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眷红尘(完整版+番外)》第96章


鸪谅佟?br /> 不知过了多久,铁桢终于轻轻松开我,温暖的唇移到我的脖颈上,在那里流连不已,大手隔着衣服在我身上来回地抚弄摩挲,许久,又伸手探向我的外衣里面,我感觉到他火热的手,触到我的肌肤,心中一惊,忙挣脱出来道:“皇上,不要。”
铁桢沙哑的声音轻柔道:“不要拒绝我,我们很快就要成亲了。”
“皇上,丽君想等到成亲的那一天。请皇上答应丽君。”我低声道,我心里真得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把自己给他。 
铁桢犹豫了一阵,终于把手从我衣服里慢慢抽出来,环到我腰上,轻轻搂住我,柔声道:“好,我答应你。” 
听着他渐渐平静的呼吸声,我忍不住又道:“皇上。”
“嗯?”铁桢慢慢睁开眼睛,在黑暗里看着我。他的语气透着一丝倦意,这几天他都忙着对付海山,和耶朵谈判,还有救我和我爹娘,一定很累了。
我话到嘴边,又急忙咽了下去,低声道:“没什么,皇上睡吧。”
黑暗中传来他轻轻的笑声。
“真得没什么。”我快快地补充道。
“好,没什么就睡吧,我抱着你。”他伸手把我搂得更紧了一些,温暖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我含羞点了点头,蜷缩在他怀里,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他似乎很快就睡着了,可我却怎么都睡不着,窗外传来江水哗哗的流淌声,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他的手还紧紧地搂着我的腰。仿佛一松手,我就会离他而去似的。
我悄悄睁开眼,在黑暗里看着他的脸,线条分明的轮廓,笔直的鼻梁,轻抿的薄唇,微微蹙着的眉。 
即使在睡梦中,他眉间都是满含着忧虑的,身为一国之君,他要忧虑的事太多了,我怎么可以再让他为我忧虑。 
轻叹一声,我把头轻轻枕着他的胸膛,在他的心跳声中渐渐沉入梦境。
第二日天亮的时候,船在杭州靠岸,铁桢带着身着男装,恢复张好古面目的我,贾恢,一大群随从,骑上快马,向京城疾驰。小兰被我安排回江宁老家,继续照顾我的爹娘。
离开杭州前,铁桢颁下旨意,调集数百艘战船,运往湖州,同时还有各地运过去的火炮,弓箭,精良的兵器,随时准备对江北发起进攻。
同时我还得到一个消息,海山已经回到江北他的王府,只是还未有所动作。他心中一定对我恨极吧。若不是我,他也不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恨我也好,我宁愿他恨我,而不是象从前那样对我念念不忘,他越是这样,我越是痛苦不堪。
一路上马不停蹄,日以继夜的赶路,这日傍晚,我们终于抵达京城。铁桢乘上御辇,回到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御书房里是堆积如山,数不胜数的奏折,和各地用快马送来的案卷,大多是贪污贿赂案,有数十人按律应判斩刑。原来新科状元齐深济到达扬州后,以江淮盐运史的身份,彻查近三年的盐税,查出一大批贪污贿赂案,其中牵扯到大大小小一百多名官员。
为此,我上奏皇上,由朝廷派出监察御史,以刑部尚书于舟为首,带领一批忠直精干的新科进士,加上翰林院清修的学士,一同奔赴全国各地,彻查当地官府数年的帐簿,并官库存银,同时清理积年案件,遇有不祥实之处,重新审理,冤者洗冤,罪者入狱。彻底打击贪官势力,还百姓清明。
经朝廷重拳整治,仅孝仁二年三个月的时间,便揭发出一大批贪污贿赂案,所贪赃款高达三万多锭,冤案一千多起,朝野上下,为之震动。
经此一事,铁桢深感律令公正之重要性,严令贪赃罪的处理改为罪加三等,同时下诏天下官员体恤民情,减省刑罚,免除灾税等等,朝野上下一片清明,天下万民皆呼幸甚。当然,这都是后话。
铁桢遵守诺言,一月之内,我们只是君臣。可是一个月之后呢,做他的妻子之一,我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结局。 
九王府。 
海山站在书案旁,在案上挥笔作画,他画得很细致,很认真,慢慢地着笔,轻轻地描画,纤细的线条从他笔下延伸,迤逦而下,柔软的曲线,动人的笑靥,娉婷的脚步,衣上的饰带,环佩,都被他描绘得活灵活现,生动传神。
阿桑侍立在身后,迟疑了好一阵,终于开口道:“王爷画得是……孟姑娘?”
海山轻轻点头:“画得如何?”
阿桑面露义愤之色,低声道:“王爷,您对孟丽君一片真情,她却对你恨之如骨,这次若不是她,你怎会身受箭伤,险些死在铁桢手中。不过是区区一个女子,何苦……”
海山脸上并无怒色,轻叹一声,放下手中毛笔,眼望窗外,轻语道:“你不会明白。”
“属下是不明白,这样的女人,王爷应该杀了她,绝不能让她误了王爷的大业。”阿桑语气激愤道。 
“大胆。”海山厉目一扬,怒声叱道。
“属下也是为了王爷,王爷若以为属下错了,属下愿一死明志。”阿桑跪倒在地。
海山沉默了一阵,忽然轻轻笑了两声,伸手扶起他,缓缓道:“你对本王果然忠心啊。”
阿桑喜道:“王爷。”
海山轻轻扬手,淡淡道:“若是别的女子,我早就杀了她,但是孟丽君和她们不同,女人有时也是很厉害的武器,可以使兄弟反目,君臣操戈,朋友成仇。你明白吗?”
“王爷的意思是……。”阿桑有些愕然。
“这幅画,是本王准备送给勇武将军皇甫少华的大礼。”海山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阿桑这才恍然:“王爷是打算利用孟丽君,挑拨皇甫少华和铁桢的君臣之谊?”
“皇甫少华若见了这幅画,不知会作何感想?本王还真想早些知道。”海山扬起双眉,唇角噙满了笑。 
一个侍卫走了进来:“禀王爷,皇甫少华率领几百艘战船,在险石滩渡江,兵锋直指安县南侧,试图从那里登岸,进攻泰州,幽州重地。”
“来得好。”海山将手中笔一掷,扬声吩咐:“传我的令,大军后撤二十里,放他上岸。”
侍卫面露惊愕之色,阿桑低声叱道:“还不去传王爷的令。”
“是,王爷。”侍卫这才转身出去。
海山看了阿桑一眼,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好戏就要开场了。”
此情易断(五)
江北。 
皇甫少华率领三万骑兵,乘水军战船,在炮火的掩护下,顺利登岸,几乎未遇任何抵抗,仅在岸边的李坡县附近遇到一股两万人的叛军,稍一接触,叛军即刻逃走,朝廷大军趁势直追敌军后翼,缴获大量兵器盔甲,一时士气大振,依少华的性子,恨不得马上进军江北重镇幽州,攻进王府,捉拿海山,军师雷子其反复相劝:“将军万万不可,海山生性狡诈,本可在北岸埋设伏兵,阻止我军,甫一交锋,却连连后退,甚至一击而走,其中定然有诈。”
少华不以为然:“雷军师错了,海山不得民心,在江北闹得民怨沸腾,手下军队见朝廷大军到来,心生胆怯,不敢迎战,仓皇后撤,也在情理之中,如今大军进展顺利,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雷子其继续劝道:“将军,皇上有旨,命我们的先头部队登岸之后,稍作休整,待大军全部渡江,再行追击不迟。”
少华知他说得有理,且渡江人数不过三万,后续大军还未抵达,以三万军对海山十余万叛军,胜算甚微,经反复思量之后,不再坚持,当日率军退回李坡县城,又听从雷子其劝告,并未入城,就在城外四周安营扎寨,同时派出几批探马,刺探海山主力所在。
这日掌灯时分,两人正在灯下商议明日进军之事,这时,军士来报,海山派人送来一份大礼。请皇甫将军亲收。 
少华不假思索道:“轰他出去。”
军士道:“他送的是一幅画,还说画上是将军认识的一个人。请将军一定要收下。”
少华疑道:“有这等事,他可说了是什么人?”
军士道:“他说,将军见了画就知道了。”
少华迟疑不决,雷子其在旁道:“将军,下官以为,海山送礼多半有诈,不过看看也无妨。正可借机探听对方虚实。”
少华颔首道:“也好,唤他进来。”
军士转身离开,不一会,带来一个校尉打扮的年轻人,生得白净清秀,一双眼精光四射,手中捧着一个锦盒。 
少华问道:“你是何人?”
“小人陈秀,九王爷帐下校尉,今日奉王爷之命,给将军送来一份大礼。”校尉语气恭敬,神情却极倨傲。 
少华皱了皱眉,指着他手里的盒子:“这就是海山送给我的礼物?”
“正是,将军请看。”陈秀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画轴,轻轻展开,只见画上画着一个姿容绝世的少女,长发垂至腰际,一双如水明眸,栩栩生波,唇上一抹浅笑,如秋月之华,春花之灿,顾盼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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