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妃》第165章


“哎呀又吐血了”二丫惊得一跳。
“二丫,没事。帮我拿我常穿的衣服来。这些华衣,好歹我也穿过了,不算委屈它们,通通都烧了落个干净。”苏陌说。
“好耶好耶!”二丫听说又可以烧东西,乐得屁颠屁颠。
小苏陌也笑。用袖子拭去嘴边的血痕。然后伸手,将那柄银丝匕首藏入靴中。
那天黎明时,有个人影披着霞光出现在皇城门口。
她拿着琴,踏着晨光,仿佛从梦中走来。
一个戴面具的人拦住她。
她伸出手——那是一个空的瓷瓶——“我要见鬼琰。”她笑着说,眉眼弯弯。靴中的匕首隐隐地发着寒光。
第二卷 50,凌冬至修罗莲杀,叹弹指刹那芳华(大结局)
50,凌冬至修罗莲杀,叹弹指刹那芳华(大结局)
苏陌眉眼弯弯,没人注意她暗藏的匕首。
巨大的朱红大门缓缓打开……。
上一次,这门打开时,苏陌成为了九岁的皇妃。这次,不知又会将她带去何方。
一身素白的小苏陌,只身走进了那巨大的宫门。门,在她身后轰然合上。小苏陌闭上了眼,心想:“再也看不见了。”
宫门分几层,苏陌看见在内几层的门口都站着垂手而立的宫人血尸。苏陌隐隐觉得背脊发寒。相对朱雀门外的百姓血尸来说,这些宫装血尸显然更阴狠些。苏陌心中想:“鬼琰,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又想:“这样一来,要如何才能除掉这些血尸?”
“跟我来。”黑衣隐煞说。并不往血尸路上走,而是脚一点,窜上了宫楼。
苏陌并不用脚尖点地,身子便翩翩然飘起,稳稳地尾随隐煞上了宫墙上的戍防楼阁。
隐煞黑影在一个鼓楼停下,手一指旁边的角楼。苏陌会意,道:“谢谢。——也谢谢您之前救我多次。”
那人不说话,隐入了黑暗里。似乎颇为忌讳离那角楼太近。
苏陌站在城墙上。这个城墙,远比一般城墙宽广。简直就是一片片的小型平台。几层宫门,也就组成了几层构建复杂的平台。由公孙顺主持修建的大明宫,不论是气势和布局,都远胜一般城楼数倍。节墨的石墙已经十分威武,可与这一比,就像是小孩子办家家。
苏陌遥望了一眼镇南王的驻地。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然后镇定地朝那角楼走去。
“鬼琰。”苏陌呼唤。
“阿弥陀佛,你来了。”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很意外,居然是至清大师的声音。
角楼门砰然打开——果然是至清大师,鬼琰并不在。
苏陌隐隐觉得自己上了当。
“药可给人服下?”至清大师说。声音洪亮厚重,显然功力不是一般的深厚。
“是的,已经服下。”苏陌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将瓷瓶儿丢给至清大师。
至清大师接过瓷瓶,道:“好的,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你不问那个人是谁?”苏陌道。
“呵呵,是谁有什么关系?该知道的,迟早都会知道。”至清大师果然比一般人看得深远。
“你不怕我说谎?或许我根本没给那人吃药。”苏陌淡淡地说。
“苏陌,你撒谎没撒谎,那人服药不服药都是一样的——你们都会死。众生平等还有一个意思,那就你们迟早都是一样的——都是尸体。”至清大师说。苏陌感到了他身上的杀气。
“我能否问一个问题?鬼琰在哪里?”苏陌说。
“等我将你制成血尸,你就能日日陪伴少主了。死人与活人的最大区别就是,你这样的活人会迷惑少主,而等你死了就不会。”至清大师笑着说。一扬袖子,手腕上一串佛珠飞出。
苏陌看得分明,动得更快。
只见小苏陌忙不迭一闪,险险躲避开佛珠。
“呵呵,真不耐。我倒是小看你了。”至清大师说。突然从角楼中飞奔而出,朝着苏陌一甩脖子上的长链佛珠
苏陌只得飞身而起谁料,那佛珠竟然像是长了眼睛,盘旋一回后,又原路飞回
“苏陌呢?”宇文公子风风火火地闯进帐篷,手中拿着打开了的信封。
镇南王睁开醉眼,踢了一脚地上的酒葫芦,大着舌头道:“那是我皇兄的女人,怎么会在我这?你问我作甚?”
“别给我装醉——为什么无缘无故苏陌会写信说要将秦地还有铁衣卫交给你还要我照顾鲁公”宇文公子将信纸拍在茶几上。宇文公子虽然难脱世俗眼光,毕竟聪明过人,醒悟得也快。
镇南王的酒顿时醒了一半。
“什么?”镇南王拿过纸,果然是苏陌的字迹。
正在此时,门口一阵喧闹。
“何事”宇文长卿道。
菡梦冲了进来,道:“公子,娘娘不见了”
镇南王一听,猛地弹了起来。
“她会去哪里?”宇文公子急问。
而镇南王已经几步跑出,直冲苏陌的帐篷。
帐篷里,只见二丫站在一旁咬着手指傻笑。
“东西怎么少了这么多?”镇南王一眼就看见不对劲。苏陌是秦地郡主,铁衣营的人向来按照秦地的排场给苏陌布置。不管在哪,苏陌的营帐都算得上奢华。反正秦地有的是钱。可是现在,这个营帐,就好像是刚刚被洗劫过。
“娘娘昨晚叫我们都烧了。”小虾米说,他也是昨晚兴高采烈烧东西的一个。
镇南王无言。
“青鸾呢?”镇南王颤声问。一个空空的鹰架悬在一旁。
“昨晚娘娘把它放走了。也不知道要它送什么信。不过娘娘说,不是她的,终究不是。”小虾米回答。
“她的衣裳呢?莫不是是出走?”镇南王问。
“衣裳?哦烧喽烧喽呵呵呵。因为,什么都不留,省得招人平白厌恶。”傻二丫笑嘻嘻地发话。傻二丫的记性,有时候,好得令人害怕。
镇南王心中一沉:什么叫平白厌恶?是指我厌恶她吗?
“不对劲。好像苏陌给每个认识的人都送了信——除了你。”宇文长卿进来说。显然是问了一圈话。
镇南王脸色一变。
“哈哈哈哈”,镇南王突然发出一串大笑,只听他恨恨道,“欲擒故纵吗?在这些方面。皇兄果然比我强,真是很会教东西啊。你把这一套学得真好怪不得能牢牢锁住我皇兄的心是不是想要我找你回来?做梦”镇南王边笑,边不屑地拔出佩剑将苏陌的枕头劈成两半。瓷枕断,稍微移位。枕边上,是一片血渍。
怎么会有血?
那触目惊心的一片,让人心里平白一寒。
“看”门外一阵喧腾。不对,是整个营地一片喧腾。
“发生什么事了?”宇文长卿问。
“有人在皇城上打架”
“是娘娘”
“娘娘受伤了”
镇南王脑袋中轰地响了一下,全世界猛地变成一片空白。紧接着,眼前似乎浮现小苏陌带泪的脸,“现在苏陌才知道,想记住这些美好的,只有苏陌自己。也好。”苏陌笑着说,“苏陌再无牵挂。”
镇南王看到皇城的那一霎那。一串佛珠穿过了苏陌的身子,像极了当年被长箭贯穿。
苏陌小小的白影在空中跌下,在朱墙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娘娘”众人发出惊叫。
苏陌的白衣上开出了血花。
苏陌跌坐在地。迫不得已,她拿起了琴。若无忌的话在她脑海响起:“这叫刹那芳华,也叫修罗连杀。心境不同……。”
苏陌忍住剧痛,凝神平息,指尖清音乍响。只不过这次,苏陌脑海中,除了杀了至清,再无别想。香家沉淀几百年的深厚内劲,由指尖借由琴弦倾泻而出,化作魔音,仿佛风刃一般,一波*荡漾开去。
“轰”一根柱子似乎受不了乐曲突然坍塌。
至清大师下意识地捂住耳朵,以强横内劲抗住,仍旧被音波逼得气血激荡,鼻孔眼角皆流出血来。
“呔”至清大师知道不能让苏陌再弹下去刷刷刷地将佛珠悉数打散,化作漫天霰弹杀向苏陌
苏陌猛地睁眼——血红的的眸子头发无风自动,手中却抚琴不绝
一瞬间,所有佛珠似乎被一种无形力量罩住活像是当年锁香老翁收拢的黑白棋子。砰砰砰佛珠被反弹向四面八方仿佛一时间在皇城之上炸响了数枚火炮
至清大师大惊,一急之下,以自己的强横功力撞毁数个角楼意图让坠落的石块和灰尘打乱苏陌的琴。可惜,琴音不乱
几个黑影飞过来,是影煞至清大师杀红了眼,无论来者是谁,是敌是友,都是活生生揪住,硬生生将对方身子撕开
一时之间,皇城之上,烟雾弥漫,无数角楼被毁。
“发生什么事了?”镇南王这方的兵士都在翘首观看。同时惊叹至清大师的非人破坏力。这样可怕的敌人,连隐煞都不是他的对手。
宇文公子轻声道:“我懂了……这些天,这孩子只是在跟我们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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