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爱我吗》第42章


康航元为了安慰小盆友,真带着她去那栋楼下等,等了一个小时去小区物业处问,正值下班点,那里已经走得差不多,康航元问那人有没有叫沈又安的住户,那人粗略翻几下本子,匆匆说没有就要下班。康航元对康有心又是一番劝导诱哄才把小盆友骗回家,小孩子的话怎么当得真,沈又安怎么可能住在这里。
沈又安是晚上九点多打过来电话的,听声音有气无力的,问康航元打她手机什么事情,康航元简单说了康有心受伤的事情,沈又安坐不住了,气息不稳地追问,“她现在怎么样?伤口深吗?会留疤吗?在什么位置?”康航元说在额头上,只是破了皮注意些应该不会留疤。沈又安仍旧不放心,坚持说要过来看看。
沈又安到康航元住的地方已经十点半多,她气色比一个月前更差,脸色发白双眼无神,头发像枯草一样顶在头上,衣服穿着松松垮垮的,整个人看起来消瘦得更多。康航元担心她会不会突然倒下,问她怎么了,沈又安的注意力全部在康有心身上,随口说最近熬夜得严重,没什么大碍。
唯恐康航元继续追问她,连忙进房间,康有心早已经睡着,额头上贴着纱布,看不到伤口,长长的眼睫毛上挂着水迹,看来是哭了挺久,睡着仍不忘小声抽噎着委屈。
沈又安看了又看,在女儿的小脸上亲了又亲,仍旧觉得心疼,“别留疤就好,女孩子留疤不好看。”心疼女儿又不知道该责怪谁,康有心从出生就跟着她,她有两年时间没有工作,全职照顾康有心和方程轮,两个小孩子身上没有任何疤痕,被她养得水嫩嫩的,现在碰到一块,怎么能不心疼。
康航元看她着急,安慰她,“小孩子受伤是常有的,问过医生不会留疤。”看到沈又安露出来的手背上一片青紫,拉着她的手看,她的手冰凉极了,康航元拧眉问她,“你手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凉,看她只穿了件薄外套,打开柜子拿出里面的外套给她披上,“这是你的衣服,晚上冷怎么穿这么少。”有些责怪更多是心疼。
“哦,前段时间感冒,遇到个实习护士,扎了几针没扎准,青了。”沈又安收回手不自然地拉着袖子要盖住手背,穿上康航元为她找来的外套,果然觉得暖和不少,身体底子差了气温稍微降下就受不了,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康航元直觉她是说谎,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摸她额头问她现在还是不是难受,“感冒多久?发烧还是只是流鼻涕?我去找找家里面的药。”康航元说着要去客厅找来药,又问她,“你吃饭没有?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成了全职家庭主男,不知道该怎么对沈又安好,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对自己有好感。
沈又安拉住他的手臂,好笑地看着他,“早好了,她没事我就先走了。”她想说,我的病比感冒要严重得多,吃多少药都没用了。
“如果没人介意,你住一晚再走吧。”康航元试探着建议,“现在太晚,不安全。”不知道他这样说是不是企图太明显,又多余的补充,“如果你要走,我开车送你回去。”
沈又安思索下说也好,如果真让康航元送她,送去哪里呢,是那个租住的同一小区,还是送去医院,到医院她该怎么对康航元解释这一切,罢了罢了,省得回医院被护士骂,还是留一晚吧……
最后一次
康航元把主卧留给沈又安和康有心,他说去书房将就一晚就可以,沈又安没有推辞,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轻轻掀开床上的被褥,躺进去,贴着女儿的小身板躺好,又把她的头抬起来压在自己手臂上,把她搂进怀抱里面。睡熟的康有心仿佛有意识一般,贴着沈又安躺着,举着小手贴在她脸上,这样不知道是不是缺少安全感的表现。
晚上沈又安睡得不熟,到凌晨两三点时候,头疼得厉害,又觉得不仅是头疼,浑身都在疼,跑去洗手间呕吐几次,怕自己昏厥过去,狠狠掐着手指提醒自己。把随身带出来的药倒在手里面,来不及倒水,用牙齿咬碎药就着苦味吞下去,这次摸索着出去倒水喝。这里沈又安虽住过,四年记忆已经模糊,磕磕碰碰的发出极大动静。
黑暗中听到声音,“安安吗?你在找什么?”康航元站在走廊处,伸手要拍亮灯,沈又安大声制止住他,“别开灯,不要开灯,我只是喝水。”终于倒出来水咕咚咕咚大口喝下去,才觉得嘴巴里的苦味没那么浓,精神好些,不再那么难受。
康航元被她突兀的高音量吓到,竟然真的没有打开灯,阳台上的厚重窗帘拉得严实,屋里面黑乎乎什么都看不到,他只能凭借声音判断她所在的位置。“你渴了?要喝热水吗?”
“不用,你去睡吧,我喝完就去睡觉了。”沈又安站在冰箱旁边,怕康航元突然拍亮灯,更怕他走过来,一定会看到她现在的模样,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这样狼狈丑陋的一面。
康航元没有离开也没有走过来,就站在走廊内看着她。他所站的位置是沈又安回房间必须经过的途径,她这时候回去势必经过他身边,“你先睡吧,我还要再喝一杯。”沈又安对他说,没听到动静,只好转身去洗手间,关上门落锁。
康航元在走廊内站了十几分钟,仍旧不见沈又安出来,落寞地转身进书房,隐没在黑暗中,有一种悲哀,她明明不好却不肯告诉你,而你却真的问不出来;有一种绝望,她不爱你的时候你才刚开始深爱。
康航元这个晚上都没睡觉,沈又安和他们的女儿就在隔壁,他怎么能睡得着,在书房内尝试几次打开门,推开主卧的门板,硬是挤在床上,就算她不满就算她骂他,他也不走,死皮赖脸地赖着。甚至有次他已经站在主卧门口,手握上门把手,只要推推就能打开,里面却反锁了,沈又安不放心他,在防备他。
其实这个不是沈又安防康航元,只是防方成然时候养成的习惯,以防方成然借酒装疯进她们房间,沈又安才养成随手反锁门的习惯。
沈又安在洗手间等了许久,听着外面没什么动静,康航元应该已经走了。沈又安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无力、衰老得像要枯萎的花,沈又安觉得自己就像泡在水里面的花,靠着水延长有限的生命,只要离开水花会很快落败,更严重的是,她是泡在药水里面。
因为生病治疗的缘故,沈又安的头发脱落得严重,她才带上假发,刚才出来得急,假发只是歪歪斜斜套在头上,只要康航元打开灯,就会看到她虚假的一切。
第二天,康航元起床做早餐,做了三人份。做好饭仍旧不见沈又安和康有心出来,去主卧门前,礼貌地轻敲门板,这次门没有反锁。沈又安和康有心已经起床,沈又安正在给康有心穿衣服,告诉她额头不能沾水,不然会变得不漂亮。康有心在床上跳来跳去不见安生,“不怕,我有爸爸。”看到门口的康航元,尖声叫着爸爸。
康航元倒了三杯牛奶,桌上有包子和油条,做了两份煎蛋给康有心和沈又安,又给每人盛了稀粥,他自己吃面包,为了给康有心做榜样,他现在每天一杯牛奶,这在以前是他最讨厌的东西。
吃过饭,沈又安和康航元一起送女儿去学校,从吃饭时候康有心就唧唧歪歪说作业没做会被老师骂,说肚子疼要去洗手间,又说衣服不漂亮,总之种种迹象表明,今天不适合去学校。沈又安戳着她脑袋谁她装病,看着康航元示意他动手,康航元把康有心拦腰抱起,说要开飞机,康有心哈哈再不说不舒服。
到学校门口,小公主又有新花招,说脑袋疼,沈又安说她古灵精怪,“肉肉乖乖上学,周六爸爸和妈妈带你一起去玩。”康有心高兴的大叫,在爸爸妈妈脸上各亲吻一下,这才蹦蹦跳跳进学校大门。
康航元和沈又安看着女儿的背影无奈摇头,沈又安转过身对康航元说,“周六有时间吗?一起去吧。”康航元这周六是有安排的,但他不想错过,“没安排。”违心说了这三个字。
康航元进公司就对助理吩咐,“把周六周日的活动推掉,其他事情能提前就提前,不能提前就推掉。”
康航元这边是吩咐人,沈又安这边却要对人说好话,仍旧被主治医师骂得狗血喷头,“简直瞎胡闹,你现在的情况怎么能出医院,你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在外面遇到情况怎么办?”
“不是出院,只是一天时间,断药一天,您给我开些止疼药我带着,没问题的。”沈又安讨好地对主治医生说,面前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据说本来是国内著名三甲医院的教授级主刀医生,因为医疗事故被处理,后只能在这家医院从事,从他手术成功次数及案例,在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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