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第125章


102
102、侯爷归来 。。。 
二老爷从怀中取出钥匙,将那方格中的金楠木小匣子轻轻打开,里边整整齐齐存放着一封信,自是尚靖的笔迹不假。二老爷读了那封信,在场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尚侯爷在信中写的字字句句都关于缎庄和尚谅。原是尚靖曾在尚谅官场失败之后写了一封书信,大意是将缎庄全权留给尚谅云云,只是之后思量再三,决意先让三人都试试几年,再做最后定夺,只是他再寻那封书信,却已不见踪影了。尚侯爷不由感喟自己身边之人只怕早已有了贰心,便再留书一封,直言若自己百年之后还未定夺出谁是最后的缎庄继承人,则继续用三人分别继承缎庄,若有人忽然取出之前那封信截去时间伪造成遗书,扬言要全权管接缎庄,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般之人也并非长久能做生意之辈,他名下的庄子便全权交给尚谦。
二老爷沉痛地说道:“大哥那日见自己找不到信,便同我说,定是有人拿去藏起来了,只盼他莫拿出来用。他若真的拿出来用,便是我这辈子真的看错这个儿子了,连自己亲兄弟也要算计。”
尚谅此时面色苍白,险些有些站立不稳,摆手道:“没有……我没有……”
二老爷又指着他,道:“你以为……你拿假银子骗你大哥的事情你爹不知道吗,他只是没说,却也曾写信给我,同我说,只怕他最不愿发生的事可能要发生了。你……唉!你爹爹曾对你期望最高,他原先给你三间缎庄也只是担心你没做过生意,先让你从小生意做起,练练手,你爹爹其实名下另有产业要赠给你,只是你连番让他失望。”二老爷打开那楠木盒子的夹层,又取出几张契纸,道:“谦儿,这些你先收着,代你爹爹保管,等寻回你爹爹,再问问他,要如何决断。至于你,尚谅,把缎庄契纸拿来。”
尚谅自是摆手不愿,可二老爷虎着一张脸,步步紧逼,尚谅只得步步后退,莫氏则忽然又哭喊道:“圈套,圈套,这都是你们的圈套!我家谅儿本就该继承缎庄。”
尚谦再回头和众人看那张莫氏说尚侯爷要将缎庄都交给尚谅的书信,果是右边已被人截去一条边,并无年月日,怪不得尚谦当初初看时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如今真相大白,都只觉尚谅有些自作自受。尚谦蓦地想到一件事,冲上前去,抓住尚谅的衣领,道:“你盗了此信,满心以为自己有胜算。可你这般做,首先得让爹爹不在,你才能鱼目混珠。快说!你是不是知道爹爹在哪?”
尚谦这一喊,大爷和二爷也回过神来,只他们原先没敢想尚谅和莫氏会为了缎庄而做出类似“弑父”的行为,此时都怒目而视。尚谅咬牙道:“你胡说,我怎知爹爹在哪里。爹爹是自己同那些道人去寻仙的。”他又转头看了莫氏一眼,莫氏此刻又哪顾得上她,她听说如今连手里的缎庄都飞了,早已六神无主。
待到莫氏略微回过神来,见几人逼近着尚谅,便哭喊连天:“你们欺侮我们母子俩就算了,还要冤枉我们!我和侯爷同床共枕这么些年,怎会遣人去害侯爷。”她哭得凄惨,众人一时倒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又有家丁急急忙忙跑来,喊道:“三爷三爷,侯爷寻到了,在同福客栈,正昏迷不醒。”
“快,派人去接侯爷回来。”
“侯爷已在马车上了,我们也寻来了大夫。”
“那两个道士呢?”尚谦急问道。
家丁苦着张脸,道:“三爷,这可真不知了,那二人只留下了一封书信,上面写着让三爷您亲启。”
尚谦这下可是脑袋一个犹如两个大,这几日的书信格外多,一封接着一封,每封都关系重大。
如今莫氏正强撑着身体,冷笑道:“也不知是谁和那道人勾结,连信都是亲启的了。”
尚谦不去理会她,拆开那信,上边写着:三爷,吾二人不过是江湖过客,他日收人钱财来此,原本实存不善之心,只吾等也知三爷与顾夫人乃儿女亲家,我们自不敢得罪。只是我们收人钱财在先,江湖之中行有行规,万不可取财而不办事,且所托之主吾等亦得罪不起,只得作此权宜之法。但这半年以来,我们从未给侯爷服用过药丸,只是传授些养生吐纳之道。然此番主顾要求我们将侯爷带走,吾等断然不敢真将侯爷带去寻那飘渺无依之物,只得将侯爷藏于客栈之中,这几日,听闻顾夫人的八门已经开始寻人,吾等只得先行告辞一步,侯爷不过服用的一般迷药,睡上几日自然便能醒来。吾等不过是取人钱财,当时实是进退两难,还请三爷宽宏大量,饶吾等一命。
这信上虽只字未提究竟谁是他们的主顾,但侯爷忽然不见对谁最有好处,自是不言而喻。二老爷看了信后,竟忽然狂笑,又悲道:“你们真以为大哥是个被蒙骗的么,大哥早间便同我说过,他虽明知那道士是有人故意安在他身边的,只他说再如何自家之人也不会害他性命,他得了隐疾,只得姑且一试,若是为此丢了性命,便是他此生可悲,也无脸再苟活于世。说到底,他不过不愿相信有人会害他。”
二老爷一步步走向莫氏,莫氏吓得哆哆嗦嗦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讷讷道:“你看着我做什么?那两个道士又不是我请的。是……是侯爷自己结交的……”
“你可敢看着我等再说一遍?你若不认,我便去寻证据,若被我寻出蛛丝马迹,而且大哥回来了,只要他醒来,我等去问上一问……你这妇人……你这妇人……”二老爷气得早已说不出话来,他是武人出身,两眼圆瞪,不怒自威。
莫氏挺起胸,强辩道:“我是侯爷夫人,你待如何?我也不过是为了侯爷好,侯爷说他身体不适,需寻些秘方,我一心一意为了侯爷,又有何错。”
二老爷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抖着手道:“你……你好……你好……若非那两个道人有所顾忌,我大哥吃过什么,如今身在何处都未可知!”
尚谦忙扶住二老爷,道:“二叔,您莫气了。这些都应怪我,明知那两个道士有些蹊跷,却没有细细盘查。我以为……我以为爹爹是真心喜欢……那些修仙之术。”
二老爷叹了口气,道:“子侄本就不得过问父辈之事,这倒也不是你的错。罢了,罢了,还是等你爹爹醒来再说。”
尚侯爷是被人抬回侯府的,虽然并没有受伤,却是昏迷不醒,形容憔悴。虽然大夫说并无大碍,那般神色却也极为让人忧心,只那两道士像是掐好了时间似的,第二日尚侯爷便悠悠醒转了,可尚侯爷却是两眼无神茫然地望了众人许久,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没想到……没想到……”
下人们忙给尚靖递上参汤、鸡汤,可尚靖却一口也喝不下,只将就地喝了几口小米粥,似乎也不太想和众人说话,只淡淡地说他倦了,让二老爷陪着他说说话,便歇下了。
二老爷阴着一张脸走出了尚靖的房间,只淡淡地说:“侯爷没事,你们都歇了吧,让他静养几日。”至于别的,一概也没说。
可那天半夜,莫氏仍是想了个法子偷偷溜了进去,在尚靖的床头又哭又跪:“侯爷,我们夫妻感情多年,我将尚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谅儿,您莫生气,都是我出的主意,其实我也是怕家产被他们败光,才想让谅儿收回来,好好管着缎庄,以后他们兄弟有难,谅儿定能相帮。但倘若谅儿就此倒了,只怕他们也会接连着倒了呀。侯爷,谅儿绝对不是不忠不孝之人。”
尚靖本就在咳嗽,被她这一哭一跪,就咳得更加厉害,怒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莫氏却跪着抱着床头,哀泣不止,道:“侯爷,至少您不要收回谅儿手里的缎庄呀,都是我这做母亲的错,与他无干,若他没了营生,以后该如何是好呀。”
尚靖见莫氏的脸在烛光映照之下都已扭曲了,心中只觉厌恶,可又想起尚谅那张酷似自己的脸,一时不知该如何决断。那两个道士,是那日莫氏非要让他陪着去白云观时遇见的,他当时病急乱投医,也未及多想,待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打坐,觉得身体果是有所好转,就更加信任那二人,至于自己当日为何那般凑巧遇到那二人,他虽略有疑惑,却也不曾深思,只他觉得家里人即便再如何争家产,也断然不会去害他性命。
他虽然长期修身养性,可那般病也不是一时便能治得,那二人说东海仙山有医仙能妙手回春,又有圣药,他虽将信将疑,却也觉得即便不成,当作散心也是不错,况自古以来便有文人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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