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第121章


杜知府留心着尚谦的神情,盘算着他是否会说那自然万万不可之类的话,谁料尚谦又笑道:“以次充好,鱼目混珠,自当依律法好好惩处。杜大人是我们大名府出了名的清官,自能料理好,何必来问在下。”
杜知府一时摸不准尚谦究竟是何意思,是想让他重重地办呢,还是让他放了尚谅,但无论如何,他杜大人都是要从中渔利一番的,只是如今尚谦似乎事不关己的样子,这让杜知府心里如猫挠般难受。
只听尚谦又说道:“只是杜大人,此事家弟虽有疏忽之处,但也不能全然怪于他。他只怕也是蒙受小人所骗,您也知道他原先不过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如何能分辨好布料,我看要抓,也要先抓店里的伙计和掌柜来一一审讯一番。杜大人这般能言善断的父母官,可莫抓错了人呀。”
杜大人肚里还有一番话,还未说出来,尚谦却推说身体不适先走了。一出了杜府,尚谦就忍不住皱起眉头,莫说尚家这般清贵人家最重名声,便是做生意也是最讲信誉,尚谅此事只怕是将那缎庄的名声毁于一旦了。他既有些恼怒尚谅此人,又忆起当日老太君临终时让他好好守住这个家,便重重地叹了口气。此事李家报了官,意在出口恶气,倒也并非存心与尚家为敌,只是遇到了这位杜大人,却是个喜欢两边伸手的人,只怕不填抱他的肚子,是断然不会放人的了。
尚谦回了侯府,见莫氏和燕氏坐在正厅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便知她们应是找过杜知府几次了,便假意不知,询问莫氏道:“母亲,这几日不见四弟,四弟可是发生了何事?”
莫氏手一抖,生怕尚谦得知此事,会与那杜大人“沆瀣一气”,加害尚谅,便一咬牙,道:“谅儿的缎铺的货源有了些小问题,他去金陵了。”
尚谦蹙眉,知道莫氏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也不拆穿,只道:“那那个魏老五呢?可是一同去金陵了?”
这可是莫氏心尖尖上的问题,尚谅出了这事,她第一个想到的自然便是那出主意的魏老五,那金陵客商便是他介绍的,自然要寻他问个清楚,可那魏老五却像是嗅到了气息似的,尚谅一被抓,便再没人见到过他了,一并连着原先莫氏和尚谅给他的金银珠宝都带走了,还卷走了缎庄的两匹布,一同溜走的还有两个给魏老五打杂的小伙计。莫氏听到尚谦问这,不由哆嗦了一下,仍镇定道:“是,是一同去了。你找那魏老五有事么?”
尚谦摇摇头,只道:“无事,只是有些担心四弟罢了。”尚谦一稽首,便走了。此事他倒也不想再多过问了。
尚谦一走,燕氏便战战兢兢问道:“娘,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便是他会不会有意去派人害四爷,会不会这回便是他们设的计?”
莫氏拍了拍她的手,道:“无妨,无妨。怎么说,侯爷还在呢,况且,侯爷那还有我们的最后一线希望。那杜知府不过是贪钱,李家不过是想出口气,他们也无真凭实据,我们只都赖在那魏老五身上即可。”
燕氏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可是四爷原先那般爱洁净的人,如今却要被关在班房里,这可不比京师的那专关达官贵人的牢房,听人说大名府的那牢房又脏又黑,伙食也不好。有些差役还会无故殴打犯人,这……这……”
“你哭什么哭,丧了自己的志气。差役哪有胆动我侯府的嫡子?谅儿在京师又不是没经过牢狱之灾,还差点掉了脑袋,如今不过一桩小事。谅他杜知府也不敢怎样。”莫氏柳眉倒竖,心中气极,恨不得拍碎眼前的那梨花木太师椅。
二爷和二奶奶自然也没过多久便得知了这个消息,二奶奶只笑道:“这倒好,原来不需三年,只需一年,便可接管他那缎铺了。”
二爷叹了口气,道:“你也莫这般幸灾乐祸,毕竟此事一出,便会让人质疑尚家缎庄的信誉,他那城门失火,恐怕我们的池鱼也被殃及了。而且毕竟都姓尚,他那一房若真的彻彻底底倒了,以后只怕还会惹事,都说狗急了也会跳墙。”
二奶奶努努嘴,道:“行,行,你们都净说些大道理。你呀,和三爷三婶婶说的一样,我今日去寻他们商量,他们也那般说。依你们便依你们吧,你们相帮就帮吧,我是不管了,只是那杜知府是出了名的黑,我是怕你们遇到一个无底洞。”
“毕竟我们也是侯府,若真心说上几句话,不过一桩小事,想来杜知府也不会不给我们三分薄面。”二爷沉思了一番,道。
尚谦和二爷二人商量了一番,便一同在尚谦酒楼的雅间里请来了杜知府和李老爷,好好地商量了一番。杜知府见他二人一齐出动,觉得此番银钱从尚四那捞得也够多了,如今卖尚二、尚三一个人情,是极划算的,便笑着说了许多场面上的话。至于李老爷,本也就不是真心想和尚家作对,不过是那次丢了大面子,脸上过不去,真才气咻咻地一状告到杜知府那。如今见面子也算得足了,也不再像当初那般恼怒,只道:“听闻你家四爷那个掌柜的连夜逃跑了,我看兴许便是他骗的四爷,又诈了我。如今误会解开也便罢了,只是不是我说,你家那四爷,真是个做不得生意的。如今他也没了进布的货源,也跑了掌柜,我听说对伙计也很是苛刻,这般人,真真会败光你们尚家的产业。而且这件事,那日到场宾客那般多,我虽不说,只怕没几日,全大名府的人也都知道了。我看两位尚公子都是聪慧的,还是极早想些应变的措施吧。只是,那是你们的家务事,我李某人却不便多说什么了。”
尚谦和尚谏都觉得这李老爷虽说话有些直,却是个豪爽的,这个朋友倒可以一交,一连饮尽几杯酒,又替尚谅赔了不是。杜知府最终也说道:“既然知道都是那掌柜的做的,你家四公子虽做事不察,却无大错,这几日关他便也够了。明日我就让人放他归家吧。”此事这才算勉强了结。
可那边,燕氏听人说杜知府和尚谦他们一同去喝酒了,心里便慌张得不行,她只觉得尚谦定是要报此前的仇,而且兴许是要让尚谅再无翻身的机会,才去寻那杜知府,还怕尚谅会去尚靖那告状,把那四间铺子再讨了去,便去寻莫氏商量对策。
莫氏却是出奇地冷静,只淡淡道:“侯爷还在呢。”
“娘,就是爹还在我才着急啊,我听人说爹爹当日可是跟二老爷说过,要先试上几年,看他们各自的能力呢。”便为了探听到这几句话,她可是送了自己极为喜爱的一对绿松石手镯。
莫氏却瞟了她一眼,道:“怎么,你希望侯爷不在?”
“不是……不是……娘……您知道我的意思。”燕氏不知为何,莫氏居然不站在自己这一边了,难道莫氏将希望寄托在两个更小的亲生儿子身上?燕氏想到这,便低下头故作羞怯地回答道。
莫氏却仍不太看她,道:“你放心,谅儿是我的亲骨肉,我断不会不管他。我说过,此事我早有后着。既然你担心,我先去寻侯爷说说。”
莫氏也不同燕氏解释什么,径直去了尚靖如今独处的院子。推进门,只见屋里香烟缭绕,尚靖正盘腿端坐在榻上,穿着古里古怪的宽大道袍,身旁站着的是他最信任的老管家。尚靖听见有人来了也不睁眼,只问道:“你来寻我有何事?”
莫氏坐到他的身侧,眼里的泪说来就来,滴答滴答就掉落在尚靖的手背上,道:“侯爷,谅儿初次做生意,被人给欺了,怕是要毁了尚家缎庄的名声。谅儿这孩子,不过是个死读书的料,可他偏生心高气傲,又一心为了家里,只想将书读好做大官,好光宗耀祖,结果却被牵进大案,绝了此路,此后他也一心想要好好做生意,让侯爷满意,可人算不如天算,他还是太过良善,才会落得这般。侯爷,这一切其实都怪我,那掌柜的是我娘家人,如今我已羞于见尚家祖先,也怕谅儿败光了尚家祖产,只盼侯爷收回那几家缎庄,给谦儿也好,给谏儿也好,只要老爷您不再怪罪谅儿就好。”
尚靖的眼皮仍是一动不动,只轻声道:“好了,我已经都知道了。你也无须以退为进了,这几日我一人静坐回思,也算慢慢懂得你这些年究竟是整生模样了。我同你说,不论我恨你也罢,气你也罢,谅儿毕竟是我亲生儿子,是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学东西快,我亲手教他写字,亲手教他骑马,对他,我其实比对谅儿还要尽心。人孰无情,谅儿有很多的缺点,可他却是我最疼爱的孩子。我的身后事,其实我也都交代好了,谅儿只是还需磨练,这事也不过是件小事。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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