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翳翳》第63章


给我一周,一周内一定会让那东西上勾的。」
「我为什麽要浪费时间等你?」鬼柳斜眼睥睨他,穿好衣服就走去玄关穿鞋走了,一点都不留给他任何提出异议的余地。
罗咸端在屋里喃喃自语:「疯了不成……长期以血肉喂养我,以那种状态持续多年,现在再变成鬼会对那身体造成多大的负担。难道不怕我反噬?」
他们长期相处下来,对彼此的弱点算是相当了解的,鬼柳因为有鬼的血统,又曾经觉醒为鬼,就算被打断手脚,只要在觉醒的状态就能立刻恢复,小伤的话不必以鬼的状态也能迅速复原。而且鬼柳吃要吞食力量够大的妖魔或神灵,就会将对方的力量吸收。可是鬼柳寿紫毕竟不是纯种的鬼,而是鬼和人的混种,近年吃再多妖怪也是吸收有限,而且现世中哪有这麽多大妖怪四处走动,多半还是会安份潜伏着,所以不仅没有找碴的理由,也没有机会猎食。
也因此已有四、五年,鬼柳只有在猎捕到值得一吃的猎物前才会恢复鬼的状态。频率从一旬一次,到半年一次,这次难道是等不及了?即使变作鬼也不见得成功,还得考虑猎物脱逃或力量过弱不值得吃的情况,毕竟弱者擅长的也是躲藏。而且罗咸端可感觉不到这里藏着什麽令他眼睛一亮的大妖怪。
「八成是想死吧。」罗咸端诡谲笑了声,缓缓起身准备洗澡,似乎不急着收拾屋里。他猜想鬼柳寿紫一定是活腻了吧,这种日子以他一个妖魔偷渡者都觉得厌倦,鬼柳比他还要有过更正常的人类生活,自然是会先感到疲乏。
等鬼柳露出破绽。罗咸端脑海闪过这麽一个灵感,不觉带着笑容进淋浴间。
「等你撑不住,到那一刻……真期待啊,终於要结束了吗?」罗咸端一手试着水温,愉悦想着,他毕竟也是数度在地狱打滚过的,怎麽可能输给鬼柳寿紫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人鬼混种呢。
第22章 番外 记忆2(鬼罗)
虽说是春天,白天里阳光那麽灿烂,但实际上气温还是低到让人得添衣保暖。或许就像回忆一样,过去也有过快乐的时光,以为是烙在心口令人眷恋的温度,一回头却发现那是碎了一地的玻璃渣,觉得一切都是诈欺。
白天时罗咸端去打工的店外站了一会儿,不知为何打消了辞职的念头,转头回家收拾打扫屋内,将破碎污损的东西分类扔了,一直忙到中午,因为困了也懒得解决午餐,倒头就在换过沙发套的沙发上睡觉。
下午一点多,有人按着门铃,罗咸端睁开眼却不走去开门,结果门外的人竟然拿了备份钥匙直接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两个便当不爽道:「故意不开门,好大的胆子。」
罗咸端转头睐向玄关,来的人是鬼柳,他并不意外,却很意外对方这种时间过来,他坐起来问:「现在是白天。一早就要收拾这边的秽气?」
鬼柳睨他一眼,把便当放在还没被弄坏的桌子上说:「先吃便当。」
罗咸端歪头存疑,还是决定拿起便当吃。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没有交谈,也没有电视、音乐那样的影音作背景,气氛有点微妙。
「鱼……」罗咸端看着一块味噌烤鱼发呆,鬼柳把筷子伸过来将它挟走,咬了一块还对他讲:「不吃就少罗嗦。」
其实罗咸端并不喜欢吃鱼,也不爱味噌,所以鬼柳这麽做让他松了口气。而且鬼柳把芝麻凉拌的小菜都倒过来给他,恰好是他喜欢吃的东西。虽然鬼柳态度依然那麽霸道不善,可是刚才一瞬间他有种被善待的错觉。
妖魔对於洞察人心弱点都是很敏锐的,尤其是锁定的目标一旦有什麽动静或转变也会感应到,这点哪怕是转生为人的罗咸端也一样,虽然不比从前,但还是隐约觉得鬼柳在变化。不过也许是鬼柳的陷阱或恶意消遣也不一定,鬼都是残暴恶劣的,至少在罗咸端的认知上是如此。
况且鬼柳也是个反覆无常之人,罗咸端仍谨记那无数次的前例,安静吃着手上的便当。像这样明明痛恨到巴不得无止尽的凌辱彼此,却和平的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吃饭,真是何等荒唐可笑的事。
虽说是这样的关系,偶尔他们都有种人生被对方霸占的错觉。对於仇人,他们都有莫名的独占欲和支配欲,尽管意识到这一点也打死都不会承认。
「五点半叫醒我。」鬼罗交代完就擅自走进罗咸端的房间睡觉。罗咸端应了声,仔细嚼咽食物,他是个举止优雅容貌端正的男人,就连一个普通的便当也被他吃得好像什麽美食一样。
也许他会庆幸鬼柳是名门之後,霸凌他的方法不会是叫他吃地上的狗屎还是什麽垃圾东西,也不会把他剥光扔去街上。不过真要这麽做也无法打击到罗咸端,他甚至主动表示:「就算你找人轮暴我,做尽恶事,我也不会觉得难堪。我没有羞耻心,也没有人该有的那些反应。就算你在小丰面前上我,我也不会觉得不高兴。只要我的存在能让你不开心,这就够了。呵呵呵,很温柔的报复吧?」
鬼柳确实试了很多方式虐待他,像是曾在自家电影院的萤幕前,一面侵犯他一面播放,虽然那里只有他们两人,但却是另一种羞辱和示威,也曾经连续一个月都逼他和自己打斗、比武,一天只睡四小时,搞到筋疲力竭。或者是刻意告诉他关於齐槐丰的消息,包括他心爱的人是如何和另一个仇人安排约会假期的。
鬼柳不只一次告诉他说:「他们都当你已经没有记忆了。但其实你还记着一切。以後我也会常常跟你分享他们相爱的过程的。你只要记住,你是被抛下的那个人,被遗忘的那个,就算你找到办法让自己失忆,我也一定会再让你想起全部的事。对你来说,记忆就是最痛苦的东西,也是我报复你最好的手段之一。」
罗咸端回说:「用这种方式报复妖魔,真窝囊啊。」
「就算你装作不在乎,心里还是会因为得不到那个人的感情而痛苦,虽然你前生是妖魔,但再怎样现在也是个人,多少也怀有一点人的感情。这点跟你相处後我更加确信。」
「明明是鬼却说相信人心,太好笑了。」
从前他们还很热衷於这种针锋相对的辩答。比起愤怒的咒骂和混乱的口头羞辱,他们都更喜欢攻击对方的价值观,看谁更扭曲病态。
有时候罗咸端望着鬼柳那憎恶自己的嘴脸和恶意,彷佛也看见另一个自己,他开始觉得鬼柳不仅仅是在折磨他,也是在折磨自己。如果说他并不想遗忘,也不想被遗忘,那麽对鬼柳而言也会是一样的,但这真的是件相当矛盾的事情。
因为他已经渐渐记不起齐槐丰对自己开怀大笑时是什麽时候的事了。看着鬼柳传给他的几个影片里,齐槐丰的模样也有点不太一样,发型变了,容貌也有些微变化,而他感到有些陌生。
「这是我一直想拥有的人?」罗咸端有时会这样问自己。就连对自己的事情都会有些许的陌生跟疑惑。他猜想鬼柳也是如此,耽溺在仇恨与报复心中,逐渐迷失了自己,就连身陷迷惘也迟钝懵懂。
看来仇恨是最大的赢家。
而他们两个,什麽也不是,就只是两只该死的臭虫子。
分针一次又一次与时针错过,到了五点半,罗咸端走进自己的房间,鬼柳已经自己醒来坐在床尾低头盯着他的拖鞋,两人沉默半晌,鬼柳把他拉上床脱了裤子,先是抓起左腿开始亲吻,一面呢喃着睦子这个名字。
难得的温柔亲吻和拥抱,在晦暗的小房间里,两个大男人压得床发出一些怪声,罗咸端也闭起眼享受起来,记忆是他最好的抵抗,他想像正在拥吻自己的人是心爱的齐槐丰。只不过他不会蠢到喊着对方的名字而招来鬼柳残暴的虐待。
他们就像热恋中的同性情侣,快速将衣物剥光,用肢体交流取暖,鬼柳又恢复沉默,两人只剩温热低沉的喘息声,罗咸端前一天才被弄过的地方这次也顺利的接纳了鬼柳那尺寸夸张的性器,疼得将脸埋在枕头里,不过并没有受伤。
没有多久就只有满足肉欲,什麽温暖的记忆全都是巴不得快抛开的阻碍。罗咸端死死勒住鬼柳的宽大的肩背,鬼柳也凶狠的操弄着他,想咬死彼此、撕裂对方,记忆让他们都很痛苦,但唯独这件事能在痛苦中挖掘出一点使人酣醉的快感来。
如果这个人是块肥美的肉,鬼柳忽然闪过这念头,也许他会叼着跑到天涯海角一个没有活物的地方独自享用。他对睦子是爱,在某段时空里是这样的,但睦子不在了,他的重心全都在罗咸端身上了。虽说是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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