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冷》第3章


淞郑率怯卸稳兆硬坏冒材恕!?br /> 白如风静静看他。
他自是明白,这人素来就是温厚的君子心肠,比之自己那身为长风帮帮主的结义大哥温锦城尤甚几分。这般性情,实在是不怎么适合武林之中永远不会停歇的纷争,可惜他又是于世有情的人物,注定为世情所困。
“放心。”白如风放下青瓷茶盏,按住展承光的肩,目光柔和下来:“一切风波都会过去的。”
展承光温润一笑,不复多言。
有顷,展承光才道:“如风,若我记得不差,那凤凰门几年前已归顺血影教了吧。苏三姑娘说你所中之毒出自凤凰门,那是否也与血影教有关?”
白如风皱眉道:“我素来与凤凰门从无过节,他们出手对付我,恐怕是血影教的意思。只是,我想不明白,我与血影教素无渊源,如何招惹了他们?”
他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展承光考虑片刻,问道:“那会不会是为了长风帮?也许,他们对长风帮有兴趣,是以先拿你开刀?”
“不太可能。”白如风摇头道,“一则我离开江湖,入刑部已有数年,血影教若要挑衅,断不会找我;二则我长风帮乃是武林第二大帮,依血影教目前的势力,不可能就将主意打到长风帮;三则我此次遇袭,是奉命去扬州办案的时候遇到的,也许不是因为江湖恩怨。”他抬头看向展承光,道:“故而我猜测,大约是因为案子的事情,只是不解那血影教几时也开始插手官府的事了。”
展承光点点头,倒是觉得白如风所言甚是有理,想了想便道:“也许只是你奉命查的那位李大人出价买凶吧,狗急跳墙也是有可能的。”
“嗯,应该是吧。”白如风若有所思地应道。
见他眉间露出一丝倦色,展承光便站起身,温和道:“闲话了这么久,你也累了。你伤势未愈,还是先歇着吧,这些事莫再想了。”
白如风知他好意关切,脸上淡淡笑容:“知道了,展大哥,你照顾我多日,现在我已无大碍,你也回去歇着吧。”
展承光便也一笑,轻轻带门出去了。
听风听雨过清明。
这一日正是四月十五,清明时节的纷纷春雨下到如今依旧未停,清凉的雨水沉沉静静落到人间,清越如琴音。此刻这空旷而寂静的山谷之中,满山遍野的春花在雨水的滋润下绽露芳颜,香气袅袅,令人沉醉。
如此世外清幽之地,小雨清寒风满袖。惜乎暮春四月,九十春光将尽了。
药王庄外,展承光神情诚恳,抱拳道:“此番多谢苏三姑娘出手相救,他日如有需要,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良心,敬请直言,承光万死不辞。”
“我会的。”苏静负手淡淡笑道,“若真到那时,我不会客气。”
白如风在听到展承光对苏静的诺言时,眸光微微流转,看不分明。他沉默片刻,忽道:“姑娘可有想好对我的要求?”
苏静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道:“白如风,展承光既已应了我,你又何必再提醒我对你另行要求?如此这般,岂非冤枉得很?”
白如风神色未改,只看着她,依旧是散淡的神情:“苏三姑娘但说无妨,在下不觉冤枉。”
碧色衣衫的女子忽然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来:“既如此,再拒绝倒是我的不是了。你听好,我只说一次,哪日你若觉十分快活,便来寻我,我想看看你真心笑起来的模样。”
想让我明白,你欠下的自己来还,不需要他为你如此么?白如风,你果然有几分意思,不枉我费心费力。
神医暗自思忖。
展承光一时无语,白如风微怔,随即道:“我会记住。”
“如此,便慢走不送了。”碧色衣衫的女子跛着右腿,撑着伞慢慢踱回庄中。那背影站得极直,如同水泽里高贵的白鹤,沉静而优美,
“真是匪夷所思的要求……”展承光喃喃道,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白如风望向他的目光分外温和,柔软了眉目间的冷淡,唇边带着一丝笑意:“展大哥,咱们走吧。”
展承光侧头微笑:“如此甚好。”
两人两骑踏落花,绝尘而去,留下一路幽香马蹄。
到东京城外,展承光便与白如风扬镳分道而行,他自东南而去秋水庄见师兄叶千忏,而白如风则直接进城向秦玉堂复命。
东京汴梁。
汴河两岸遍植杨柳桃杏。时已仲春,粼粼河边,烟绿冉冉,嫣红粉白,花色分明,细雨如丝,氤氲渺渺,其景如斯绮丽,美不胜收。白如风牵着马,夹杂在如织的行人之中,脚步轻缓,丝毫不在意身旁公子小姐望过来的或爱慕或艳羡的目光。再一次目睹京都的春色,他仍为这风流景色而沉醉。
秦府。
将马系好在门前,白如风走上前,晃过自己的令牌,对门前的家丁淡淡道:“督捕司白如风,求见秦大人。”
那家丁极稳重,检查过令牌后便使人通报。自己一边伸手引路,边道:“白大人,请这边来。”
绕过假山奇石,转过亭台楼阁,穿过拱门花径,来到了秦府最幽静的书房前。一路行来,府中家丁侍女皆脚步轻盈,神情恭谨,绝不多言其他,只顾做好手中之事,井井有条。
书房门口,管家与守在一旁的小厮低语几句,而后挥手屏退他,对白如风道:“大人就在书房内,请白大人进去,小的告退了。”
白如风点头谢过,便轻轻推门入内,反手掩上房门走上前,语气平静:“白如风见过大人。”
端坐于书桌前翻阅公文的刑部尚书抬起头,露出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庞来,不过而立左右的年纪,丰神俊朗。他对白如风温和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丝毫不张扬的矜贵之气与冲淡平和的书卷气,让人看不透,却又觉得深不可测,有些敬畏之意。明明看起来像个最普通的文弱书生,但就是有种让人不由自主追随与听命的霸气,贵气天成。
这便是刑部尚书秦玉堂了,已故帝师秦书晓之子,甚得官家倚重。
“伤势可痊愈了,如风?”秦玉堂和气一笑,问道。
跟随他多年,白如风自是了解,这人绝不像他看起来那般文弱随和,否则他也做不得这刑部尚书。于是态度越发平和淡然,听着却是恭谨之意:“禀大人,已是大好了,多谢大人关心。”
秦玉堂放下手中的文书,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上的白玉镇纸,悠悠道:“这便好。对了,此次扬州一行,你可有何收获?案子可查清了?”
“都查清了。”白如风不易觉察地皱皱眉,将扬州贪墨一案经过仔细回想,一一禀报道:“扬州通判陈大人并未贪墨了年前赈灾用的粮款,实际的主谋应是知州李应星李大人。他欺上瞒下,贪墨公款后为防朝廷追查,便做了假账,嫁祸于人。账房先生已先行押回京了,只是那两本账册十分隐晦,极难看懂。账册在此,烦请大人过目。”
接过账册细细翻了几页便放下了,秦玉堂脸上露出一点赞赏的笑意来,颔首道:“果然是我刑部得力干将,办事利落。账册我会命人再看,你不必操心了。官家听闻此次贪墨银两达二十余万两,十分震怒,嘱我必要查清。如今真相既明,我自会着人好生审问。你因此而受伤,这几日,便回家好好歇着吧,若无要事,不必前来点卯了。”
“多谢大人,如风告退。”白如风略低下头,谢道。
秦玉堂挥挥手:“去吧。”
有顷,秦玉堂轻轻转动书架旁摆放的花瓶,露出密室的入口,转身走进密室。
密室内的女子背对着秦玉堂,正负手赏画,身姿绰约。
秦玉堂也不多问,直接便道:“扬州贪墨一案,我手下已顺利拿到账本,只是把账本内容理清尚需几日。之前派出去查静王的暗卫回禀,此案与静王亦有莫大的关联,你那边可查出什么需要我代为禀报?”
“与你的结论基本一致。”女子并未回头,只悠悠道:“那笔银子本是朝廷拨出修整岸堤河防之用。银子有所失误,河防出事,导致水患,百姓纷纷不满,实是有损官家圣誉。静王此举,想是用意在此。”
秦玉堂微微皱眉道:“前几日朝堂之上,有人上书奏请官家派遣工部侍郎接手此事,此人也是静王一党。这个李应星早年曾受静王大恩,想来是为着这个帮静王成事的。”
“我会加派人手追查静王的江湖势力,武林中最大的邪教血影教应是早已归顺静王。”女子清淡的语调中掺着一丝冷意,“血影教近年来风头越来越盛,江湖正道之中很多小门小派被他或收或灭,一阁二帮三庄,四大家族,五大门派,皆有伤亡。我已派了多名探子出去,希望尽快联合各家,共同剿灭。其中蒋家身份特殊,据我查探,蒋家忠义,官家大可放心,委以重任。近日事多,若无紧要之事,我便不回京了,烦请秦大人代为禀报。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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