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凤钗》第53章


“哎唷我的大丫头喂,”封氏连忙捂住她的嘴,“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
出嫁的女子闹着回家,在哪里都是不好听的,说出去,夫家丢脸丢不起,更别说是天底下最惹不起的家族了。
“没事,额娘,她们不会说出去的。”
令妃从封氏怀里抬起脑袋,淡淡地瞅了周围伺候的人一眼,被看到的人都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
“娘娘您这是怎么啦,告诉额娘,额娘虽然帮不了你,但可以和你一起疼。是不是怀胎辛苦了?还是……”封氏犹豫了一下,轻声地问,“还是皇上对你怎么了?”
“额娘,我害怕。”
令妃捂着眼睛,“我害怕这一胎还是个公主,我还害怕皇上不再喜欢我。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额娘,我怕得不得了,每天晚上都要做噩梦……”
“可怜的孩子——”
封氏见到自己唯一的孩子被磋磨成这样子,她却丝毫没有办法可想,也忍不住掉起了眼泪来。
“都怪你阿玛,要是当年他不执意送你入宫,你早就和你姨妈家的表哥成婚了,荣保多好的一个孩子啊,你要是嫁给了他,怎么也比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来得自在一些……”
封氏被刺激得满口乱说话,也不管是不是大不敬,她说得愤懑处,便将这阵子家里魏清泰是如何宠幸苏氏和她那个贱种的事情一股脑儿地搬了出来。
“丫头啊,咱们做女人的,怎么就这么苦啊,是额娘没用,没把你生成一个小子,都怪额娘……”
两人说着说着,抱在一起痛哭起来。哭男人的薄幸,哭世道的不公,哭着哭着,令妃隐约觉得肚子里有什么坠坠地往下掉,但哭得正起劲的令妃生生忍下了,并不欲去管它。
绣草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看到抱在一起哭得天地变色的俩人,惊得手里的托盘都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娘娘!您流血啦!”绣草尖叫起来。
“流血?”令妃和封氏愣愣地,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孩子!小阿哥!娘娘,您先别动,奴婢让人去请太医去。”
“孩子?啊,好痛!”
令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怀着孕,她看着裙子上点点晕开的血迹,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便失去了知觉。
封氏这下子也慌了,赶紧想要站起来。可是,令妃昏倒之后,正好压在了她的腿上,她根本就不敢动,就怕一不小心让令妃本来就糟糕的情形更加恶化。
这个肚子里,是我的小外孙,是大丫头的孩子,是皇上的孩子。
她心里无比的后悔,如果今天大丫头有什么不好,她该怎么办?陪大丫头一起去死吗?
如果她今天没有来求见大丫头就好了。封氏抱着一身是血的令妃,茫然地想。
“快,快,快把娘娘挪动到这个担架上,太医马上就来了。”
“太医?太医,你救救我家大丫头吧!”
封氏忽然间仿佛灵魂回了体,。
这是她的女儿,是她唯一的女儿。要是令妃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真的没必要活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祝大家端午节粽子吃得香喷喷,休假休得快快乐,看文看得爽歪歪……
娘娘用符箓
那拉看着出现在她寝殿里、像大爷一样一进来就径直占据了主位的男人;只觉额角一抽一抽地疼。
她这都是走了什么背时的运啊?
怎么原来她稀罕皇帝;劳心劳力管理着内廷繁杂事务;就期盼着皇帝能看她一眼的时候,他总是对她视若无睹?但现在她对他毫无兴趣,一心只想要抓紧时间修炼,早日增强实力的时候,那个恶心的男人却总是三番四次地来烦她?
难道;是因为本宫和他天生命格犯冲么?
斜眼看看皇帝那大马金刀、满脸颐指气使的样子,那拉心里就有气。
她绷着一张脸;非常无语。
“这次;又该用什么借口将他打发走呢?”
乾隆喝了好一会儿茶;他今天本来是想和那个答应滚下床单;可是两条腿之间的武器还是像戳破了的鱼泡;没有一点生气。
乾隆又想起了那拉。他见那拉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干坐着,向来脸皮厚的他也觉得有点尴尬。
这个皇后也真是的,白长了这么一对眼睛,竟然都不会看眼色的么?稍微热情主动一点会死啊?
“咳,咳,”乾隆决定主动出击,他清了清嗓子,说,“皇后,朕要沐浴,你来帮朕搓背。”
“……”
那拉猛地侧头,吃惊地看着他,怒火中烧。
“皇上,这不合规矩。”这是板着脸的拒绝。
“你呀——”乾隆暗暗翻了个白眼。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朕就是规矩!”他凑近了那拉,看着她光滑得仿若刚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光滑,还带着一层柔柔微光的脸蛋,爪子蠢蠢欲动。
那拉眉头微微抖动了一下。
她装作不赞同地一蹲身,借着这行礼的动作,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那只色狼爪子,依旧板着脸木木地说,“皇上,祖宗法度岂可儿戏?”
乾隆闻言,大感扫兴。
他肚子里书本一本一本罗列开来……就要和那拉展开一场以“关于祖宗法度和皇帝权威孰轻孰重”为辩题的辩论,就见他的一个内侍太监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启禀皇上,令妃娘娘难产了。”
“什么?”
乾隆和那拉都吃了一惊。
虽说令妃自怀上这一胎以来,经常传出动胎气的消息,继而请太医请皇帝什么的,可是这下子的难产,还真让俩人都有点出乎预料。
“而且,好像不应该是现在就生了吧?”这是大眼瞪小眼的那拉和乾隆。
“皇上,令妃妹妹出了这事,我必须得去看看了。”那拉踱了两步,转身向乾隆请示说。
正好,不用再为找借口烦恼了。
“皇上要不要也和我一起去看看令妃妹妹呢?”
乾隆很焦急,他的子嗣不少,可惜存活下来的并不多,活下来的质量也不怎么行。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拉对他改了自称,以前都是用“妾身”的,现在却用上了“我”这个字。
“朕和皇后一起过去。”
两人到了产房门外,令妃凄厉的惨叫声此时已经显得有些微弱了,宫女们满院子乱跑,脸上满是惊慌,见到都没有穿着皇帝皇后明黄色的标志性衣物的俩人都几乎没反应过来,都没有人想起来给他们行个礼。
另有一个满脸泪花,发髻散乱的妇人蹲坐在地上,怔怔发呆,时不时哭号两声。
“这是谁?”
那拉认出这人装束穿戴不像是宫中嬷嬷,行止也奇怪得很,便问跟来的红染。
红染随手抓过旁边一个端着水盆飞奔的宫女,问了她同样的问题。
那宫女急着走,只胡乱地说了一句“是令妃娘娘的母亲”,就疾奔而去。
那拉顿时想起来,今天是有人通报过,说是令妃的额娘递牌子来探望令妃,来给她请安。
她没有见就打发走了。
见到这满院子乱跑毫无章法的人,那拉无奈,只得管上一管。
“你们几个,就专门烧水端水,别的就不要做了,你们几个,专门传话,还有你们,准备需要的药材什么的,都不要乱了分寸。”
那拉给每个人分好明确的任务,乱糟糟的院子终于回归了有序。她正欣慰间,忽然瞟到一侧面色不佳,直愣愣站着的乾隆,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好像应该吩咐人给皇帝搬一张椅子过来才对。
不过,那拉装作没看到。
她心头得意地笑了。
本宫现在即便是穿着花盆底鞋,也能站上两天两夜完全没问题。不过皇上嘛,长期不运动,肚子上痴长了许多赘肉吧?本宫让你多站站,是为了你的身体好。
乾隆起初没察觉,后来两腿站得僵硬了,多次想要开口命令宫女太监搬一把椅子过来,都被那拉巧妙地挡了回去。
令妃折腾着,生了五六个时辰,才终于生下了一个哭声小得不仔细听都听不见的阿哥。
第一次全程守着女人生孩子的乾隆颇觉失望。守了大半日,竟然给朕生下一个养都养不活的小鸡仔,真是伤感情。
乾隆只看了一眼,便拂袖离去。他似乎忘记了,躺在产房之中晕迷过去的女人曾经是他的爱妃。
当然,乾隆当时正不做痕迹地拖着两条僵硬的腿,一步一步往回挪。才不要让皇后看出来呢,皇后身子这么弱,都没有喊腿麻,要是朕喊了,岂不是丢光了朕的脸吗?
这个排行为十四的阿哥,也和他十二哥哥一样,刚一出生,便注定了不会被他们的阿玛所喜欢。
那拉在等待生产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打探清楚了让令妃提前生产的原因。
她听完红染汇报之时,简直完全哭笑不得。
这,能怨谁呢?
“把她扶下去歇着吧。”
那拉还在查,到底谁是害死她的小十三的罪魁祸首,可是,没有太多可靠的手下,不谙争斗的那拉调查起来困难重重,目前毫无进展。
令妃是头号怀疑对象,那拉之所以现在不对付她,是因为还没有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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