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皇上掌青楼》第50章


宫祈云一抬手就把手炉又塞回了柳皓雪手里:“我没那么娇贵,外头冷,你还是自个儿捂着吧。”
边说脚下却是不停,拉着柳皓雪便继续在御花园僻静避人的道上穿行:“我一早便让苏公公备下了,今儿四娘可得好好陪我喝两杯。”
柳皓雪心里嘀咕,不是方才在宴上还愁得和什么一般,怎么这一转眼便和变了个人似的?
等到了原先寂寥的宫室,柳皓雪忍不住还是暗暗赞了一声苏公公的办事能力,里头已经洒扫一新,几个大火盆熏得整个殿内都暖融融的,靠近寝殿的隔间挂了两道厚厚的帷帘,随着宫祈云进去,才发现这里早已经备下了酒水吃食,就连里头的寝殿也收拾了出来。
“你愣着做什么?”宫祈云褪了大氅,推了一把还站在厅中间的柳皓雪:“想着冬天别的吃食也不方便,便只备了汤锅涮食。还有半块新鲜的羊肉,上炭火烤了正好下酒。”
柳皓雪的嘴角抽了抽,倒也没多说什么,便挨着宫祈云到桌边坐了下来。
一看宫祈云便是个偷嘴吃的老手,三下两下的,便已经将削薄的羊肉串上了铁签子递到了柳皓雪手里,末了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多问了一句:“皇后以前……”
不过看到柳皓雪熟门熟路的挽起袖子开始烤肉,宫祈云挑了挑眉,将没说出来的疑问咽了回去,扭头继续去处理那块羊肉,除去烤的,还得下锅子呢。
随着滋滋的油花溅起的声响,隔间儿里幽幽的飘起了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味儿。这里不比御膳房作料齐全,柳皓雪只抬手拈了盐粒儿,细细匀匀的洒在肉串上,然后继续握着铁签的木柄,翻来覆去的努力将那香味儿再鼓动得诱人些。
“皇后似乎不是第一次做这个吧?”宫祈云瞧着有些稀奇,像她这般的深闺小姐,竟然对这类吃食也有涉猎,瞧着这动作手法,似乎还是惯手。
“皇上瞧着也不生疏。”柳皓雪哪里会听不出宫祈云的话中话,要说身在宫中的帝王,会这般娴熟的处理食肉不也是异类?她慢悠悠的将手里的烤肉又翻了个面儿:“冬日里也没什么旁的吃食,在家时娘亲尤其好这个。”
柳皓雪没有说的是,娘那里备着的调料可不止这一味盐巴,而且肉这般拿签子串起来烤得倒是极少,都是切成扁平的一大块,在铁盘上来回,倒是有个贴切的名字——‘铁板烧’。
关起门来时,母亲向来是不管那些礼法规矩的,即使当着父亲的面,也能挽起袖子来颇为豪爽大气的呼喝——人生在世,当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怎一个爽快了得?
每每这时父亲也不多言,只是含笑给母亲的酒碟里斟满酒,然后与她不醉不休。
不过此时有宫祈云在旁,柳皓雪也不好真的和在府里一般自由放开,只将烤好的肉串递了一串给宫祈云:“皇上尝尝咸淡。”
宫祈云也不客气,接过去便就着签子吹了吹,又反手递了回来:“还是皇后先尝吧。不过,依着旧例来猜,这盐肯定是管够的。”
柳皓雪一下想到之前那晚给宫祈云下的面条,脸瞬间就涨成了个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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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回来了。”
三杯两盏下肚;正忙着给宫祈云布菜的柳皓雪因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惊得手上动作一滞,因为喝了几杯酒,她的反应有些迟钝,脑子里转了几圈才反应过来;宫祈云说的应该是四王爷。
从中秋到除夕;向来云游天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四王爷;这会儿是不是回来的太勤了些?
“母后身子不适;四弟惦记母后也是人之常情。”柳皓雪稳稳的搁下筷子;因为不知道宫祈云开这个头是什么目的;所以她选择了和稀泥。
“威北候夫人,是刘氏。”宫祈云笑着瞟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柳皓雪,慢悠悠的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威北候夫人,刘氏?
柳皓雪正想开口抱怨宫祈云说话云里雾里不诚心,突然脑子里冒出的一个信息让她下意识的低呼一声——四王爷的母妃,不也姓刘么?
“姓刘的可不都是大司马,总有大半是瞻前顾后的。”宫祈云把温在炭火旁的酒壶拧起来给他和柳皓雪的杯子满上,才又继续道:“威北候也是哀其不争,若不然眼前也轮不到我来处理这烂摊子。”
“皇上就别多想了,周家也不是吃素的。”柳皓雪能了解宫祈云这个皇帝做的不顺心想撂挑子的心情,但她此时更想吐槽的是这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矫情劲儿。
人家四王爷不做皇帝,好歹还有个得力的威北候撑着,他这闲散王爷做起来倒也算是逍遥自在;可他宫祈云可是没有任何后盾,若是不在这个位置,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儿呢!
“嗯,说起来这一点我是要感谢周家的。”宫祈云点头,看着柳皓雪认真的说道:“不然也娶不到你为皇后,陪在我身边红袖添香嘛。”
“……”
柳皓雪决定吃菜喝酒,坚决不发表任何意见。
接下来一连串的新年活动,让柳皓雪都没有时间去考虑,除夕那晚宫祈云叫她出去说那些话的特殊用意。
这般连轴转了十来天,便到了元宵。
太后一早便说身体不妥当,晚宴便没有到;而宫祈云那里则是说前线战事吃紧,缺席也成了理所当然。
正主不在,便只剩下了一干嫔妃大眼瞪小眼。
有了除夕晚宴的先例,柳皓雪处理眼前的场面就显得越发的娴熟,喝了几杯场面上的和睦酒,便宣布散场。
宫里往年为了应景,元宵夜可是处处花灯,璀璨夺目甚是好看。不过今年因为西北战事,宫祈云下了后宫节俭用度以备军用的通知,所以这个项目便被紧缩到只在特定的环境里进行,例如临月湖畔。
路边的积雪还未散尽,柳皓雪弃了轿撵,扶着琉琴沿着堤岸慢慢的向着瑞庆宫的方向走,醒酒兼顾赏花灯,倒也两相宜。
“娘娘,奴婢有些不明白。您说以前宁荣华在太后面前得脸的时候,静华夫人对她倒是冷言冷语的,怎么如今宁荣华被太后责罚厌恶,静华夫人反倒是对她和颜悦色起来?”
入画随在柳皓雪身边终是没忍住,便压着声音在她耳边嘀咕道:“就连娘娘您,也对宁荣华比以往和善呢。”
“傻丫头,连你都知道太后对宁荣华只是厌恶而已,那静华夫人又如何会不知道?”柳皓雪微微一笑,继续沿着花灯照亮的堤岸往前走。
厌恶,并不等于完全舍弃。
只怕这一点上,静华夫人要比她更有体会太后此时的心情才对。
——“既然太后已经出面了,臣妾又何必去多此一举做那没有任何意义的落井下石呢?”
在今天开宴之前,静华夫人便已经这样说了。家族利益当前,太后可以厌恶可以惩罚,但是她却必须做出姐妹情深的模样来。若不然,太后只怕会以破坏团结不顾大局为由,连带着将她也一并厌恶了。
人越是在顺心舒畅的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便会乐极生悲。
“可惜静华夫人是庶出。”入画大半也听出了柳皓雪话里的意思,不觉有些不甘。
依着静华夫人的手段本事,若是嫡出,哪里用的到去这般迁就一个自己讨厌得恨不能将其削肉去骨的妹妹?
“如果是嫡出,怕也就没有如今的静华夫人了。”
对入画的嘀咕,柳皓雪持保留意见。有周宁曦那样的例子在前,再来个嫡女只怕也会被养得东倒西歪吧!
这位周夫人于教女一道,似乎并不太靠谱。
闹不好还能培养出一个和周宁曦秉性相反的巾帼,一文一武才相得益彰嘛!
这样想来,柳皓雪的心情不觉好了许多。
只是这份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太久,刚步入殿门,柳皓雪便听到了某人那熟悉的,语气尾调刻意上扬还拐了数道弯的轻讽:“哟,瞧皇后这般高兴,想必宴会上一定是姐妹和睦其乐融融吧。”
柳皓雪眉搭腔,这货自从除夕那日后,便一天胜过一天的阴阳怪气。
西北战事没有什么进展,朝中的大臣们早已经吵成了一团——国库空虚啊,没银子做军饷这仗没法打了啊云云!
当然,最大的呼声,还是要求中场换将。
宫祈云对别的倒还能够接受,但是中场换将这种事情,试问现在把大司马扯下来,谁顶上?
倒不是说刘大司马真的用兵如神,而是军中那盘根错节的关系,目前也只有大司马的威势能镇压得住。
周家此时发难,不是摆明了不顾大局的添乱么?
“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分内事。”柳皓雪见宫祈云一直盯着她不放,不得不勉强开口道:“后宫和睦,也能让皇上少分些心不是。”
“皇后果然贤德。朕是希望后宫和睦,不过总不至于和睦到要皇后忙得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情吧!”宫祈云哼了一声,对柳皓雪的振振有词不屑一顾。
“什么事情?”柳皓雪一脸茫然,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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