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裔》第148章


若华叹口气道∶“其实有个极好的合作之人就在眼前,娘娘却不曾发觉。”若华笑了笑∶“贵妃娘娘虽然得皇上爱重,身怀皇嗣,但终究母家太过势弱,王家父子一无兵权又不是掌着要紧差事,娘娘若是肯护着那小皇子登基,还怕操控不了一个王家?” 
皇后眼前一亮,却是沉声道∶“那若是她生的是个女儿怎么办?!” 
若华不在意地一笑∶“内宫俱在娘娘掌控之中,是男是女还不是娘娘说了算。”她顿了顿∶“王家父子如今都在吏部任职,朝中多半都与他们交好,娘娘还怕日后掌不住朝中的人心么?”皇后不再开口,半垂着眼脸似是在思量着。 
若华见该说都说了,至于皇后如何决定一时也瞧不出来,便起身拜倒∶“臣妾见识浅薄,不过是禀心而论,妄议朝政实在是情非得已,王娘娘恕罪,臣妾告退了。”说着却是起身要走。 
皇后在身后冷冷道∶“若是我要留你再在宫里多住几日呢?” 
若华并不回头∶“臣妾与娘娘并无冲突,与王家更是姻亲,娘娘既然愿意考虑与王家合作,为何要留住臣妾,倒不如让臣妾去与王家说一说,日后更好行事。” 
皇后如今是彻底不敢小看这个年轻的荣亲王妃了,更是对她所说的话仔细思量,不得不承认情势的确如此,如今留着她也的确无用,倒不如叫她去与王家说一说,相比诡谲狡诈经营多年的肃郡王,还是王家更好掌控。
第一百六十九章 妙计取金牌
回到王府,萧琰站在垂花门前一言不发看着若华,郡主慌忙迎上去拉住若华的手︰“你真是吓死我们了,连太妃娘娘都急的要进宫去换了你出来,你怎麼这麼冲动。” 
若华抬头看着萧琰冰冷的俊脸,笑道︰“王贵妃暂时无事,只是怕是脱不了多久了,肃郡王很快就会对王爷动手。” 
萧琰难掩心中的怒火,拂袖道︰“你先去给太妃娘娘请了安,再来说话。” 
若华吐吐舌头,跟着郡主去了和韵斋,待到太妃放了心让她回去歇着时,才扶着瑾梅的手回了期园。 
萧琰向着她发了好一通火,都是责怪她不与自己商量擅自进宫,若是出了什麼差池要如何是好。若华耐心听他说完了,这才笑着道︰“是我的不是,叫王爷这般担心,只是事急从权,实在是不得已。” 
萧琰见她安然回来,心里欢喜不已,却又不愿让她瞧出来,冷哼一声,坐在一旁不理不睬。 
若华见他这样,心下好笑,只觉得如同斗气的孩子一般,只得小心陪着笑说道︰“好在暂时说服皇后留下王贵妃,如此肃郡王与郭家难免会生嫌隙,若是能将那兵马司指挥使说服,就能留下后路。” 
萧琰皱眉想了一会,忽然笑道︰“是了,我倒知道有人与他有些旧交,不过要紧的还是宫中防卫,可惜定安侯已经下狱,不然倒有几分把握。” 
若华有几分丧气︰“难道宫中已经无法可施?” 
“也不全然如此,”萧琰道,“老侯爷虽然已经被他们拷打许久,只是仍未拿到调动宫廷内卫的金牌。” 
“那金牌在何处?”若华道。 
萧琰嘆口气︰“怕是还在定安侯府,只是如今侯府被围,进不去也出不来,纵使金牌在府里也是无用。” 
若华蹙眉想了许久,忽而眼前一亮︰“若是我有法子能把金牌取出来,可有转机?” 
萧琰有几分怀疑地看着她,缓缓道︰“我这两日与几位皇兄通过消息,各王府随身侍卫不下百人,若是聚集起来也有数百人之眾,若是能稳住京城与宫中多半内卫,要设法直取正和殿也不是不可以。” 
若华沉吟一会︰“我还有一百五十人,都是会些粗浅功夫的,可以留在王府护卫周全,可以请几位王爷设法把王妃家眷送到咱们府里来,确保不会被肃郡王钻了空子。” 
萧琰很是吃惊地看着若华,不知她从哪里弄来一百五十个会功夫的人,若华訕訕笑着道︰”都是我陪嫁庄子上的庄丁,只是平日请舅舅使了人交过他们一些拳脚功夫和行军布阵的事。”萧琰瞪了她一眼,不再多问。 
第二日,若华稟过太妃,带着东阳乘了马车径直去了定安侯府,还未走近侯府大门,就被守在门前的羽林卫拦下了︰“未奉詔不得进入。” 
若华一把撩开帘子,恶狠狠对着那名仗剑羽林卫道︰“我乃荣亲王妃,今儿来定安侯府要退亲的,莫非你们也要拦着?” 
那羽林卫愣了一下,往马车里瞧时,只见东阳郡主用手绢掩着脸哭个不停,知道他在瞧自己,哭的越发大声了。他不敢自作主张,慌忙稟报上去了,不多会,卢宸亲自带了人过来,见了若华不敢怠慢,抱拳拜下:︰“荣亲王妃。” 
若华见是他,冷冷道︰“皇上下詔赐婚给定安侯世子与东阳郡主,如今定安侯获罪被囚刑狱,世子也被牵连,这桩亲事自然是不成了,我带了郡主特来与定安侯夫人谈退亲的事,免得拖得久了耽误了郡主。” 
卢宸满腹疑惑,这节骨眼还惦记着来退婚,他扫了一眼郡主,只听郡主连哭带泣︰“不,我不要退婚,他又不曾做什麼谋逆之事,為何要退婚……” 
若华回头瞪了她一眼︰“闭嘴,今儿必然要叫你死了这心,我们王府必然不能与这等犯臣之子结亲。” 
看她们吵得热闹,卢宸有些尷尬,只好打断她们道︰“只是臣等奉詔守在此处,不叫闲杂人等进去,只怕……” 
若华狠狠白了他一眼︰“当初皇上赐婚是不是詔諭?如今要退婚哪有让女方上奏的,自然要与定安侯夫人商议好,由世子奏请收回詔諭,这难道不是奉詔?这也算闲杂人等?若是耽误了郡主的婚事,我必然不饶你。” 
她们两个一个吵一个哭,胡搅蛮缠这许久,卢宸一时也头疼不已,思量一会,想着她们也不过是两个女流之辈,即便进去也翻不起浪来,再说过不了几日荣王府怕是也保不住了,索性让她们进去闹个明白,不至于在此纠缠这许久。 
他欠了欠身︰“既然是如此,臣等便不再拦着,王妃请吧。” 
若华气咻咻地下了马车,让丫头扶了哭个不停的郡主进了侯府。卢宸向一旁的羽林卫使了个眼色,那羽林卫不声不响跟在她们身后进去了。 
定安侯夫人与世子被软禁在府中已有几日,早已是心急如焚,又听闻侯爷已下刑狱,一时急怒攻心,病倒在床榻上,这会子听说荣亲王妃带着东阳郡主过来,不由地急急忙忙换了衣裳,强撑起身子扶着丫头来了花厅。 
若华看了一眼憔悴地脱了形的定安侯夫人,心里很是哀嘆,脸上却是冷冰冰地︰“夫人,我们今日来,是来退婚的。”说着让丫头把东阳送到位上坐下。 
定安侯夫人不想甫一见面就听了这话,气得心肝疼,只当荣王府也是那种势力的,她坐在位上,好一阵才缓过气来,却是对着丫头道︰“去把世子请来,让他将那詔书也带来,今儿要说个明白。” 
若华却是上前两步按了按夫人的手︰“夫人不必如此,自然是要说个明白。”却是悄悄丢了个眼色给她。 
定安侯夫人愣了一下,明白了过来,瞧了一眼门外站着的羽林卫,面上依旧十分恼怒地道︰“不过是见我们侯爷获了罪,瞧不上这桩婚事,罢了,我们也不强求,一会世子来了自然是要把詔书奉还。” 
若华用手在定安侯夫人手心里写了金牌二字,嘴上却是冷冷道︰“我们郡主是个实心眼的人,居然还舍不下这桩婚事,今儿我就是豁出脸面去带了她来瞧瞧,好叫她死了心。” 
侯夫人蹙了蹙眉,向头上掛着的金漆御赐匾额瞧了一眼,示意若华,却是回嘴道︰“我知道郡主是个痴心的好孩子,只可惜我们已是落了难,配不上金枝玉叶,还请郡主断了这份心思吧。” 
若华心知肚明,二人打起嘴仗来,郡主在一旁哭的响亮,立在门外听着动静的羽林卫只听得 当一声,却是定安侯夫人砸了茶盏,不管不顾地指着荣王妃骂了起来,荣王妃也不肯吃亏,将花厅里摆着的花瓶摆件砸了个干净,连凳子都推倒了,定安侯夫人更是恼了,居然抄起从前定安侯用过的剑将桌案劈了个稀烂,口中还喊着反正要被流放,倒不如砸了干净,荣王妃不甘示弱居然嚷着要把这侯府砸个干净,省的害人,东阳郡主却是缩在位置上哭着要寻死,看来这些勛贵皇族平日瞧来高高在上,一旦落了难也不过是市井泼妇一般,他嗤笑一声,转身去向卢宸回话去了。 
见她走了,若华向定安侯夫人丢了个眼色,二人忙扶了椅子桌案来,慢慢爬上去取了牌匾后藏着的金牌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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