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逍遥伴君欢》第19章


“做什么?”
“想去和子奚道个别。行吗?”
“你说呢?”
小沫很失落,弈舷却忽然悠悠的道:“去吧。我永远不会真正的束缚你,即使有一天不再相爱。”
好一番深情的话语,荡起了她心底的小小波澜。回过头,只见少年弯着嘴唇笑容清湛,在初阳的普照下仪容静好,她在心里默默的说:谢谢你,弈舷,遇见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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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奚在楼下转悠没有回房,一直站在后院的池子边看池中倒映的与自己无关的一片繁华世界。他看见小沫才离去的身影又急匆匆地来到了自己身边,不禁感到疑惑,道:“你不是才与你家大侠上楼么。”
“呵呵,”小沫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说:“但这最后一面总是要来与你见的。”
最后一面……好孤独的四个字,令人窒息。她是想说,在渝州的最后一面吧,他不觉得这是永别。
“要走了啊……”即使不想说出口,却不可避免的说出这种种离愁。各种分分合合,只趁年少。
“是。”她沉重的说出这一个字。心里有些微微痛。
“那……一路小心吧。”
乾奚淡淡的回应着她,她的心里止不住的涌出酸涩的感觉,将所有其他的情感湮没。这种难过,就如同和世间最亲的亲人分开一样,舍不得……
他与她只有几日之交,但却是她唯一的朋友(注意:弈舷是情人),对他的情谊自是可谓深厚。而子奚虽然对自己可能有异样的情愫,但也是以真心相待的,从一个温柔的目光,一次深情的凝眸,一次及时的伸手相助,便看得出。
“子奚,不管我们以后会不会再见,我们的友谊都是一辈子的!”小沫主动的拍了拍乾奚的肩膀,他怔了一下,只说了一个字,“慢。”便转身向前院酒楼走去。
待他回时,两手便多了一只装酒的玉壶和两只酒杯。他面无表情将酒杯斟满,递给她一只,说:“就为你所说的,一辈子的友谊,我敬你一杯。”说罢,他仰首拂袖,一饮而尽。
小沫自知不胜酒力,迟疑了半晌,乾奚笑着看向她,说:“小酒怡情,来,喝一小口没事。”然后又端了一杯与她相碰。
“嗯,”小沫泯着嘴唇,颇为豪爽的道:“干杯!”便也忍着辛辣将酒水灌入了口中。
“再会,小沫。”
乾奚放下酒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她的视线区域。她愣在原地望他,望那一抹清瘦的背影消失于天地,望那一缕在芷樱湖畔静心奏曲的灵魂渐渐远离,她突然感到似曾相识的留恋与,惆怅。
原来从始至终,离别的滋味,都没有变。都是一如既往的无奈和难过……
手指摩挲在杯壁之间,待清风送泪人已远,她才缓缓说了一句:“再会,子奚。”
第12章 chapter12
“非现在走不可吗。”在半道上,小沫脱口而出的问道。走在一旁的人皱了皱眉,说:“是。如果你不想,就留下来吧。”
“说什么呢。”小沫不悦,说:“我随口说的胡话,你也当真。”弈舷耸耸肩道:“可我是认真的。现在我们要前往嵩山剿山贼,怕你跟着不安全,如果你留在这儿,我办完事就来接。”
“不行。”小沫一票否决,用质问的语气手指着他问:“你嫌我麻烦了是不是?想甩掉我,想得美你!……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今早。圣儿……留了一封信,说偏远西部地区的力量很重要,现在他们真好遇着了麻烦,我们去帮着解决就好了。”他顿了顿,最终犹豫着没有将圣儿已经离开的消息告诉她。反正二人也已习惯圣儿白天不太露面的习惯。
“本来想为你腾出点时间的,现在看来不行了。”弈舷突然有些歉疚的说道。
“那就不用腾呗,”小沫用非常随意的语气说:“你的前途重要,我理解。”
二人走在一片蔚蓝的湖边,两岸的树林茂而清新,给人无尽的舒畅。弈舷听着从小沫口中蹦出的“我理解”三个字,心中顿时暖意浓浓,感到异常体贴,转过身子面向她,用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难得听你讲这么乖的话。”
小沫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弈舷弯着嘴唇俯看着小小高度的她,说:“把手给我。”
“啊?不是吧……”她条件反射的把手往身后藏了藏,弈舷无奈叹气道:“放心,我又不是某人。快一点,不然直接盖章咯。”他坏坏的笑着,搞得她窘迫得要命,只好不太情愿的把手伸到了他面前。
弈舷的嘴唇扬得更高了,伸手抓住了她又白又细的小手,放到自己掌心里,合指,握住,温柔而不失力度的紧紧握住。
“外面呢……”小莫害羞的咬了咬唇,头低得更低了,手则想要往外抽,弈舷却不以为然道:“哥哥牵弟弟,理所应当。再说,这附近暂时是属于我们二人的。”
小沫听着他那三分认真七分调笑的语气,不由疑惑的抬起眼眸看他,脸上的表情还是不太情愿,他立马收敛了玩笑的表情,认真的对她说乞求道:“你就让我牵你一会儿吧,就一会儿,我便会觉得很踏实。”
他浅褐色的瞳孔正印着湖光山色,闪烁着流光,含情脉脉,熠熠生辉。小沫不再拒绝,任他牵着往前走去。
弈舷的手掌常年握剑,掌心已生了一层薄茧,小小的摩擦让她觉得痒痒的,然而,却感受着来自他体内的温热与安心,真的真的好踏实。
其实她也想,无所顾忌的由他牵着,任那山高水长,只想就这样被他牵着,一辈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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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寂的夜。
乾奚独坐窗前,对月浅酌。他想:父皇派出宫寻他的人应该快考虑到渝州了吧。他知道自己的父皇虽然追求长生不老之道,置天下于不顾,但对他这个儿子,是从来没有下过心的。
“子婴,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借着微醺的醉意,乾奚对着身边的空气说话,还往那堆空气面前的酒杯里斟了一些旧,空中似乎真的幻化出了一个男子的人影,回复道:“我不会再回来了,忘记我吧,殿下。”
“可是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他失态的去拥留那股无形的空气,只手却可穿过子婴透明的身体,他方才明白,自己醉了。
“也罢。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么一天。可我总是克制着自己不去相信。”他深情的凝望着自己臆想出来的子婴的身影,对方沉默着看他,不再说话,直到销声匿迹。
自子婴离开后就再也未给过他任何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有仿佛只是他的一场梦幻,梦中的男子不曾真正到来。
而这个时而美得像仙一样的男子,时而比烟花更加寂寞。他留给他的记忆有无尽的美好与憧憬,却也有说不清的惆怅,抹不去的哀伤。
“乔深,你别告诉我你不想继续了。”
“是,我不想。但我不会。”
“那何时动手?!”
“我自有分寸。”
“哼,最好你所谓的分寸不是一拖再拖,师尊已经等不及了。”
……
偶然的一次,乾奚在渝州的夜晚看见子婴前往一条小巷,听见了这样一段对话,对话里有一个叫乔深的男子,却听见了子婴答复的声音。
从那一刻起,即使他装作不闻不问不知一切,也无法克制自己去猜想,子婴他,到底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若是有,他宁可相信那是难言之隐。只是从此,他开始患得患失某一种感受,开始更加在意某一个人的存在,开始在梦中一度害怕被最信任的人背弃,开始觉得心里在渐渐的缺少一块,变得很空很空……
尽管子婴不曾告诉自己,尽管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猜疑,但还是选择一如既往的相信他,等待他。却,等不回想要的结局。
难道离别是最好的方式,所以子婴为了不伤害自己,就不辞而别了吗?可他也许不知道,不管离不离开,与他相关的一切不好,对乾奚而言,都是伤害……
不爱朱墙青壁的乾奚太子,亦不爱红颜香玉。他以为自己的心,将一生毫无眷恋,却不知在遇见某人之后开始坠入禁忌的深渊,任之沉沦。
爱,不一定是男女之间的事。他始终相信。
夜风袭来一阵清香,窗外更深露重,天上的月光淡泊了一些。乾奚在飘渺如烟的微醉间眺望窗外的柳树稀疏的姿影,想起三年前的春夜,坐在柳树下寂寞的吹箫少年第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看见乔装正抚琴的自己后,扬眉,说:“公子好琴艺。”
而在同一时刻他亦默契的说了相似的话语,“公子好指法。”
这样的初识,平淡无奇,却总令他在回忆过去的时刻,泪雨湿襟。
子婴,不管你是谁,我都接受,只要你别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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