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心》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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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家？这个词汇套在谁身上我都相信，但就是用在岚素身上我觉得跟天荒夜谈似的。
但这也让我记起岚素来的头一天曾经提起过琰啻还有另一个‘家’。可惜琰啻原本就话少，要他开尊口就跟要他命似的，每每我问起这话题他又立马变脸不高兴，我也就没再细究了。
“啻，为什么你跟二少爷不是一个姓呢？”晚饭后，我抱着抱枕悄悄地寸寸逼近地终于在看完一出不知所谓的连续剧后挨着他的肩头。
“很奇怪吗？”他顾左右而言它。
“也不是啦，像你们在江湖上混的血统方面复杂点是能理解的”
这话竟让他笑了。
“知道吗？你笑起来比较好看”我由衷地道，心里头更有一种希望永远都能逗他一笑的念头。
“曾经有个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是谁？”能让他记得对话的人一定是个对他很特别的人吧，突然我觉得不是滋味，吃起那个素不相识的人醋来。
“是。。”他凝视着我的好半响，脸上的笑脸也似乎在回忆起什么似的敛起：“不说了。”
“哦。。”
他这么保护那个人，让我心里更不是滋味。难道那个人就是他的那个‘家’？
“喂”
“嗯？”
我刚转过脸，他便欺身上来，两人双双倒在沙发上，顿时一发不可收拾。
“等、等等！”一听到脚步声，我蛮力一使，一个不小心就踹到了他那个最疼的部位，他趴在沙发上一时动弹不得。
我忙整好衣裳，打哈哈地跟刚下楼的二少爷打着招呼。
“大哥你怎么了？”许久不见的邵弈农脸色不悦地道。
我抢答道：“他肚子疼，一定是今晚的晚饭不干净，是吧？啻”
不知我是不是真的踢得他那么痛还是他故意不回答，琰啻始终保持着忍痛的姿势没有出声。
“你跟我大哥什么时候那么熟了？”冷冷地留下话，邵弈农便径直出门。
“二少爷！”我追到门外，强调道：“他真是肚子疼，真的”
“与我无关”
他这话让我哑口无言，这人怎么跟变性了似的？
回到屋里，琰啻已经能坐直身，我忙抽张面纸给他擦去额际的冷汗：“你还好吧？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很在意他的看法？”
我以为他还在生气我踹他那一脚：“那不是二少爷下来了嘛，让他看到了始终不好”
“有什么不好？”
“有。。有。。哎呀，我不知道啦，反正就是不好嘛，人家现在让你亲回来还不行吗？”我凑嘴上去，却扑了个空。
“省点吧”他冷着脸离开。
“这怎么回事嘛？！”一个一个地无缘无故地给我脸色看。
哼！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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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的誓言只实现在了邵弈农身上，而在琰啻离开数日后回来，我哪还记得什么要他好看的话啊？跟前跟后的就差没缠上去了。
“啻，你要怎么样才肯理我嘛？”
今天的他穿着灰色三件式西装，外套一脱，他简略地点上根烟，半倚在窗户口沉思的模样让我看得心口似马儿脱缰。
也许是怦然心动，也可能是神驱鬼使，我给自己和他倒上烈酒，在几杯下肚后，借着酒劲我圈下他的头，借酒发疯地胡乱亲着。不知他是被我亲烦了还是受不了我笨得可以的勾引方式，最终他一个使力将我的腰按向他，勾引就那么离奇而顺利地成功了。
凌晨时分，风里来火里去的二少爷无缘无故地踹开了主卧的门，见到里头的凌乱后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刚刚好像是二少爷”
揉揉眼，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床头灯下他点着的烟让我忆起是怎么个经过，立马两眼一眯，还没嚎哭出声，他已经早一步开口。
“我可以娶你”
“咦？！”我这还没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就已经妥协了？
“不愿意？”
“不不不，我当然愿意了”要不是俏想他许久，我又哪会想出生米煮成熟饭这损招呢？
“就这样决定吧”
捻熄了烟，他关了台灯睡下。
婚姻大事，他怎么跟去市场买菜一样？而且人家至少还讨价还价，他倒是好，爽快得让我觉得不踏实。
然而事实证明，我的第六感还是挺强的，就在筹备婚礼的空儿，主屋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To　be　continued
正文　蚀心　36
这两位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岚素和他带来的一个大肚子的苍白女人；直觉告诉我，这女人跟琰啻的关系不一般。
而事实上确实是如此，两人一见面，琰啻二话不说就搀着那个肚子大得快临盆的女人进了客厅沙发坐下，我在进屋后就看到了他难得温柔的一面。
岚素推了我后背一下：“不过去聊聊？”
“她是。。”虽然知道不该问，但我还是管不住自己地问了出口。
岚素卖关子道：“落陌，一个对啻‘很重要’的女人”
“哦。。”
她对琰啻很重要，那我算什么？
“啻。。”
“过来”他拍拍他身旁的位子道。
我依言过去，长沙发上，他坐在中间，而我和落陌分别坐在他的两边，管家大叔给她端来了温水，我见他极为耐心地劝她多补充水分。
“啻，我要怎么称呼这位姐姐？”我心里直觉地认为这人应该是琰啻的某个亲戚，所以问道。
谁知我这一问，他和落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而岚素则兴味盎然等着他的回答。
“落陌比你大几岁，唤她姐吧”他隐晦地道。
我不疑有它地主动和落陌热络起来，但她的话也很少，多半时候总是我在说话而她总陪笑地附和着，让我都觉得自己呱噪得不像女人。
傍晚吃过晚饭，落陌想要出去走走，琰啻竟也主动陪着，而屋里剩下我对着那个看我不顺眼的岚素算计一样地看着我，让我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喂，好了咯，你再这样看我我可对你不客气”所谓出声吓死鸟，我也大着嗓门壮壮威风。
“要怎么个不客气法，嗯？”说话时他绕到我椅后，故意在我耳边吹着气。
“喂！”揉着被吹得发痒的耳朵，我这才发觉我竟跟头色狼关在一块：“警告你哦，朋友妻不可欺，琰啻知道了饶不了你”
“哈~我可没对落陌怎么样”
“我是说我！——等等，什么落陌？”我怎么听出他话里有话？
他绕到我身后来，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际暗哑道：“落陌是啻的女人”
“这、这笑话不好笑”
“不信你可以问他”
也许是这消息对我打击太大，我竟连他从背后抱住我也没有反抗。
“琰啻有老婆了。。”那他还说要娶我？他要用什么娶我？
原本颇有心情的岚素发觉抱着的人竟肩头微微颤抖，仔细一看，她竟是哭了。
“只是抱一下，用得着哭吗？”他无趣地松开手，原本他也只是为了她之前放跑了意影寒而小小报复她一下。
“你懂什么？！”
我的激动让岚素也意想不到。
担心屋内两人的琰啻去而复返，便见到我两沉默对峙着。
“怎么回事？”琰啻直觉地看着岚素问道。
“啧啧，无趣极了”拍了下兄弟的肩头，留下个烂摊子，岚素拍拍屁股走人。
岚素走后，琰啻过来想抹掉我的眼泪，却让我一手甩开：“走开！”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亦烦躁。
“你有老婆了还骗我！我恨死你，死琰啻！”冲上楼，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没想到米虫的梦想就这么破灭了，我就说嘛，我这蹩脚的功夫怎么可能套得着他这头金龟呢？人家只是玩玩，哄我开心几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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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内关了几天，我算是想通了。
跟管家大叔要了个三色编织袋，我将房内的古董器物能装多少装多少地装进袋里，便扛在肩头准备落跑。
也许是他之前跟管家大叔交代好了，我出房间还没一小时，他便不知从哪里赶了回来。
“去哪？”
“回家”看见他的车门开着，我正好将编织袋往后座一塞，车门一关：“司机，开车”
“下来”
他拉开车门，我又将门拉上：“开车”
“下来！”他动怒了。
“下来就下来”大不了打的坐公交，人家才不稀罕坐他这破车！
“谈谈”他拽着我的手腕道。
“不”
“究竟你是在气什么？”他的口气很无奈，像是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你有老婆！”
“那又怎样？”在他的理解中，他的嫔妃都是叫老婆，落陌是，她曾经也是，只是她自己忘了罢了。
“那你还敢说要娶我？”到底是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