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国》第87章


另一元老将上前道:“郡主,天权军被刺凉把持绝非短日,我们也发现其故意拖慢行程,但他以军威压制我们,我们也不敢逆之而行。”
叶莳点了点头,表示她懂,又对两名侍卫道:“将刺凉就地掩埋,不许立碑!”
侍卫缩了下身子,拖着刺凉的双脚,将人拖了下去,地上留下一条赤目的血痕。
“郡主满身血污,是否受了伤?”老将问。
叶莳摆摆手道:“都是他的血。”叶莳盯着老臣看了一会,又问道:“你是何人,官职为何?”
“末将驮老金,明威将军,从四品。”
叶莳思忖了会,想起之前抢秋白蒸的螃蟹时就有他一个,浣尔一笑道:“今年秋天再蒸一锅螃蟹,我们继续吃。”
几员将军听闻此言,纷纷放下心来,着手处理天权军内事,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将刺凉余党揪出来,除军籍,送回天权军大军驻扎地等候审判。
叶莳走出营帐,鼻尖的血腥气淡了一些,阿福从远向叶莳挥着手,手里拿着一包东西跑过来。
叶莳向他招手,侍卫放行。
叶莳看着他手里的油纸包,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泻药,我在守门的两个侍卫的茶水里下了泻药。”阿福嘿嘿地笑着。
叶莳嘴角勾起个欣慰地笑,对阿福道:“代我先谢谢你家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
、崇沅天险
叶莳处理完天权军内事物已经是翌日下午了,她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故而迅速开拔,按照原定路线,即刻前往崇沅。
本以为古代行军速度并不快,怎知刺凉带来的这一万人里,骑兵五千,步兵两千,重甲兵两千,剩下一千为运输兵。她惊叹于天权军竟有如此明确分工,由此更加敬佩叶钧。
可说是不眠不休的七个日夜,万人大军终于赶到叶国与崇沅的边境地带。
叶莳看着驮老金呈上来的地图,仔细琢磨应当如何布兵。
已经走到边界,可她仍然听不到崇沅城内的任何风声,看似平淡无奇的边境风云不知何时会喧勇而起,那只藏在最后的手,叶莳还没有把他揪出来。
地图上画的东西叶莳看不太懂,毕竟这个世界的军事地图与现代是不同的。
叶莳决定不如亲自去看看所谓的崇沅城,说时迟那时快,她已经吩咐一匹马队与她同去沅水河边,藏身于密林中,眺望崇山。
她从来没想过崇山竟然是这样的!
人目所极处,雪线连天际,山峰入苍穹,万年积雪覆盖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顶,叶莳惊的几乎合不上嘴。
山上的潺潺流水到了低海拔,汇流成沅水,沅水包围着崇山,再流向各国境内。
崇山山脚下,叶莳隐约瞧见一座城,这座城堪比十个溪山皇宫之大,琉璃碧瓦,一派恢宏。不知过了多久,叶莳翻身下马,看着宽阔无比的沅水水面。
水面此刻没有一搜船只,她惊叹道:“这真是天险啊!怎么进去呢?”
驮老金也翻身下马,指着一个地方道:“崇沅城分别有东西北三座城门,平时迎接客商的只有西门,东门则给崇沅城主和一些身份高贵之人走,北门是关闭着的。”
叶莳眯起眼看着远处,蹙眉道:“现在一座城门都没开?”
驮老金面色凝重地点头:“是一座没开,城门连通的索桥若不放下来,我们恐怕难以入城。”
叶莳想着城内是否出了特殊状况而不能开启城门,只粗略思忖,她便不敢再往下揣测了。
她看着崇山沅水想着办法,看能否从水上过去。
崇沅城建修建的位置十分特殊,崇沅城城墙外,就是向内凹陷的悬崖峭壁,就是轻功高手攀爬起来也十分费力,更何况她带来的这些人都是注重外家功夫的武兵?
她将地图再次拿出来与眼前群山建筑对比了一下,最后失望地摇摇头。
可以进去,但得是极少数的高手,从峭壁攀爬上去,然后甩下绳子,再让人依次爬上来,一个不小心失手就极有可能掉下沅水中去,激流水深,凶多吉少。
城内境况不明,无论如何,必须得派人进去打探。
她放下地图,思忖道:“驮老金,挑十个轻功好、最好有爬山经验的来,今天晚上先入崇沅,打探下情况再做定夺。”
驮老金点点头:“也就只能这样了。”说罢,他十分担心地道:“不知大将军现在境况如何。”
叶莳回想叶信说过的话,一个派别是听从城主之意,不会干预叶钧如何选取下任城主。而另一派则是推崇被罢职的苍君吴贞。
结合刺凉的表现来看,想谋权叛变的人应该不是吴贞,他们只是想扔出一个吴贞充当挡箭牌,将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都集中在吴贞身上。
大家都是聪明人,应该会很快拆穿他们的阴谋,而这时,真正想夺城主之位的人,可能已经有一些‘致命性’的举措了。
好在叶钧身边有南思照看,他功夫了得,保护叶钧应当不在话下,叶莳看着崇山,渐渐眯起眼,不管怎样,还是要等今夜的第一次夜探了。
在一万人中选举十个轻功优胜者还是不难挑选的,但驮老金自己有所打算,这一批先头军,他不准备派出军中佼佼者,先头军身负重任又身陷险境,万不能让自己的“精锐”丧命于“探路”的任务上,分赴妥当后,这十人就此上路。
从黑夜等到白昼,这十人再也没出现过。
“少将军,喝点热粥吧。”驮老金亲自端上来一碗热粥。
叶莳坐在密林里摆弄着篝火,摇摇头道:“不饿,先放着吧。”
驮老金踌躇片刻,将粥又递了过来:“以往打仗的时候,常常一两天喝不上一口粥,所以末将在平日没有战争时,一日三餐必定吃好吃饱。”
她默了片刻,接过来,吹着热气,小口小口地喝着。
驮老金拿了个草垫子过来坐下,自言自语起来:“刺凉是已故将军,刺行的长子,刺行在天权军中,可谓是与大将军比肩之人。如果说,没有大将军就没有天权军,那么,没有刺行便没有大将军,这种说法一点都不为过。”
叶莳看着他没说话,很显然,她对这些秘辛是一概不知的,搜索叶莳记忆也找不出太多与这有关的内容,这时驮老金又继续道:“大将军当年以质子身份送到苍国十六年,那时大将军还是刺行,是刺行排除重议,将他接回,其中艰辛不同外人语。”
“这些我都不记得了。”她笑了下,将碗递给一旁的将士。
驮老金呵呵一笑道:“所以末将才要讲,少将军没兴趣听吗?”
叶莳拉了下斗篷,觉得有些微冷。到也不是不爱听,对于叶钧和持国公主的旧事,她总是有着一种抵触感。
太多人想把叶莳当作持国公主来捏造,致使有人在旁边讲述他们的过去时,叶莳也会觉得,这些人是别有用心的。
她微蹙的眉心显露出内心的不悦,驮老金观其神色,选择继续说了下去:“后来刺行故去,大将军便待刺凉视为己出,刺凉军中历练几年,做了天权军大都督。”
“少将军造反之事被拿到台面上说时,刺凉将军是反对的,而您当时只是让他闭目不视,闭耳不闻,闭口不言,并未强制他参与进来。所以当你事发败北后,大将军怒于刺凉的守口如瓶隐瞒不报,军规如山,刺凉因为此事受了很大的牵连。”
听说至此,叶莳猜测到当年的一些境况。
凤洄因为是参与者,而不与叶钧说,到在情理之中。
而刺凉持反对意见竟然也守口如瓶,知而不报,在叶钧眼里,更是罪加一等。
是否在那时,刺凉就已经对叶钧持有逆见,才会有接下来的事?
驮老金又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他有些时候叙述的顺序有问题,叶莳要自己整理一番,才能明白事情发生的前后,可见驮老金是突然兴起想说此事,并非早就策划好的。
“少将军去苍国后,凤洄就已经极少管理天权军军务了,恰逢祁窑开战,毒人肆意,凤洄便彻底放手不管,天权军大权这才落到刺凉手里。其实在末将看来,刺凉并没有过多利用天权军,他一直是循规蹈矩地练军,或者演习等等,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反像,直至这次大将军命刺凉带领一万精髓迅速驰援崇沅城,我们才逐渐发现不对。”
叶莳这时唇角勾起淡笑,想起叶信话里有话似有若无的警告,那斯是何时发现刺凉不对的?
驮老金粗糙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似乎想把疲倦之色揉开:“军中先是有战马四肢软弱无力,排便希软,显然是吃坏了肚子无法行军,再则粮草失火,又或偶遇土匪,山路塌方蹦阻,夜不行军,这些事层出不穷,渐渐地,我们几员将军也起了疑心,但每次刺凉总是以军务繁忙,或者粗劣解释打发我们。”
他说到这里,摇头叹息起来:“直至那日少将军你来,我偶然间听到说有人自称少将军来找刺凉,大家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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