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绝望少女的绝望恋想》第115章

“啊……没想到你会来……所以我也没准备些什么。”
千代微微侧过头，视野的角落是站在病房门旁抱臂而立的扉间，他的的目光似乎正在打量着旁边墙上的一幅挂画。不过千代十分清楚，扉间是在戒备自己的。
戒备吗？真是可笑，明明之前都还那么开心的一起讨论村子的未来，描绘未来的蓝图。
不过背叛的是斑在先，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你这身体……维持不了几年了吧。”
千代淡淡的吐出这样一句话，柱间似乎没料到千代会这样说，先是一愣，然后像往常一样咧开嘴，笑呵呵的说到：
“被你看出来了吗？不愧是医疗顾问呐，哈哈哈。”
“细胞的确能够快速再生，但是分裂次数终究有限，你那提前透支的生命已经……”
说着，千代轻轻叹了口气，惋惜的态度里夹杂着一丝冷漠。
柱间收起了笑容，干脆将脑袋躺在了身后的枕头上：
“果然是来责备我的吗，千代。”
千代泯着嘴，沉默了半晌后摇了摇头。
面前这个男人就是杀死她丈夫的元凶，但是千代却无法说出哪怕一句怪罪他的话语，甚至连过多的怨恨都没有。
她不知道该怎样谴责这样一个贤明的领导者，为了救村子于灾难之中，甚至不惜损伤自己的身体以命相博，就连自己的妻子也成为怪物的容器——
宽容而清廉，公正而磊落——
这让她如何仇视和怨恨这样一位领导者？
千代很清楚，身为叛忍宇智波斑妻子的自己本来被牵连遭罪也不为过，而现在光是被监视着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
但是，这样一来，斑的死亡和自己的悲伤又该何去何从？
“你说过，斑是你兄弟……”
“……”
“这个村子，是为了保护兄弟，为了保护家人而建……这是斑对我说的。”
“千代……”
千代放在腿上的手掌不由的用力抓紧了衣服面料，声音也逐渐颤抖起来。
“然后，你为了保护村子，把斑——自己的兄弟杀害了。”
到底该将这份悲伤往何处发泄……
自己究竟该怨恨谁……
要是自己能够毁掉一切的一切就好了，不经过任何思考的　，将这份悲痛全部发泄出来。
看着躺在病床上这位消瘦下去的千手一族的族长，千代只能感到绝望——
*****
感到千代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准确无误的插进自己的伤口，柱间只能选择沉默。
本末倒置——
这是斑临死前对他说的，柱间此时此刻都还记忆犹新。
柱间感觉内心的情感不断的翻腾着，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处理这样的琐事。
他感到了无比的疲惫，仅此而已。
“对不起……”
柱间最后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歉意以及不甘。为了村子不惜杀死至亲的挚友所带来的罪恶感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即便人们会歌颂他，赞美他，没有人会对他的作法报以疑问。
但是——
还是很后悔。
后悔没能阻止斑。
谴责杀死朋友的自己。
柱间抬头撇了一眼低着头的千代，心想着就算得不到对方的原谅也好——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柱间感觉到了背后一凉——强烈的杀意。
虽然这样的杀意还不至于将柱间吓住，但是却如同警钟一样让柱间想起了一个事实。
一个长久以来都被他忽略的事实。
毫无疑问，眼前这位女性是一名忍者——
身体被强行塞下九只尾兽的查克拉的，比任何人都要危险的定时炸弹。
原来如此。
因为长期她那病弱的体质以至于周围人都几乎快忘掉了这个本不该忘掉的事实。如果千代认真起来的话，说不定是能够毁灭木叶的。
“……千代。”
同样察觉到杀意的扉间朝这边投来危险的目光，柱间撇了一眼扉间示意他不要妄动后便将注意力拉了回来。
但是很快，这股杀气又消失不见，千代再次抬起了头，平静的表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沉吟半晌后，她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
“柱间的大人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柱间能看出，掩盖在那笑容背后的为绝望所折磨的拗哭着的心。
无论是双方的那一方，都为了理想而扼杀了自己的真心。
他为了保护村子而杀死了挚友——
明明发誓要守护一切的。
“……”
“所以，柱间大人也要早日康复……虽然那是不怎么可能的事情了。”
千代毫不掩饰的言语无情的道出了这样残酷的事实。
她果然是在怨恨着自己吧。
柱间十分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听到了板凳挪动的声音，大概是她准备离开了吧。
被怨恨着也好，这样反而让柱间放下了心。今后大概都不会有再像曾经那样的时光了吧，这才是对他的惩罚，但是再次之前，他至少还想再告诉她一件事。
“千代。”
“……什么。”
“那个……你看我不是受伤了吗，感觉反正也活不长了，所以我就试着将身体一部分器官移植到了夏树的身上，你也知道，我身体的能力。”
能够自行痊愈的仙人体质——
柱间就是靠着这样的身体一直战斗到了现在。
千代的身影忽然愣住了，呼吸骤然变得沉重起来。
“你……”
“然后很意外呢，夏树有了好转的迹象。”
柱间努力扯出了一个笑容。
将身体一部分让给他人，这毫无疑问再次缩短了他自身的寿命，当时柱间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扉间也加以阻止了很多次，都被柱间强行拒绝了。
这大概是他对自己的悔恨唯一的补偿。
他睁开眼睛，看见千代正愣愣的盯着自己，眼角里闪烁着的泪光在阳光里熠熠生辉。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　预计四章以内完结正文吧，然后几篇番外w　上次活动的答案之后公布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小天使猜出来了呢唔噗噗噗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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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最后一件衣服晾晒在由绳子拉紧组成的衣架上，宇智波千代将肩膀上用来绑住袖子的系绳解下，弯腰拾起了放在地上的已经空了的木盆，正准备转身走进房间的时候，不经意抬头眺望了远方一眼。
这几天天气骤然变得寒冷，由少数几片绿转黄的树叶在树枝枝头摇摇欲坠，昭示着夏天即将的结束。
今年的换季似乎比平时要来的早——不过依旧灿烂的阳光仍然散发出阵阵暖意，让人感到无比惬意，其实这样的日子用来散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千代不由自主的露出淡淡的微笑，转头对着房间里说到：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也不是很强烈，出去散散步吧。”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
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千代并没有任何失望，而是自顾自的踏进了房间里头。
曾经是斑和千代两人一起住的房间因为其中一个主人的离开布局已经改变了不少，大多数变动是由千代自己完成的，虽然她曾经考虑过将房间保持原样，但那样做只会想起不愉快的回忆，为了彻底走出阴影的千代对房间进行了彻底的大扫除，很多东西堆进了仓库里。
然后，现在这个房间依然是两人住，理所当然的，也有准备两个床铺。
房间的角落摆着一张凳子，坐在上面的是一个拥有黑色头发的小男孩，即便听到千代进来的声响，他也没有任何回应。
无论多少遍都无法习惯这样刺痛感的千代继续用故意开朗的声音说到：
“多出去走走的话对身体也有好处，呼吸下新鲜空气很不错哟。”
说完，千代走到旁边的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了一件厚厚的羽织，给男孩——夏树小心的穿好外衣过后，便支撑着那瘦小的身体坐到一辆木制的轮椅上。
“好了，我们出门吧。”
千代拍了拍夏树瘦弱的肩膀后便握紧了缠着黑色皮革的把手，缓缓推动着轮椅走出了房间。
*
出了门，是早已熟记于心的街道，许多人来来往往，偶尔会有录过的行人对千代投以怪异的目光，但千代完全不去在意。
至少，作为宇智波一族的前族长夫人以及曾经有名的医生，再加上那一头少见的纯白无垢的头发和睫毛，千代在木叶的知名度并不算小。
不过，全都是曾经呢——
医生也好，夫人也好。
想到这里，千代略微苦笑了一下便决定不再去思考这样的东西自己现在手中的重量便是自己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