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个穿越女》第60章


皇城。
城门口。
狂风疾驰;卷起城内细微沙土;城门数面旗帜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天色诡异,风云变幻间,大朵黑色乌云急速掠过。
被重兵拦截的马车在城门口停驻许久;而对面;南旖国最尊贵的天子跨坐于马背上;他肤色白皙,面容沉静;一声素袍淡雅如菊,即便以狂风乌云为称,亦丝毫半分不受干系,端得是一派温润如玉。若仔细瞧,此刻,几乎能看见他眉梢间透出的淡淡愉悦。
两方对峙许久,马车内人不下来,马车外,萧澈许久都未开口,他那样淡淡地坐在马背上,仿佛此刻并不是亲手来抓朝廷重犯。
那种闲适,大概是因为知道对方已逃无可逃,掌握结局,因此只余一派从容淡定。
黑云压顶,空气静谧,连风卷起地上尘土的声音仿佛都变得格外清晰。
萧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才缓缓开口,声音无波无澜,但你即使不识得他,亦能听出这是属于一个帝王的声音。
他说:“苏相,朕等这一刻等了许久,因此今日亲自来了,你还要朕下马,亲自为你揭开帘子么?”
马车上人一动未动,似乎未曾听到对面帝王的声音。
又过许久,直到天子面上以渐渐如同头顶天色一般,有些黑了的时候,一只白皙素手缓缓掀开了车帘,下一刻,阿婉在狂风作恶的天气里难得透出几分温暖的脸便渐渐露了出来。
而萧澈的脸,一瞬间,因为怒气变得铁青!
他急急调转马头,便要下令出城去追。
“萧澈!”远远的,阿婉喊了一声,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是谦卑而疏离地一声一声唤他“陛下”。
萧澈有一瞬间失神,但下一刻,他便握紧了手中缰绳,扬起马鞭,策马奔腾。
一众兵马紧随其后,马蹄踏过之处,尘土飞扬。
“夫人……”
“无碍,爹爹他们早已走远,追不上的。”阿婉这样说的时候,神色已经很平静了,甚至嘴角还硬生生扯出一丝极细极细的弧度,可是风太大了,细沙吹入眼中,她眼圈一点一点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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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急速行驶,十分颠簸。
我与娘亲、爹爹、哥哥、青蓝、萧寒挤在一辆马车上,大概是知道已经超出萧澈来得及追捕的范围,方才紧张的神色渐渐放松下来,我娘甚至还开起了玩笑:“啧啧,有个女婿还是不错的,至少关键时刻知道通风报信。啊啊啊!还附带派了个帅哥过来,好可爱!”说完,便笑嘻嘻地伸手去捏萧寒的脸。
萧寒大概第一次被人夸可爱,一个杀手被人说成可爱,却也算不得被夸罢,又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大胆不要命蹂躏,于是嘴角地抽搐地厉害,我觉得他如果顺手将我娘亲丢出马车一点都不意外。
但是还未等我出手,我爹爹已面色不好地将我娘亲拉了回来,不顾她拳打脚踢,硬生生将她锁在怀里。
这几日我与哥哥都学会了非礼勿视,遇到这种场面很自然便将眼睛转向车外。
我眼角瞅着萧寒大概不适应这种场面,瞪着眼睛看了好半会儿,脸色有些红。
我噎了一回,额……其实我娘亲说得也不全错,某些时候,这小子挺可爱的。
我突然想起萧靖伤势,青蓝却是去医治了,萧靖似乎也并未拒绝,但也只是去了一次,开了方子,不知道萧靖的手能不能好。
这一次,又是他帮了忙……
我几次想要开口问,仿佛又不知该如何问,话到嘴旁,又咽了回去。最后索性闭上眼睛,泄气地靠在哥哥肩上,只睡便是了。
“听说萧靖那小子不分青红皂白真跑去火里救我妹妹,还烧伤了,如今可大好了?”
我心中一阵窃喜,倒是有人问出来了。便竖起耳朵,只顾聆听。
许久,都未听到萧寒回答,我却只觉被一道目光盯住,即使闭上眼睛亦能轻易察觉。
再也不能装睡,我睁眼,果真见萧寒固执地盯着我,一副等我开口才肯说的模样。
我清了清嗓子,只好不清不淡地问了一句:“萧王爷的上伤大好了?”
谁知萧寒理也不理,一听我问完,便将头转向车外,不吭一声。
我“……”
一马车哄笑,连青蓝都忍不住扬起嘴角,好笑地看着我,我哥哥笑得最大声,被我狠狠踢了一脚。
真正抵达锦绣国已经是两月以后的事了。
我以为萧寒只送我们出城便罢,谁知他一路跟到锦绣国,到了也并未见他返程,赶也赶不走,整日在我身旁神出鬼没的。
我在锦绣国日子无聊,便有意撮合起他和青蓝起来,萧寒腼腆,每次都脸都红红的。
我扯着青蓝衣袖与她耳语:“其实这种脸爱红男子最好了,日后一定为娘子马首是瞻,你说东他不敢往西。”
青蓝依旧整理药材,一句都不肯多说,只是当晚,她与我配的药极其十分的苦,苦得我再不敢说类似笑话。
日子一晃一晃地,流水般过了半年。
我娘算着日子,觉得带我回她的世界十分不明智,想起我与苍景逸的婚约来,一时起兴,要为我与苍景逸操办婚事。
我想了想,就点头了,苍景逸亦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原本便有婚约,他父皇母后倒也反对不得。
于是大家都表现得颇为高兴,一副皆大欢喜的模样,只有萧寒提了剑,红着眼睛看我,恨不得一口把我吃了。
那把剑离我只有几公分的时候,被青蓝截住,于是我与哥哥欢欢喜喜地搬了凳子,剥着杏仁儿,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行云流水的剑法。
我哥凑到我耳边笑嘻嘻地问:“你说要是以后家暴,他俩谁比较吃亏?”
我抬头白了他一眼,他最近越发无聊了,连这种没有悬念的问题都要问。
你瞧瞧,你瞧瞧,你见过哪个杀手跟人用剑的时候还要脸红啊!
结果大婚那日,大概是前夜太兴奋了,我睡得日上三竿都还未醒,跟猪似的。
要不是阿音穿着喜袍一脚踢开我房门,我估计我能睡到外边儿挂着月亮。
“苏槿!你叫你家男人要抢亲也把人给我看清楚了!”得,又是一泼辣妇,啧啧,我突然能预见苍景逸日后的日子,一定是多彩多姿,风生水起啊。
我懒懒打了个呵欠,并不十分清醒,只披头散发地下床,倒了杯水与她,帮她降降火。
“你!”见我没有半点回应,阿音气得手指颤颤地指着我。
我便好心帮她分析起来。“你看,今日上花轿的人本该是我罢。”
她眉毛一跳,委委屈屈地将手指收了回去,面色有些不甘。
“可是你却穿了我嫁衣上的花轿,谁抢谁?”
“明明是你昨日框我,同我打赌,谁输了谁就……谁就……”
我都懒得拆穿她,故意输的那么明显。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嫁?那正好,我现在又想嫁了,既然你也被人抢了,还未拜堂,我们便换回来罢。”
“我……你……哼!”阿音重重“哼”了一声,跺跺脚,转身提着裙摆出了门。
“这种时候你得用轻功,要是那头误了时辰,可不好办了。”我好心建议,却被阿音回头瞪了一眼,然后眼前一抹红影翻飞,阿音已消失不见。
我忽然又羡慕起能学轻功的人来,瞧瞧,多省时省力,连轿夫都省了。
我懒懒打了个呵欠,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便又要倒头往床上躺。
“砰”地一声,又有人将门踢开,我便有些不乐意了,你说大喜之日,到处敲锣打鼓、和和美美的,怎么总有人跑我这儿找碴。
于是我摆出那张不乐意的脸,转过身,萧靖那张脸比我还不乐意,额……好吧,根本就是黑云压顶、青筋暴跳。
任谁抢完亲发现那人不是自己要抢的,而那个本该被抢的人还好好躺在场上睡大觉,我估计他脸色都不会比萧靖好看多少。
我这次反应就快了,立即跳到床上,把自己扔进被子里,裹成了粽子,连脸都裹进去了。
萧靖跑过来扯我被子,我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灵机一动,便钻出脑袋朝他道:“我原谅你了,不生气了,我们扯平!”
萧靖一时哭笑不得,良久,才抚上我眼睛,声音很轻:“看到我,不觉得难过了?”
院子里花香飘进来,和着萧靖身上的薄荷香,我忽然觉得很安心。
我觉得这种时候,应该学我娘话本里,适当说些情话,于是,我眨了眨眼睛,朝他深情无比道:“看不到你好像要更难过一点。”
萧靖一时听得有些发愣!
半响,又听他实在憋不住,笑得身体都在微微颤动。
好罢,我委实说不好这样的情话!
一点都不给面子。
我彻底从被子里钻出来,站在床上,显得我比他高出好大一截,又质问道:“若不是我要嫁与苍景逸了,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来了!”
他静静望着我,凝视我半响:“是你说的,看到我会难受。”
好吧,好像是我说的……
我气势便瞬间焉了几分。
“你不要闹,下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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