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追夫》第25章


秋天了,山林里已有了寒气。
竹林中的叶子逐渐转黄凋落。每吹过一阵秋风,干黄的竹叶便猝然离枝,像一群无家的飞鸟漂泊无定。
丫头站在林子里茫然地看着飘飞的竹叶,纳闷地想:往年也是同样的景色,自己怎么从来没有注意过这番景色竟是如此凄凉?
师姐在滕志远醒来后不久,就随她的国王去找他们的大将军蓝风,然后回大琊国去了。而归心似箭的石天雷早在滕志远醒来的当天,就接到飞鸽传书赶回去了。
他们都有着令人羡慕的幸福家庭……
志远呢?他好些了吗?娶惜心姐了吗?丫头一想到他,她的心仍然很痛。
哦,志远,那个总是迁就地,纵容她,把她逗笑又气哭的男人!
弯弯曲曲的山道上,一道颀长的身影快速奔跑着,与热闹吵杂的山下相比,这里有如远离尘世的仙山圣域。若非有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水娃指点,他永远不可能走出那八卦方阵,再走入这奇巧的竹林阵!
登上通往山顶的青石小径,滕志远感到心旷神怡,若能与怜儿常伴于此,看日出日落、星空月色,听鸟语花香、涛声林唱,人生还有何憾?
近百日的思念令他恨不得能臂生双翼,一下子就飞到心上人的身边。
当竹屋出现在眼前时,他的心脏激烈地跳动,他的双膝微微颤抖。
“怜儿!”他急切地跨入敞开门的屋内。
听到熟悉的呼唤,看到熟悉的身影,丫头以为自己思念成痴,产生了幻觉。
她向他走来,嘴里喃喃低语道:“志远,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当她的手摸到他的脸庞,感觉到他的体温时,她蓦然缩回手。
“你怎么进来的?”她惊讶地问,她与师傅精心布置了看不见的铜墙铁壁,多少年来,从来无人能闯入。
滕志远没说话,他仍沉浸于再次见到她的喜悦中。
“是我师姐,对吧?只有她能破我的阵!”丫头蹙起眉头,恍然地说。
滕志远拉住她,恳切地说:“不要怪你师姐,就算没有她的帮助,我也会来,哪怕死在你的阵式里我也要来!”
丫头被他眼里的炽热目光烧灼了,她挣脱他的手往后退。
但滕志远不让她退缩,他再次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怜儿,我好想你!”
可是我们没有未来,你是一定要娶惜心的。丫头绝望地想着,忍住眼里的泪,垂下头故作冷摸地说:“很高兴看到你康复了。”
滕志远受不了她如此冷漠的态度,他坚定地将她拉进怀里,说:“看着我,怜儿。我还是那个爱你的滕志远,还是那个你吵着要跟着的滕志远!”
丫头仍不看他,低声说:“你回去吧,不要再忤逆你娘,再让惜心姐伤心。”
滕志远托起她的下巴,不让她移开视线,气恼地说:“不要躲着我!那比杀了我还难过。我告诉过你——我只爱你、只娶你,难道你就不能放开胸怀接受我的爱吗?”
丫头没说话,只是透过泪眼凝视着他。
“怜儿——”她充满忧伤的眼睛拧痛了滕志远的心,他低头吻住她的唇,久违的激情狂猛袭来,令他虚弱地几乎无力支撑初愈的身体。
他抱起她走到床边,双双倒在床上。
他的吻唤起了丫头深埋心底的所有爱恋,她忘情地抱住他,回应着他饱含深情的吻。
滕志远深情地说:“怜儿,告诉我,我要怎样做,你才能相信我爱你,今生今世都不能没有你?”
丫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他,将自己的情感倾注在那一个个甜美的吻中。
“怜儿,我知道你也像我爱你一样地爱着我,请你嫁给我,好吗?”滕志远抚着她泛着粉红光彩的面颊急切地请求。
“我不能。”丫头虚弱地说,她无法忘记滕老夫人的坚持,无法忘记惜心悲伤的眼睛,和几个月来无怨无悔侍候他的辛劳。
“你是真的要我去娶别的女人,永远不再看见我吗?!”滕志远快被她的固执气疯了。
“我、我不知道……”丫头突然变得结结巴巴。
“怜儿,我告诉你多少通了,我想娶的是你,只是你,不是惜心!”滕志远托起她的下巴,注视着那张绝美的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丫头再也受不了他灼烈的注视,突然爆发出来,打掉他的手嘶声喊道:“我不要你的爱不行吗?你到底要我说什么?要我谢谢你吗?
好吧,我谢谢你!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谢谢你爱我!可是我不想要爱情,不想永远在苦无边际的情海里浮沉啊!“
成串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将她美丽的脸庞涤润得更加苍白,看得滕志远的心都碎了。
他将丫头拉入怀中,紧紧地拥住她,下巴抵在她头上,悲痛地说:“怜儿,既然我的爱让你这么痛苦,那么……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说完,他放开丫头,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尾声
一个月后,江湖上传来喜讯:七星堡要办喜事了!
初闻此讯时。丫头心里有一丝失落,也有一丝解脱。毕竟,这是自己逼他走的路,而今往后自己也可以完全死心了。
然而就在婚礼的当晚,当她站在竹屋窗前望着月明星稀的夜空时,与滕志远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重现眼前——他的严厉、他的温柔、他的纵容、他的耐心、他的骂、他的笑……所有的一切都强烈地撞击着她的心。
她霍然转身,将轻功发挥到极致,往七星堡奔去。
“希望不会太晚!”远远地看见七星堡中挂着多到映红天边的灯笼,听见吹鼓手奏响的喜乐时,丫头祈祷着。
然而,当她走进人声鼎沸的大厅时,她知道自己来晚了……沉重的心情几乎压垮她,她避开人群,往滕志远住的楼宇走去。
与其他地方相反,这里却安静得出奇。丫头推门而入,扫视着布置得干净整洁的房间,正奇怪为什么这里没有装饰富贵喜气的喜幛?但她还来不及多想,就看到那件挂在床尾——黑底金花、系着大红绣球的新郎锦袍……
伤心与失望夺走了她的理智,她扬起手掌一拂,袍子应声碎裂。
而她,带着眼泪消失在充满恭贺笑语声的七星堡。
离开七星堡后,丫头直奔师傅的墓穴,扑倒在石门上抽泣地问:“师傅,为什么要离开我?告诉我,我要如何勘破这道情关?!”
月华如水,青石无语,习习山风透着丝丝凉意。一向能给她安慰的寂静山林再也无法抚慰她失落飘零的心……
当太阳取代月亮将她的影子缩小到身下时,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竹屋。
她麻木地走到石桌前,将昨天没来得及收的草药摊开,自言自语道:“药瓶都满了,要不要再做一些?”
“当然要。”一个声音突然接上了她的话。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丫头,浑然不觉有异地回答:“有什么用?”
“行走江湖,自备防身。”那声音又说。
“行走江湖?”想起滕志远曾许下的诺言,丫头感慨万千地说:“和谁呢?”
“当然和我罗。”
“你?”这时丫头才猛然醒悟自己在跟人对话,她立即回头,却见那个时时刻列折磨着自己的男人,正笑吟吟地站在她身后。
“轰”地一下,丫头的脑子瞬间像灌了浆糊似的。
“你、你怎么在这里?!”她迷惘地问。
滕志远仿佛没事人似的看着她,说:“我不在这里,该在哪里呢?”
“你不是昨天已经成亲了吗?”丫头茫然地问。
“你听谁说我成亲了?你还在这里,我跟谁成亲?”滕志远满脸无辜地说。
丫头的眼泪突然涌出,她委屈地扑打他,大吼道:“滕志远。你又来耍弄我!我明明看见你娶惜心了……”
滕志远看不得她流泪,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说:“我没有耍你,昨天是你没有看清楚就离开了,娶惜心的是志高,不是我。”
“志高娶惜心?”这个消息令丫头大吃一惊,忘了伤心。
“当然。事实上,他们早已互相爱慕,只是惧于我娘的威严而不敢表白。”滕志远替她擦去眼泪,心痛地说:“是我不好,老害你掉眼泪。”
丫头还震惊于志高娶惜心的事,这实在是太出人意外的结局了。“志高与惜心相爱?我怎么从来没有想过。”
“我倒是一直有这种感觉,志高自幼身体赢弱,不适练武。我被送去武当学艺后,家里就是他和惜心陪伴爹娘,他们从小青梅竹马,日久生情是自然的。但爹爹死后,我娘变得刚愎专断,而我和惜心从小又有婚约,他们怎敢贸然表示?”
“哦,真是难为了他们俩。”丫头感叹道。
“后来是你师姐看出了他们的感情,临走前告诉我的。”滕志远坐在石凳上,将她抱在腿上,说:“一个月前我从你这里回去后,明自如果不把惜心的事情处理好,我们永远没有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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