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菱》第3章


扶灵对此翻以白眼算作回答。
【尾声】:
芙芷山近年来越发仙气缭绕,人杰地灵。花菱的小木屋依旧充斥着一鱼一鸡的斗嘴声。不同的是,院中的柳树下,赫然多了一抹挺拔的身影,黑亮滑顺的发丝简简单单被黑带绑着,一袭白衣偶尔点缀着片片翠绿的柳叶,光是看男子的背影,已让人觉得是何等的儒雅。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每当男子看到花菱时,脸上便露出花枝招展的笑容,身形一抖,轰然瘫软在地上,带着尚且人身的躯体一扭一扭的向花菱游去。
待游到花菱脚跟时,男子变作一条白蛇,缠上花菱的腰身,蛇头绕过后劲放在她的右肩上,蛇嘴里甚是亲昵的吐出两个字:
“花菱。”
作者有话要说:开篇简单的介绍了几个主要人物和故事发生的背景。
、苗女
【前缘】:
已近深秋,连红枫都撑不住秋意,枝干秃秃,只余下一地半枯半红的枫叶。宁静而狭窄的官道上,突然疾驰出两辆截然不同的马车,带起一片片红枫飞散。奔在前头的那驾马车,四驹驮拉,黝黑的车身用了上好的锦缎裹身,挡去了秋的寒意。车身露出木脊的地方,皆用了金箔相砌。相较于它后面的马车,后者便要显得朴素许多,普通的木脊,翠华的窗帘,车前的风铃叮呤作响。
车架前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右边是驾车的中年车夫,车夫驼了背,眼神却无比锐利。
车的里面坐着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白衣,头伏在窗头,面容姣好,肤色白皙,浓眉之下的双眼滴溜溜的瞅着外面的景色,时而精光闪现,时而用余光扫过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的女子。因为女子没说话,男子缩回脖子伸到女子面前,眼前眨了眨,轻柔的叫了好几声:“花菱,你睡了吗?”花菱依旧没有动。男子努了努嘴,慢慢将头凑近花菱,期间还抽了抽鼻子,嗅着花菱颈间淡淡的茶花香。
花菱眉目抖了抖,伸手推了推男子的肩,半眯秀目:“白蛇,莫靠我这般近。”
男子听到花菱对他的称谓,不甘的嘟了嘴,说:“白蛇,白蛇……野鸡叫湘俏,鲤鱼叫扶灵,为何你总唤我白蛇,白蛇!我也想要个名字……”白蛇说话声愈来愈小,最后几个字险险淹没在隆隆车撵声中。
花菱眯着眼闪过一丝诧异,显是听清了他的最后一句。白蛇跟了她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向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白麟,唤白麟如何?”花菱笑了笑。
白蛇愣充了一会儿,没料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花菱却上了心,随即点头:“白麟……好,就白麟吧!正符合了我一身的白鳞。”
花菱眉眼弯弯,执起白蛇的手,在他手心写着他的名,嘴里解释道:“是翠凤白麟回异道的白麟!”
“花菱说什么便是什么。”白麟才不懂什么诗句,只觉得花菱喜欢唤他什么,便是什么罢!
花菱不再多作解释,身子放松下来,作势又要闭上眼睛。白麟不依不饶,推了她的肩:“花菱,外面景色正好,你起来看看。”他实在是无聊的紧。
花菱无可奈何,闭了眼问:“白麟,你下山几次了?”
白麟正了正坐姿,认真回想:“元宝十六年一次,庆和八年一次,庆和十一年一次……”
“现今庆和二十七,已是第四次。”花菱微微叹了口气,接过白麟的话茬,“白麟,你跟在我身边四十余年,为何还这般……”
未待说完,白麟已打断花菱:“可这是我第一次与你出远门。”
没错。他下过好几次山,可次次都是随着那条锦鲤采办日常物资,唯独这一次,他是随着花菱,去南下一个叫做苗疆的地方。
几日前,芙芷山来了不速之客,明明芙芷山设了路障,常人是上不了山的,却有个独耳挂饰,项戴银圈的男子敲了他们的木门。
白麟诧异间,已一抹嫩黄站于门前,与那个男子谈了起来,三言两语,只见花菱蹙了眉,点了头,喊了扶灵去准备马车,男子神情轻松起来。
这是作下山的准备,花菱原本并未打算带着白麟一道下山,他却是缠了很久,变回蛇身缠绕在车轮上,扶灵驾车,跟在他身后的龟妖自然也步步跟随,最后,却是湘俏留下来守家,临走前,湘俏握了花菱的手,依依不舍。
至山下时,另有一辆四驹的马车。上山来的男子是苗疆的苗巫羟予,人二十出头,生得俊朗,而马车里的男子,正是苗疆的主人,庆和帝的第十一子,福王。
传言,福王一年多前上京岁贡时,途中遭遇刺杀,虽逃过一劫,却被倾覆的马车压断了双腿,所幸怀孕七月的福王妃并没有受伤。
花菱见到马车里的福王,算是验证了那个传言。福王端坐在马车内,脸色温和,丝毫不见至残后的毅然,高贵而儒雅的气质与天俱来,他看向花菱的眼,温和一笑:“闻芙芷山住着仙子,却不想是位年轻貌美的姑娘。”
“不过是驻颜之术。”花菱淡然。
福王继续说道:“姑娘愿随本王前往苗疆,本王感激不尽。”
【正文】:
马车进入苗疆地界后,驰速渐缓,连续一月余赶路,再好的马驹也已精疲力竭。
苗疆地处国家南边,多奇峰险峻,再往深处。福王命人弃了马车,乘轿而行。至福王府前,管家拖了轮椅服侍福王做好后,才命人请了花菱下轿。
为了减轻重量,花菱乘轿时,白麟已自觉变回蛇身缠绕于花菱的腰间。而福王府的下人多为苗人,苗人多善以鼠蛇虫蝎养蛊,因而在见到花菱身上的金纹白蛇时,并没有过多的注目。
福王推着轮椅,在前面为花菱引路。苗巫羟予跟在其后。此次花菱来苗疆,为的是福王妃。
一年多前,福王妃随福王上京岁贡遇刺,传言福王妃毫发无损,安然归来,实则内有隐情。来苗疆的路上,花菱断断续续理清了前因后果。
福王被车架压住双腿时,分明瞧见身怀六甲的福王妃被马车甩出三米之远,周围是侍卫与刺客的打斗声,他看着不远处血红弥漫的王妃,只觉身心俱裂。
待护卫将他救出时,他顾不上自己的腿伤,一路爬到王妃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福王妃被甩出马车时,后脑碰到利石上,连一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出口,已咽了气。
不会有错,福王妃当时确已在福王的怀里咽了气,这一点福王很确定,离奇的事,方已入棺的福王妃突然从棺内坐立起来,茫然而惊恐的眼睛搜寻着自己的丈夫福王,见到福王的那一刹那,福王妃飞奔入错愕的福王怀里,嚎啕大哭。
那一日,福王妃死而复生,那一日,随侍的下人均被绞杀在回程途中。
花菱见到福王妃时,福王妃正一手支头,看着窗外的秋色。福王至她身前,轻轻换了声:“羟歌,这是花菱姑娘,为你来治病的。”
福王妃很年轻,看起来不过十□□岁,本应是很俏丽的女子,却因着苍白的脸色抹去了生气。福王唤她时,她的眼神迷离,嘴角的笑带了柔弱与凄凉,对着花菱微微点头。
羟予略带了歉意:“幺妹自回来后,变得沉默寡言。”幺妹是福王妃的乳名,她其实并不是汉人,从福王唤她羟歌时,花菱已猜到福王妃是苗族族人。
管家进房,伏在耳边说了句话,随后福王致歉,与王妃道了别,大抵是他不在苗疆的一月余,囤积了不少公务。
福王走后,福王妃站起身来,宽大繁复的衣裙下,终于显露出大隆的腹部。王妃顺着花菱的目光,双手抚上自己的小腹,会心一笑:“他在我肚中两年有余,我日日感受着他在我腹中的成长。”她悠然抬起头,看向羟予:“予哥,我不想离开他。”
羟予默了声,悲恸的望向福王妃的眼。
福王妃似乎习惯了羟予的默然,只径直走到花菱的身前,想握起花菱的手。就在这时,白蛇突的从花菱颈间伸出,蛇头摇曳,红信吞吐,威胁着不让福王妃靠近,福王妃的手僵在半空中。
花菱安抚得摸了蛇头,将手放入福王妃手中,随着福王妃摸向她隆起的腹部。
“你瞧,他还活着,我舍不得他。”耳边是福王妃的轻轻低喃。
花菱顺着胎动移动着自己的双手,有意无意的拂过福王妃的腕间,片刻后,收回了手。她回身看了看扶灵的脸色,锦鲤离水太久终究对本身有害,扶灵的肌肤已经干涩不堪,她让羟予想办法弄些水给扶灵泡泡身。羟予点了头,带着扶灵下去了。
福王妃走回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湿巾轻轻蹭着自己脸上厚重粉白的铅妆,一边擦一边说:“花菱姑娘想不想听听我与福王的故事?”
“你说给我听也好,终归我希望你在往生时没有什么遗憾的事。”花菱坐了下来,拿起金棍挑了挑香炉里半残的香料,白蛇收敛了蛇性,乖顺的将头伏在花菱颈间,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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