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凤钗》第74章


“主人,小魅好久没见到主人了,主人你都不想我吗?”
一只手抓住了她衣袖,委委屈屈的声音让那拉忍不住顿住了身形。
停顿在浮云之上,那拉也不转身,只略带了笑,轻轻反问起来:“哦?本宫记得本宫从洞天福地出去才不到半个时辰,这个‘好久’从何来?”
“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小魅已经半个时辰不见主人了,算下来都快两个月啦。”
这话听得那拉眉头微微皱起来。
这小魅自从化形之后就越发胆大了,居然还调戏她这个主人!
她觉得很有些怪异,有些不适。
“这话,应该去和你的团团去说吧?不要对本宫说。”
那拉声音带着薄怒,硬撑着一眼都不看他。
没办法,小魅化形之后实在是太好看了,多看几眼,她会忍不住想要将他收为己用的。
脑子里的信息告诉她,女修士通常会收男宠,那拉想到家里那个姑婆嫁了好几个相公,脸忍不住再次红了。
男宠什么的,好像很奇怪的感觉。
“你这是思春了么?”那拉有些奇怪,洞天福地没有季节变化,哪里来的春天?
“要不,本宫让团团也化形,然后让你们成婚?”
那拉提议道。
小魅良久没有做声。
当那拉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将要回头的时候,一个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带着风声:
“主人,我们来双修吧。”
仿佛是一声炸雷在耳边轰响,那拉脑子一空,差一点从浮云之上跌落。
一双手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你说什么?”
那拉猛地回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主人,我们来双修吧。”
一字一句,掷地如有声。
姬魅大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无限期许,璀璨而热烈,那拉在这目光中微觉有些眩晕起来。
“主人,您娘家承恩公夫人已经到了储秀宫外,您要亲自见见她吗?”
赵福儿的声音传来,将那拉从眩晕状态中拯救了出来。
她故作镇定地拨开姬魅放在她腰际的手,心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胸腔来。
“乌拉那拉茉雅琦,你给我镇定一点。”
那拉不自觉手捂着胸口,狠狠地命令自己道。
“本宫亲自见她。”
那拉回复了赵福儿,然后竭力压制住了躁动的心绪,那拉深吸一口气,缓缓对姬魅说,“本宫知道你今日定是魇住了,本宫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知道吗?”
不待他回答,那拉便闪身出了空间。
“主人……”
姬魅伸出手去,只抓住了一条飘带。然而即便是这条飘带,也随着那拉出空间的动作而只能无法抗拒地看着它从手掌中消失。
他有些发愣。呆呆地看着手掌,一动不动。
“哈,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个庞大的树身一晃一扭地挪移过来,很是幸灾乐祸,“主人才不会和你双修呢,要双修,也得找你团团大爷。”
“哼,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你以为,你就不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姬魅将手负于身后,脚下浮云升腾,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笨拙的团团,严重满是不屑。
“没有化形的蠢物,还想取代被精灵在主人心中的地位,你的手段也太低级了。”
团团不忿,气的快要跳脚,“我说你有没有点良心?什么好事都想霸占!你都已经在所有妖精前面化形了,就不能给兄弟们留点余地?”
“留余地?主人是我的,你们想都别想抢!听着,都给我离她远一点,可不要生出什么不好的想法,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一阵狂风倏然从地而起,围着团团巨大的树干升腾,转圈,一息之间,便成了力可你、拔山的龙卷风,将团团从地上拔起,远远地扔到洞天福地不为人知的角落中去了。
那拉站在储秀宫内室里,还有些不能平静。
她快行两步,双手抓住西洋梳妆镜台上的盖布,狠狠一掀。
光滑的缎子坠在地上,那拉看见镜子里,一个绝色丽人身姿窈窕,长发微挽,衣带飘飞。
“这真的是我吗?”
为何镜中人脸上染上了桃红?腮边带上了笑?
看起来真像是怀春的少女啊!
那拉微微叹了口气。
原来自己并不是不欢喜的。
那拉明白了为何她谈及团团的时候,会有莫名的不高兴。她有些惶恐,也有些激动。
会不会是心魔?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终于写到这里啦~好高兴,有没有出乎意料之中哇?
撒气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那拉看着伏地行礼的贵妇;心中百味陈杂;久久不说话。
储秀宫的大堂;因着这静默,气氛顿时冷凝起来。风卷动门帘的哗哗声在这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的静寂中,显得格外肃杀。
跪在地上的那拉夫人一动不动地维持着姿态,额头之上渐渐出现了细密的汗珠,面色也因为心生的惶恐而有些苍白。
“平身吧;请承恩公夫人坐下。”
那拉重重地咬着“承恩公夫人”几个字,那拉夫人不自在地一抖;口中谢恩;然后在宫女的搀扶下步子有些踉跄地挪到一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那拉细细打量着她的这个继额娘:发髻上的堆叠的金钗珠翠很是齐整;质地真是不错;二品诰命服饰穿在身上也让人觉得雍容。
可是;这本该是额娘的……
那拉看了她很久,那拉夫人因着规矩,不敢随便抬头,也不能随便开口,只是坐如针毡。
那拉看着她,想起了很多。那时候她嫁到宝亲王府,侧福晋位份虽不比福晋,但平时娘家要来个人走动走动还是可以的,可是,除了逢年过节例行的送年礼的奴才之外,她没有等到一个人……
就连现在还在嫔位上挨日子的陈氏,当年都曾经同情过她呢:没有娘家依仗,她这所谓高贵的出身连一个汉人格格都比不过。
她才不会相信,这个继额娘没有在当中出大力气,毕竟那时候那个被她称作阿玛的人,还算是个慈父。
回过神来,见到这个从来都竭力把自己排除在乌拉那拉家族的女人,想到那个薄情寡幸的阿玛,那拉眼神不善。
“承恩公夫人可是本宫这储秀宫的稀客,本宫都快记不清了,上次单独和夫人说话是多少年前,夫人你可还记得?”
“皇后娘娘恕罪……”
那拉夫人额头上的汗珠刷地就流了下来,打湿了腮边厚厚的脂粉。
她赶紧离开椅子,疾行几步,在大殿中间跪下,满是惶恐地辩解道:“还请娘娘明鉴,实在是,实在是……”
她故作为难,好似有什么重大的隐情无法说出口一般。
那拉冷眼看着她做唱俱佳的表现,心里一点都不着急。她早已经出了局,站在一旁,冷眼相看,只是为额娘淡淡地感到一丝不值和愤怒。
至于她自己,实在没有那么多感情。那些感情早就消磨光了。
那拉夫人“实在”了好几次,终于好似是鼓足了勇气,很是为难地道,“实在是因为老爷的指示……”
“什么?是阿玛不让你来?”
那拉故作惊诧,身子软软地斜靠进了椅子里,好似受了沉重的打击,口中喃喃念叨着:“怎么会?阿玛不会这么做的,他最疼我了……”
那拉夫人闻言心神一定,心思转得飞快。
她想,不管怎么说,这姑奶奶都是老爷的亲闺女,子不言父之过,必定不会也不敢埋怨到老爷身上去,要不,她就当不得母仪天下这名头。现在,她只要把这事全部推到老爷身上,老爷做出的决定,她这个在家从夫的女人也没有办法不是?
“唉,”她重重地叹口气,似是无奈,“的确是老爷的考量,您也知道老爷最是忠心不过了,他总是说,娘娘您嫁入了皇家,从此便不是乌拉那拉家的女儿,是皇家的媳妇,他害怕给娘娘您添麻烦,多次吩咐臣妾不准打扰娘娘,所以,臣妾才咬着牙不来参见娘娘您的……还请娘娘明鉴。”
那拉冷眼瞧着这个继额娘舌灿莲花,将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心里不由一叹。
要是她当年有这本事,哪里还会让别的女人夺了宠爱,害了小五和小十三?
“外戚之家,虽然行事要小心,可是阿玛也太小心了。”
那拉低低抱怨着,跪在地上的那拉夫人心中一喜。她心中大定,看来这姑奶奶是信了。
这样想着,心思不禁回到当年:那时候,她终于生了嫡子,稳定了自己的位子,还把老爷前夫人留下的堵心闺女给嫁了,很是畅快。
后来这个堵心的还派奶娘赵婆子偷偷回乌拉那拉家要银钱,开什么玩笑,皇家的内院纷争岂是能沾染的?赔上全副家当都不够,而且,她肚子里又怀了一个,这乌拉那拉家的东西,都要留给她孩子的,她可不能叫这赔钱货把乌拉那拉家给搬空了。
她使手段截住了老爷,之后这姑奶奶许是面皮薄,再也没有回来要过钱。
这么多年,她一次次和老爷细说皇家规矩,外戚的危险,一点一点把老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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