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眷属》第229章


李康和师禹倏然发悚,全身毛发都竖了起来。
端芷鱼还是站着,看着方添哲忿恨地说:“他是你的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对得起你姑姑吗?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
方添哲心里什么已经都不剩,只剩恨和怒,双手抓着端芷鱼的双臂,咬牙将她往后一推,“你也滚!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是永远听到没有?!”
“啊……”端芷鱼尖叫一声,单薄的她被力大无穷的他推到了墙边。
一个踉跄后,她的后脑勺撞上了那坚实的墙体。
血迹,墙上有一块很重的血迹。
她的身子缓缓倒地。
“夫人!”
“夫人!”李康和师禹同时瞪大双眼。
方添哲全身发软,“不,芷鱼!”
他冲过去……
付岗科和端芷鱼,在神州国际大酒店那众目睽睽之下被送往医院。虽然那些记者们并未看到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可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好在方添哲的下属们足够强势和牛逼,他们软硬兼施,威胁加劝告,委婉地表达着一个意思:要是谁敢乱传一个字,便让他及他所在的媒体单位从此消失,永无翻身之日。
下午,在付岗科和端芷鱼都确诊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几位家长大松一口气。
不过端芷鱼一直昏迷未醒,相对而言付岗科虽然半死不活,但都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
方妍柔惶惶恐恐,神神叨叨地磨叽着:到底是谁在搞鬼?岗科和芷鱼曾经谈过恋爱没有错,可是岗科花心的本性在结婚后就收敛了啊,芷鱼也是一个好孩子啊。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添哲的事?误会,一定是误会,一定要查明真相,还岗科和芷鱼清白。
陆筱筱听到这个八卦丑闻,干脆都不来医院见付岗科,她对付岗科和端芷鱼表示鄙视,对方添哲深表同情。
端仲篪夫妇心中充斥着万分不满,对叶梦仪的态度那是横眉冷对。想要发怒为端芷鱼讨回公道,又碍于总跟在方添哲屁股后面的那一排威风凛凛的保镖。
此时望着静躺在病床上,头部箍着几层绷带的端芷鱼,端母潸然泪下,轻拭眼角,叹息:“我可怜的女儿,妈妈当初不该劝你嫁给他。妈妈以为他会疼惜你爱护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跟你打架,把你伤成这样。”
叶梦仪的难过丝毫不比端母少,一向淡然处事的她心生焦虑,连眉头都展不开了。
钟侠扶着她,她真挚诚恳地向端仲篪夫妇道歉:“亲家母,对不起,芷鱼受伤确实是添哲造成的,可是我能向你保证,他们没有打架,添哲是不小心推倒芷鱼的,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他是舍不得打芷鱼的。”
端仲篪灰褐色的瞳眸无力地盯着端芷鱼,举止却有些激动,用拐棍敲着地板砖,说,“人都伤到了,还说没有打架?如果真是我们家芷鱼不贞不守妇道,我无话可说,可是他都没有去查清楚那是否就是事情的真相!昨天一整天我们打芷鱼的电话都没人接,这其中一定是有阴谋的!况且你的儿子动手打人,也不是没有先例。”
端母又跟着点点头,“对,对。我听芷鱼提起过,她读大学时,方添哲也曾打过她两个很重的耳光。”
“不……不……”叶梦仪摇摇头,痛苦地闭着眼睛,她只恨自己不能掏心挖肺,更加低声下气地说着:“亲家公,我承认,添哲的脾气确实不好,可他这次伤害芷鱼,真是无心的。他也在自责,在悔过。”
“自责?”端仲篪嘴边尽是冷笑,道,“如果他在自责悔过的话,就不会连这个房间都不敢进,至始至终都躲着不敢站出来说半句话!”
“亲家公,他……”叶梦仪蔫蔫的越来越没精神,还要苦口婆心的解释下去。
钟侠急了,他担心叶梦仪的身体状况。虽然方添哲和端芷鱼的结局已成定局,但他不能再沉默了,必须说一句公道话。
他望望端仲篪夫妇,又望望叶梦仪,道:“端兄,端嫂,我跟添哲是很要好的朋友,我了解他的为人,其实他的心地不错。梦仪,当年是我把芷鱼送给他们抚养的,芷鱼也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好女孩。至于她和添哲之间,确实存在着太多的误会,我们这些大人就不要搅合或议论了,等孩子们自己化解矛盾,自己抉择,好不好?你们看,芷鱼现在正睡着,说不定她在梦里听得到你们说话,她嫌你们吵啦。”
钟侠这么一说,端仲篪夫妇面露惭色,端仲篪道:“钟先生言之有理,孩子都是好孩子,只是不适合。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不宜参与进去,躲在身后看着他们活蹦乱跳,就心满知足了。”
叶梦仪也点头,向端仲篪浅鞠一躬,道:“真的对不起亲家公,假设芷鱼还愿意跟添哲做夫妻,我以生命担保,添哲不会再伤她一根头发。”
第13章 相信那就是真相
这五六个小时,方添哲一直失神地坐在住院楼外花园的长椅上。
他面如土灰,低头不停地念着,不停地念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活了二十九年,他从来都没有如此害怕过,身体的灵魂像被抽空了,说是行尸走肉也毫不为过。
他伤了端芷鱼,那么用力地推开她,她撞到墙上,后脑勺凝着一团血浆。
这一幕就像电影镜头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脑海中放映,犹如一条冰冷的毒蛇在噬咬着他的心,他恨不得将自己双手砍断。
叶梦仪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抱着他的头,“儿子,别这样,芷鱼她的伤不算太严重,她很快就会醒的。”
方添哲好像一个纯真的孩子躲在妈咪的怀中哭泣,“妈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说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她,可是我也不希望她受伤……”
“妈咪知道,妈咪相信你不会伤害她,别想了好吗?乖。”方添哲的手在发抖,叶梦仪握住它,此时除了给他一个温馨的拥抱外,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该怎么排解他心中的内疚和痛苦。
“她会愈加讨厌我,愈加觉得我不好,愈加心安理得地离开我……”方添哲仿佛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阵胸协憋闷后,倏然小口鲜血涌到嘴边。
“呃……”他赶紧用手接着,从叶梦仪怀里坐起。
叶梦仪的亮瞳瞬间瞪圆,失声惊问,“添哲,你怎么呢?快告诉妈咪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胃又痛了?”
“方董!”几米外的李康和师禹也匆忙上前。李康掏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将方添哲手中的鲜血擦拭干净。
方添哲连连挥手示意他们退开,道:“我没事,真的没事。”
李康和师禹恐慌不定。叶梦仪盯着被李康捏在手心的那团纸巾,然后朝他们使了使眼色。
李康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握紧它,偕同师禹快速离去。
医院化验了方添哲呕出的那口鲜血。它只是方添哲急火攻心所致。并无大碍。
这令叶梦仪大松一口气。原本的悲伤和压抑都随之退去了,忽然间她又参透了许多人生道理。
想起那会钟侠说的。句句有理。他们这些做父母的,不要搅合或议论孩子的事,让孩子们自己去化解矛盾,自己抉择自己的人生。这样就算孩子是痛的,他也是快乐地在痛,而不是像现在这番,生不如死。
之前她太自私。她的内心盼望芷鱼跟添哲离婚。因为她想保护添哲,生怕他被芷鱼间接地害死。其实她应该早些告诉方添哲,他跟端芷鱼矛盾产生的根本在于方郁互荣衰这句咒语,以及暗处郁青的威胁。
慢慢地天黑了。繁星已亮起,方添哲依然坐着未动,他没有踏入端芷鱼病房半步,只是守在外边,默默等待她苏醒的消息。
“儿子。事到如今,妈咪不得不告诉你一些事情。”吃完晚饭回来的叶梦仪,很平静地说。
方添哲呆滞的目光不知停留在何处,微微点头:“嗯。”
叶梦仪道:“在泰国时,我们受到虎义帮和林家的双面夹击。后来是芷鱼求了郁青,郁青才会答应转手助你对付林家。”
这时候,方添哲的身子终于颤动了一下,抬眼看着叶梦仪,黝黑的眼眸中闪着诧异的光。
叶梦仪继续说,“郁青给芷鱼开的条件是回国后跟你离婚,然后将她名下所有拓远集团的股份都过给他。”
方添哲还是坐着没有反应,良久后,他的脸上又绽开了一丝冷笑,问叶梦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昏倒住院时。”
方添哲心里更疼,心情更复杂。他觉得自己尊严尽失,确实就是一个笑话,自言自语道,“她把我当什么?懦夫么?竟拿我们的婚姻跟别人做交易,我宁愿当初死在泰国!”
“不,儿子,”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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