃他这么多年白粮的份上也要对他献上一计,往安阳允泰身边走近两步,附着他耳际轻声言禀。
安阳允泰听完之后连称好计,便言:“那本王眼下就去安排。”
“切不可着急,眼下只能静观其变,且还要耐心等待时机,更要看这几日皇上颁布立储君的旨意了再做定夺,太后那处也要去周旋,若说储君之位原本就是王爷,那又何必冒险。”白山言明其中要紧。
安阳允泰微点了点头,轻言:“待明日就进宫先听听母后的意思。”
而另一边的安阳君落也正与夏紫苏的哥哥夏哲商议安阳允礼病重之事。
“此事还须冷静。”安阳君落心细敏感,他不信安阳允礼会无缘无故病倒,且这几日他一直想与夏紫苏私会,却苦于无时机,安阳允礼抓的她太紧,心中也很是不悦。
而夏哲却不是如此以为,只说:“眼下皇上病重便是机会,况且我已进了后宫。虽说住在偏殿,但要到安阳允礼的寝殿去不是难事。”
“那也要紫苏传唤你进去才可。”安阳君落提醒道。
夏哲不屑一笑:“她的领牌此刻正在我手中。”
“你若说冒然进宫会害了紫苏!”安阳君落俊眉紧蹙,连气息都有些不稳,厉声警告夏哲,“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我比你更清楚她是我什么人!”夏哲冷哼,后又盯着安阳君落问,“难说小王爷这是爱上了我妹妹?”
“我决不能答应你任意妄为。”安阳君落眼下只想保护夏紫苏,觉着安阳允礼病的蹊跷又来势汹汹,原说要挑选宫女进她寝宫,眼下也都未曾挑选,她身边亦没个可以照应之人,怎能让他不担心。
“你敢阻止我们夏府报血海深仇?”夏哲怒言。
“此仇自然要报,但紫苏还在后宫,若说你计谋失败,安阳允礼不会放过她的,朝中上下定要置她与死地。”安阳君落切齿道,又说,“你总不能只顾一己私欲而舍弃你的亲生妹妹吧!”
夏哲怔怔凝视安阳君落,后又垂眸而视,缄默片刻才又言:“我都手刃了安阳允礼,还有什么危险可言。”
“你若莽撞,只会功馈一亏。”安阳君落言明其中利害。
夏哲讪笑,往安阳君落面前走进两步,轻声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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