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十三曲》第159章


究竟是什么人要害兰清?
司马晔想来想去,能想到的只有萨萨皇后,因为只有她与兰清存在争斗,为孩儿争太子位,亦或者争宠。
但是,分明萨萨向来雍容大度,不该是这样心狠手辣之人?
“子澈兄在想什么?”谢渊的声音忽然响起,惊得司马晔坐正了身子,看着谢渊踏入了大殿。
“朕如今是皇帝了,谢渊,这称谓可要记得改一改,要么叫朕父皇,要么叫朕皇上。”司马晔看见谢渊脸上陌生的表情,不忘冷声提醒了一句。
“在我心中,你永远只能是子澈兄,可要记好了。”谢渊说完这句话,悠悠地走上了龙台。
“大胆!你竟敢走上龙台!”司马晔怒声一喝,“你别以为朕不敢要你的脑袋!”
“子澈兄,你好糊涂啊!”谢渊在龙台上停了下来,悲悯地看着司马晔的脸,“究竟身边谁可信,谁不可信,都看不分明?”
司马晔脸色一沉,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谢渊正色看着司马晔,道:“我正想问子澈兄,当初在漠北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
“朕的事,不用你管!”司马晔拂袖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朕数三声,你若是不走下龙台,朕马上要了你的脑袋!”
“一个连妻儿都保不住的男儿,你以为你还能坐得稳这把龙椅?”
谢渊的冷笑声让司马晔顿时冷汗沁出了背心。
“你……你究竟什么意思?”
殿外的兵甲声骤起,谢渊含笑往殿外一看,从龙台上慢慢走了下来,恭敬地对着走进大殿的萨萨皇后母子三人一拜,“我不明白的,或许母后可以告诉你。”
“萨萨?”司马晔从龙台上走了下来,想要去牵她的手,却被她冷冷甩了开来。
“请太上皇,自重。”
“太上皇?”司马晔心头一凉,不敢相信地看着萨萨皇后母女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浓浓的恨。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萨萨皇后的一句话,让司马晔想到了他一直不敢想的地方。
当年——
“当初你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知道我喜欢的男子,岂是一般俗人?”萨萨皇后狠辣地眸子一瞪司马晔,“放眼吐谷浑,谁人能够一箭要了他的命?唯一的可能便是,要他命之人,是他绝对想不到之人——那日你与他一同行猎,除了你之外,还能有谁能下此毒手?”
“萨萨,你误会朕了!”司马晔心头狠狠一寒,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承认一分,否则,今日他司马晔只能死在这里!
“误会?”萨萨皇后挑了挑眉,“你若是不那么殷勤待我,我还不会想到你身上去,只可惜……你的那些温柔,太假,让我一眼就能看穿,你不过是演戏!”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继续~萨萨终于出手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皇城变
“你……你……”司马晔惊瞪双眼,没想到那么多年的筹谋;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想原来自己才是最大的傻瓜!
司马苍狼冷笑着走上了龙台,干脆地坐在了龙椅之上,忍不住放声大笑道:“父皇;这皇位;也该让儿臣了。”
“大逆不道!”司马晔怒声一喝,“朕可以废了你!”
“父皇;你只有我这一个孩儿了,我不继承你的王位,还有谁继承?”司马苍狼冷冷一问;丝毫不把司马晔放在眼中。
“你!”司马晔哽住了声音,确实,齐王一死,还有何人可以继承他的皇位?
萨萨皇后瞧了一眼司马苍狼,淡淡开口道:“皇上忆子成狂,不能再处理朝政,这龙椅也该让给年轻人了。”
“萨萨,你当真不念这二十年来的夫妻之情?”司马晔知道今日是在劫难逃,想搏一搏这最后的一线生机,目光哀然望向司马苍心,“心儿,救救父皇,你知道,父皇向来疼惜你!”
司马苍心厌恶地瞥了一眼司马晔,“我真正的父皇被你在多年前杀了,如今母后不过是想拿回你欠父皇的一切,我为何要救你这个杀父仇人?”
谢渊不由得心头一震,当真相大白,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原来萨萨处心积虑想要的,是复仇,心儿曾经说过不是司马晔之女,原来如此!
“你……”司马晔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双腿一软,忽地跌坐在地,“朕……朕自问这二十年来,从未亏待过你们母女一分!还有苍狼,你是朕的骨肉,你怎么可以帮她们母女欺负于朕?”
萨萨皇后冷笑如刺,让司马晔的心凉得更加厉害,“忘记告诉皇上了,苍狼并非皇上骨血。”略微一顿,萨萨皇后微微俯身,笑得欢喜,“再告诉你一句,当今世上,或许只有杨兰清给你生过孩儿,只可惜……齐王已死,宁妃也死了,你什么都没了……”
“你好毒的心啊!”司马晔双目血红,恨然瞪着萨萨皇后,“朕……朕怎会……怎会……”
“皇上可不要冤枉臣妾,这下旨杖刑的可是皇上你。”萨萨皇后笑意更浓,“臣妾多次提点皇上派太医入齐王府为齐王治伤,可惜皇上一次也没有听臣妾的,真正害死齐王的,可是皇上您啊!所谓虎毒不食子,真正毒的,不是皇上,是谁?”
司马晔只觉得气血上涌,终究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颤然指着萨萨皇后,“你……你……那刺杀谢渊的刺客……是你们布下的局!怪不得兰清如此……如此恨朕……朕错了!”
回想当日殿上兰清母子那含恨的目光,让司马晔的心煎熬得更加厉害。
原来自己苦心经营那么多年,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哈哈哈,欺骗皇上的岂止萨萨一人?”萨萨皇后笑得有几分癫狂,“司马晔,实话告诉你,杨兰清也欺骗了你,齐王哪里是皇子,她分明就是女儿身……是当年的大秦澄公主!呵呵,说不定,她也不是你的骨血,活该你这一辈子给他人养孩儿,活该你被所有人背叛!司马晔,这就是你的报应!”
复仇的快感吞没了萨萨皇后,这一刻,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舒畅,忍耐了二十年的仇恨,今日一朝爆发,看见仇人生不如死的模样,让她觉得甚为欢喜。
“来人,扶皇上回宫休息。”萨萨皇后一声令下,便有东宫侍卫入殿扶起痛苦不堪的司马晔,将他带入了后宫。
司马苍心不解地看着萨萨,“母后,为何不要了他的命?”
萨萨抬眼看着龙椅上的司马苍狼,“既然是禅位,太上皇自然得好好活着,否则今日宫变,必然引来晋国世族的不服。”略顿了一下,萨萨握住了司马苍心的手,看了一眼谢渊,道,“谢渊,你说是不是?”
谢渊拱手一拜,“母后说的是。”
真不能小看了萨萨,这个女子不是一般善类,如今他已身陷绝地,想要回头,只能等一个时机,一个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的时机。
这一刻,谢渊忽然希望,杨兰清能活着。
萨萨冷冷扫了谢渊一眼,笑道:“等到吐谷浑的大军悄然布满晋国,谢渊,本宫要你亲手杀了司马晔!”
谢渊身子一颤,眉心一皱,只能低头道:“诺。”
司马苍心满意地看着谢渊,这一回,她终于可以放心了,这个男子终究不可能背叛她们母女,只能做她们母女最忠心的臣子!
晋国皇帝司马晔忆子成狂的消息在第二日遍传江南,即便是身在江北路上的澄儿一行人,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司马晔无心理政,将政事交予太子司马苍狼的后话,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风雪终于停了下来,未免赶夜路再伤了澄儿的筋骨,许七顾吩咐原地扎营,准备第二日再启程赶回仇池城。
行营之中,许七顾给澄儿的双腿施了针,瞧着澄儿将汤药服下,这才舒了一口气,起身将伤药递到了慕容湮手中,道:“请王妃给公主殿下上药,下官先退下了。”
“仲父,澄儿她何时才能如常行走?”慕容湮忧心地问向许七顾。
许七顾看了一眼澄儿的气色道:“只怕就算能站起来,也不能向过去那样健步如飞了,殿下,可不要气馁,日后多走走,还是有机会恢复九成的。”
澄儿眼眸一黯,故作乐观地笑了笑,“仲父,谢谢你。”
许七顾摇头道:“我终究不是扁鹊,殿下,对不起。”
“能够恢复九成,我已经很满足了。”澄儿红着眼圈,看着许七顾,“若是我不上阵,都能拿下江北,母妃定然会为我感到骄傲,仲父,你说是不是?”
“会的。”许七顾点点头,瞧向了慕容湮,“王妃从今日开始,每日都要扶殿下试着先站起来,然后再试着走走,这样才能让双腿血脉畅行,殿下恢复得能快些。”
“嗯。”慕容湮心疼地看着澄儿的脸,默然点头。
许七顾转身背起了药箱,刚走到大帐口,忽地转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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