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诱花》第12章


她说得合情合理,却惹得楚伏雁更恼怒。“难道主子担心你,想瞧瞧你也不成吗?”
她可以想像大少爷的脸色有多难看。
“大少爷关心奴婢是奴婢的福气,但奴婢不想冒险把病染给大少爷。”
“蝶双,别让我担心你。”
“大少爷放心,奴婢会照顾好自己的……”感受到他的关切,蝶双鼻头一酸、声音微颤,心头暖烘烘的。
他应了声,沉吟了半晌,又问:“你……不是在躲我吧?”
蝶双的心陡然一震。
但为了不让他起疑心,她故作镇定地吐出言不由衷的话。“奴婢怎么会躲大少爷呢?”
真是他想太多吗?
他该相信蝶双的话,但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踏实,于是,他干脆略施巧劲,将门踢开。
没料到他会擅自入屋,靠在门边的蝶双踉跄倒地,披在肩上的外褂瞬时滑开,露出仅着中衣的身子。
见状,她急忙地抓回外褂掩住身子。
瞧她跌得狼狈的模样,楚伏雁问:“站得起来吗?”
“奴婢没事。”
她想撑起身子,但双腿依旧无力,最后又狼狈地跌坐回地。
见她明明虚弱得站不住却要逞强,他便弯身想抱她回榻上。
一察觉主子的动作,蝶双震惊地瞪大眼,撑着身子往后挪移。
见她躲自己像躲瘟疫,他沉声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奴婢可、可以自个儿站起来。”她猛摇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不敢看他。
她垂敛眼眸,浓密的长睫掩住眼底的情绪,未髻的长发如墨般散在肩头,添了几分弱不禁风的孱弱。
实在太奇怪了,蝶双的态度完全不像平时那个机伶沉稳的丫鬟,却更惹得他心烦意乱。
楚伏雁气恼地瞪着她,薄唇紧抿成线,心底不是滋味。
他不喜欢她露出怕他的神情,别的丫头可以,但她不行。
“我抱你上榻。”
闻言,她慌得想要躲。
但他大掌握住她纤细秀美的足踝,沉声道:“不准你躲我。”
主子掌心的热度一贴上肌肤,她窘得脸儿发烫,想挣脱他的束缚。“大少爷……别这样,您就别管奴婢了,好不好?”
她的抗拒惹恼了他,他施劲将她拉至身前,沉声道:“我不可能不管你!”
他正要抱她回榻,却不经意瞥见她因为挣扎而微露的香肩。
见那玉润雪白的肩上有着点点瘀痕,他的心微微震动。“这是怎么一回事?”
主子的话让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奴婢没事!”
她慌得想拉高衣衫遮掩,却没料到反让楚伏雁眼尖地发现,她的手臂上也有相同的瘀痕。
“你身上是怎么一回事?”
顾不得男女有别,他扯开她的衣衫,在她的颈上发现同样的瘀痕。
“这被什么虫子咬的?还是撞上什么……”
有什么虫子这么可怕,能把人咬成那样?若是撞上什么,瘀痕位置也太细碎了吧?他愈瞧愈觉得那些瘀痕古怪得可以。
感觉主子靠近打量、询问,蝶双心里五味杂陈。
主子不记得昨夜的事了。
昨夜,她的确是纵容那“虫子”在她身上作乱,可悲的是,即便知道将被吞吃入腹,她也做不出半点反抗。
而此时,靠在主子怀里,感觉他身上的温度,想着他昨夜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方式,她眸中染上氤氲水气,咬住下唇。
“大少爷……您别再问了……”
见她眸中有泪,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楚伏雁更是烦躁。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蝶双在自己身边两年,几乎摸清他的性子与喜好,可是他对她的了解,却仅止于表面所见——
心灵手巧、谨守本分,如此而已。
见她明明受了委屈却不肯对他说,他心慌烦乱,便忍不住急声喝道:“柳蝶双!我在问你话!”
主子难得露出愠色,被这么一喝,凝聚在眼底的泪水怆然落下。
他的心蓦然一揪,霎时充满愧疚。“我、我不是故意凶你,但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担心……主子的话让她的心翻腾着。
要把昨夜的事告诉主子吗?
在她陷入两难之时,楚伏雁看着她身上的瘀痕,脑中又闪过一幕幕旖旎画面。
在梦里,他的唇品尝着她身上每一处细致雪肤……
感觉主子粗糙的指腹抚上手臂,一双冷锐的眼眸若有所思,她浑身热麻地发出无助的呻吟。
“大少爷……别、别这样……”
那声娇吟勾起脑中的模糊记忆,汹涌情潮中,她无助地紧紧攀着他,在他耳边轻吟低泣……
心猛地一凛,迷思骤散,他定定地凝视她。“在你身上留下这些痕迹的……是我,对吧?”
背脊一阵颤栗,蝶双掩不住心里的震撼。
主子不是把昨夜的事忘得一千二净吗?为何会突然想起?
看着她一脸错愕,楚伏雁低哺了声。“原来……昨夜不是梦……”忆起昨晚的瞬间,他突然想起褥榻上那一抹已干的血渍。
当时他不以为意,此时想来,那不是什么脏污,而是他夺定蝶双清白之身的证明。
见主子沉着脸、紧抿薄唇的模样,她知道主子发火了。
不太明白他究竟是为什么不高兴,蝶双只得压抑心绪,强笑道:“奴婢再休息一晚就没事了,大少爷不必放在心上。”
看着她刺眼的笑,他拧眉问:“就这样?就算让我夺走姑娘家的清白身子,也不打紧吗?”
昨夜他到底有多疯狂?
他不顾她未经人事的身子是否承受得住,就这么压着她,强夺走她的清白……
楚伏雁紧握双拳,无法原谅趁人之危的自己。
“这事……是奴婢的错,大少爷……不需……愧疚……不需对奴婢……负责……”蝶双声若蚊蚋地吐出最后两个字。
话一落,她在心底叹了口气。
唉,天底下有哪一个女人像她这样奇怪,失了清白,竟然要求主子不用负责?
即便心底最深的渴求是能够借由这件事,让她名正言顺地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但理智却抑下这份奢想。
何况,促成这结果的是她,她如何要主子为她的清白负责?
楚伏雁清楚捕捉到那几不可闻的两个字。“为什么不让我负责?”
“昨儿个大少爷醉得厉害,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但毁你清白的是我,对吧?”
凝望主子,她心里既忐忑又矛盾。
她要如何向楚夫人交代?
倘若主子今天不来看她、不坚持进门,是不是就能把这事压下,瞒他一辈子?
“把身子给了我,你以后怎么嫁人?”
闻言,她一张小脸瞬间褪得死白。“奴婢没想过要嫁人。”
不知为何;听她这么说,楚伏雁心底暗松了口气,却又疑惑她不想嫁入的原因。
“为什么?”
蝶双咬唇。她打死也不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
一开始全心全意伺候到日久生情,继而献出清白之身,对她而言,已经不可能再爱上其他男人了。
将来就算主子成了亲,她离开楚府,对他的感情也不会改变。
“倘若有孕了,怎么办?”
蝶双就算是丫鬟,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他糟蹋姑娘的清白,应该要负责到底。
况且若真有孕,她怀了楚家的子嗣,不是顺理成章解决娘急着要他娶妻的事吗?
被主子点出现实,蝶双愣了愣,暗嘲自己的天真。
昨夜的她根本没想过,与主子欢好后,自己有可能受孕。
“不一定……会有孕。”她心虚地低喃。
听她这么说,楚伏雁沉着脸问:“如果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也不嫁,不让我负责吗?”
他以为蝶双会为他的负责而开心,但她的反应超乎他的预料,仿佛她只把他当成主子,除了主仆情谊,两人之间再无其他感情存在。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尤其在他强要了她的身子后,想把她占为已有的渴望更加强烈。
他想要蝶双的一切,不单单只是她的清白、她的身子,他还.要她的心,她一心一意对他的真心!
“奴婢不嫁……”忍住酸楚,蝶双垂上眼,苦笑道;“楚家对奴婢有恩,能留在大少爷身边侍候,已经是奴婢的福份。”
在楚夫人身边那么久,她的想法完全被楚夫人同化。
她是丫鬟,就算把清白之身给了主子,也不敢奢望能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一日。
不要说当妾,若主子真愿意留她,她充其量只能当个暖床丫鬟……
想起楚夫人,强烈阿内疚与懊恼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
她最终还是辜负了夫人的朝许。
听着她卑微的言语,楚伏雁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该趁这机会要他娶她,或收她当偏房吗?
为何反而一副要与他划清界线的模样?
明明眼中的泪快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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