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请点灯》第77章


房内依然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守在院外的弟子们见状,立马冲了进来,一柄柄剑压在他身上,将正要起身的陆皓双又压了回去。
哪想他竟又拼了命地撑了地,一个弟子的剑进他的背部,鲜红的血液立即涌了出来。那弟子一愣,连忙将剑抽了回去,改为压在他身上。
“婉儿,你回答我!”陆皓双的声音都嘶哑了起来,双手握着了拳状,撕心裂肺地喊道,“婉儿,你回答我啊!”
突然,又来了一柄剑,在叠在陆皓双背上的剑上一按,将他又按了回去。
“带下去!”绯墨提着剑从墙头跳了下来,快步向我这边跑过来,“阿凌,怎么样?没伤着你吧?”
我摇了摇头,道:“无事,他已是强弩之末,内力只剩下原先的五层。方才还消耗了大量体力,还伤不到我。”
不过这伞是不能用了。我看着落在泥地里,被陆皓双劈成两半的油纸伞,方才纪裴替我紧急之下,从后面伸出伞替我挡了陆皓双一下。也幸亏那伞晃了他的眼,否则他的剑落得还要有准头一些。
谢岚早在陆皓双倒地的那一瞬间,就将我拉远了。我背靠在他的胸膛上,后背上传来雨水的湿冷和他身上的暖意,他抬了只胳膊放在我头上替我遮雨,另一只手又抹了抹我脸上的雨水:“走吧,回去,别着凉了。”
我微微侧了头:“师父,你送我回去?”
谢岚点头,看了圈周围,清了清嗓子:“都回去吧。”
院外的弟子纷纷应了声“是”,便快速撤离了。我一转头发现本来就在身边的绯墨和纪裴不知什么时候,也跑得不见了影子,更乐得清静便挽了谢岚的胳膊走出去。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我和谢岚早已经淋得跟落汤鸡似的,全身上下都在滴水。我去换了身衣服,见谢岚还站在原处,脚下已经汇了个小水滩子。谢岚先前在我这里也住过一阵,我房里倒有他一身衣服没拿回去,他拿着衣服走到屏风后面去换的时候,我坐在椅子上喝已经冷掉的茶。
作者有话要说:陆皓双这样的,当然要折磨下再死掉了……
、你信不信
烛光暖暖地从屏风里透出来,将他的影子打在上面。我眯了眯眼睛,告诉自己不能受美□惑,却还是忍不住朝屏风里望了又望。终于在我望着谢岚愣神的时候,他对上了我的视线,一下拉好了衣服,系好了衣带从屏风里走出来。
“阿凌,你这样为师怎么穿衣服。”他无可奈何地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一头青丝散披在肩上,多了几分平时所没有的魅惑。
我心中不由地得意起来。这段时间来,谢岚露出这种表情的次数,比之以往的总和还要多几倍,以前他还能端出他那师父的架子板起脸来教训我。可现在他自己也知道再用老招式已经不管用了,只有听之任之了。
他见我一脸得瑟状,又要说什么,被我伸出的手把话堵了回去:“师父,阿凌的手疼。”
陆皓双那一剑在我看来虽不凌厉,却也是殊死之搏。我用巧劲化掉他的招式,也震裂了自己的虎口。
谢岚从抽屉里找来了金创药,在烛光下细心地替我抹上。每当看见他认真的模样,我的心就忍不住化成一片,趁他没注意在他唇边印了一吻。
谢岚握着我的手一紧,移了唇过来,灵巧的舌头长驱直入,与我深深交缠。许久许久,再分开的时候衣服又乱成了一团。
谢岚呼吸有些急促,目光暗沉地看向我,又吻了吻我的额头,低哑着声音:“阿凌,时间不早了,我要回上清宫了。”
我抱着他不放,喃喃问:“不回去不行了吗?”
谢岚抱住我,蹭了蹭我的脸,轻声说:“傻瓜。”
“那再陪我一会儿。”我站起来环着他的脖子俯视他,对视他的双眼,“师父,说你是阿凌一个人的。”
“嗯,我是阿凌一个人的。”谢岚微微一笑,眼里满是宠溺。
“谢岚是阿凌一个人的。”
“嗯,谢岚是阿凌一人人的。”
“这可是你说的。”我扬起嘴角,张开双手拥抱住谢岚,把头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在他耳边说道,“很快,我们就可以离开青城山了。”
谢岚刚离开,绯墨就来了。她手里撑着把大伞。雨水从伞布上滑下来,落在青石路砖上。我没熄房里的灯,一矮身钻进伞低下,沉声说了句:“走吧。”
“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也是来得及的。”绯墨看了眼我,轻声道,“你最近总爱犯困,应该早些睡。”
“我想大约是春困,你们总不让我做事,我没事干自然成天昏昏欲睡。”我一语带过绯墨这个话题,“陆皓双那边么,就得早些去,趁热打铁才有效。否则等他缓过劲来,就没有这个效果了。”
我们提着盏灯笼到了执法堂,严君平那处我早吩咐过了,留了盏灯深夜不睡也只得我与绯墨来。他亲自拿了地牢的钥匙,把牢门打开,放我与绯墨进了去。
“这两个总算解决了。”严君平冷哼一声,瞥了眼漆黑的地牢,“还差个小的,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只点了点头,便走进了地牢,心想严君平倒底还是小看慕容嫣。她不但能掀起风浪来,而且以往有她兴风作浪,还做了不少大事呢。
绯墨拿出灯笼里的蜡烛,把墙上的火把点燃了。我听见黑暗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声,寻着声音看去,只见陆皓双平躺在地上,闭着眼睛,身下的稻草染红了一片。他身上有两处大伤,外加不少的细小伤口,严君平并没有命人帮他包扎,而是直接将他扔了进来。
他肩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流着鲜血,如果不包扎,他很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严师伯。”我回头朝门外唤了一句。
严君平从外面走进来,问:“凌师侄有什么事情?”
“麻烦严师伯去医堂寻名大夫来,替陆师伯包扎包扎。”我指了指陆皓双对他说道。
“什么?帮他包扎?”严君平听完话瞪大了眼睛,语气夸张地问,“凌师侄你开什么玩笑?这种人还要大夫帮他疗伤,早死晚死还不是死路一条?”
言外之意是陆皓双他这种叛徒无论是重伤死掉,还是被青城山处死,横竖再没活的希望,不必再浪费钱去救他。
我当作没听见他的话,他眼睛瞪得铜铃大,直直望着我。
绯墨骂道:“让你去找大夫就去找,废什么话!”
严君平一愣,见绯墨也能凶她,被气了个脸红脖子粗,一步步重重踱着脚走了出去。
“凌不凋……你来这里做什么?”这时,躺在稻草上的陆皓双幽幽转醒,嗤笑了一声问道。
“我是来看你的笑话的。”我同样笑了一声,语带嘲讽地回答他。
陆皑双被我这么一激,狠狠地咳了几声,咳出几口血来。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张大了嘴巴无声地笑着,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
“你知道么?冯愈前不久就是躺在你现在躺着的地方,但他现在已经死了。”我寒声对他说。
陆皓双闻言道:“你的意思是我也会死?我既然来了青城山,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陆师伯是聪明人。”
陆皓双冷哼了一声。
我继续说道:“只可惜是小聪明,何况聪明反被聪明误,为不值得的人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皓双皱紧了眉头,突然间又想起什么似的,立马接道,“呵,我知道了,你们是将婉儿送到了其他地方,骗我到她的院子里去,其实她根本不在院子里是不是?”
我低头看着陆皓双狼狈的样子,突然觉得他也是个可怜人,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还要自欺欺人,做人活成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太过可悲了。
“你这副表情看着我干什么!”
我瞥了他一眼,不想再看他:“我是笑你拿泥糊了自己的眼睛,自己骗自己。”
“你信不信,你的婉儿虽然一切依靠你,其实恨你恨到入骨,恨不到将你挫骨扬灰?”我顿了顿,看着陆皓双冰冷的眼睛,“你信不信秦婉儿她根本没有病,为的就是帮我将你骗到青城山,她要亲眼看着你死?”
“呸!”陆皓双仰起头吐出口血水,“凌不凋,你以为你那下三滥的招术骗得过我?”
“呵,下三滥?”我冷笑,冲着他摇了摇头,“比起陆师伯来说,我还是望尘莫及。你何不仔细想想,你那样对秦婉儿,她又因你而死。以她的性格,她真的完全不恨你?”
陆皓双愣了愣,眸色暗了几暗,抿嘴了嘴唇,最终又恢复到一开始的警惕和冰冷。
“大夫到了!”严君平在外面喊了一声,面也不露就把一个人塞了进来。
我趁那大夫还没到,低声对他说道:“陆师伯如果不信,大可和我来验证一二。”
那大夫在两个执法堂弟子的陪同下进了牢房,他先是将陆皓双的伤口亲理干净,敷上疗伤的金创药,作了简单的包扎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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