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你下辈子吧》第55章


“见到福生的时候,我总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台下顿时哄笑,我好笑又好气地看着他。夏长宁绷紧了脸,不看我。
“她从来没有看上过我,是我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一心只要她感动。烈女怕缠郎,难得有心人。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掌声热烈,我想起那段时间忍不住也乐了。
乐音一变,竟然无比凄惨,夏长宁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去东北找她,在她叔叔家门口徘徊,结果差点儿感冒,去讨好她的朋友却差点儿挨打,为得老丈人欢心买枪手考试作弊以图混个好成绩。”
他真是个宝!我又好气又好笑地看向第一排的老爸,见他正在摇头。
音乐再变,变得激昂,“为了追福生,我用过苦肉计、美男计、无间计、反间计,我容易吗?”
台下嘘声、尖叫声、掌声、笑声乱成了一团。
画面上显示出夏长宁的脸,他望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福生,我保证会对你好一辈子。如果我有做错什么,你能原谅我吗?”
大堂内静默了几秒钟,有好事者大声嚷嚷:“原谅,跪一晚上搓衣板就原谅!”
大笑声中我听到梅子的声音:“家务活全包了就原谅!私房钱全部上交就原谅!”
我不知道为什么夏长宁在最后会问出这句话来,我隐约记得他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但现在却想不起来了。
这时,夏长宁走到我身边静静地问我:“福生,我是没文化的粗人,你书读得多。如果我有做错什么,你肯原谅我吗?不会说不要我了、不和我在一起了吧?”
主持人很是时候地插了句嘴:“夫妻自当患难与共,不离不弃,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大家说对不对!”
台下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我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夏长宁在结婚的今天非常固执地要我给一个承诺是为什么?我拉住他的衣袖,紧张地低声问他:“你别告诉我,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又有孩子了!”
夏长宁错愕地望着我,忍笑忍得脸直抽,“如果是我曾经的荒唐,你原谅我不?”
我白了他一眼,低声说:“以后别乱来了!”
声音蓦然增大,原来是主持人把话筒递到了我面前。
夏长宁忍住笑,说:“我保证不乱来!”
台下又哄笑开了。
我红着脸直跺脚,夏长宁赶紧说:“你答应过的,我要是做错了,你罚我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走就走!”
我着急地看着台下的笑脸,恨恨然,婚礼上笑话闹大了,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主持人还算好,马上说了一堆祝福语,然后宣布开席。
当晚,因为夏长宁的一句“保证不乱来”,而被他的朋友灌翻了,目的就是今天晚上不叫他乱来!
后果是他哥和他弟把他抬回了家,为让他第二天好过些,就在家给他输了一瓶葡萄糖。
凌晨四点,夏长宁才打完点滴,我按照护士的叮嘱,用棉签压着去拔针头。夏长宁在这时候醒了,“我来!”
他伸手就把针头扯了出来,用棉签按了按完事,干净利落至极。我忍不住奇怪,“你没喝醉?”
“醉了,又醒了!”他眉梢眼底都是笑意,伸开双臂说,“过来,我抱!”
我已经困了,见他打完点滴没事,赶紧上床窝在他怀里说:“结婚好累!”
“睡吧。明天睡到自然醒。”
“嗯。”
过了一会儿,我已经迷糊起来,夏长宁突然叫我:“福生,你是我老婆了。明早我要吃你做的早餐!”
“巴依!才说要睡到自然醒!”
“像狗名!”
“巴依!巴依!”
我醒了,埋在他胸口呵呵直乐。
夏长宁一个翻身压在我身上,满身烟酒气熏得我难受。这厮清醒了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有多臭,还乐呵呵地说:“春宵一刻值千金。福生,别睡了!”
“老爷,我困极了,早上六点不到就起床了!”
“嗯,你睡吧!”
他说是这样说,手却极不安分。
我睁开眼,翻眼皮给他看,“看到没?红的!全是血丝!是你老婆了,飞不了,消停会儿吧?”
他遗憾地躺下,不满至极,“我好歹也等了你四五年哪,福生。”
我这才想到,说起来我和夏长宁竟然认识五年了。我二十一岁时和他相亲,今年我都二十六岁了。
我侧过身,手抚上他的脸,想起刚认识时的夏长宁,我都记不得他和从前的他有多少区别。想起今天路上的恍惚,我轻声说:“知道吗?我骑在马上正在想丁越要是在天上看到,他一定会为我高兴。结果我一抬头,竟然像真的看到了他。”
夏长宁一震,眼睛眯了眯。
我以为他是吃惊,便笑道:“结果是个陌生人,把我都吓了一跳。”
他伸手捞我入怀,轻声说:“有时候我真怕你心里爱的是他。福生,你不知道你和丁越站一起的时候,我真想一拳打掉你脸上的笑容。”
我偷笑,靠在他胸口不说话。
“福生,要是丁越还活着,你会不会选择他?”
我以为夏长宁在吃醋,便故意逗他,“当然选他了!丁越比你帅,比你温柔,比你有文化,比你……”
“说什么都不管用,你现在是我老婆了!”夏长宁蹭的坐起身,进了卫生间。
我透过玻璃看他,水汽渐渐弥漫掩盖了他的身影。
窗外夜渐深沉,很快天就会亮了。我闭上眼沉沉睡去。
迟到的贺礼
我没办法撒谎说我对丁越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这么多年,他是最完美的情感存在,而现在,谎言被揭穿,我在震惊中还没来得及去细想丁越的心思。我只是愤怒、惊诧与伤心。
我以为老爷子送了我和夏长宁五万块钱结婚礼金,婚礼当天他肯定不会来,伍月薇也不会来。但是我和夏长宁准备动身去度蜜月的时候,伍月薇却来了。
见到她,我习惯性地紧张,马上竖起了警钟。
伍月薇穿了件浅绿的纱袖宽衣,衬得肌肤如玉。我便一个劲儿地盯夏长宁的手。打开门看到伍月薇的时候,他一掌拍在她肩上大笑,“薇子,我以为你真的不来了呢。”
伍月薇白了他一眼,甚得我心地拍开了他的手,“结了婚的人了,别大大咧咧的,当心福生吃醋。”
“她吃醋才好呢!不吃醋就是不在意我。是吧,福生?”
我干笑,请伍月薇进来坐,又赶紧去泡茶,竖着耳朵听客厅里的动静。
“什么?!你……行了,就这么着吧!”
他在说什么?
我端着茶若无其事地进客厅,伍月薇笑嘻嘻地对我说“谢谢”,没有半点儿吃醋不愉快的表情。我猛然想起伍月薇曾经对我说过,她爱上别的男人了。我偷偷松了口气。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牺牲自我收了伍月薇的那个男人。
我好奇地问她:“你怎么没把男朋友带来?”
她眨了眨眼,说:“阿宁见不得他,一见他没准儿会动拳头。”
我便瞪了夏长宁一眼,好不容易有个好男人把伍月薇安抚了,你见不得什么?
夏长宁眯了眯眼睛,靠在沙发上居然就下了逐客令,“贺礼收到了,大哥、二哥的话也带到了,我老婆的茶你也喝了,走吧!”
我擦了把汗。有这样当主人的?正想开口,夏长宁一个眼神瞪过来,想想伍月薇欺负我的那会儿,我闭嘴不吭声了。
伍月薇也不恼,笑呵呵地站起身来,瞟了家里一眼,说:“总得让我参观一下新居再走吧。”
“又不是你来住,看看客厅也就行了。”
我脸上挂不住了,赶紧说:“我带你去看。”
夏长宁马上站起身来,揽着我的肩说:“我们两口子带你去参观。”
伍月薇撇了撇嘴,高昂着脑袋上楼。
夏长宁在我耳边低声说:“别和她单独接触,这女人常发病。”
我扑哧一声就要笑,又赶紧捂着嘴。
上楼逛了一圈,她站在卧室门口的时间最长。等到下楼一圈走完,伍月薇果然发病了,“除了那张床还有点儿意思……阿宁,你的眼光真让我不敢恭维。”
靠!除了那张床是夏长宁坚持说滚床单不会滚到床底下比着房间做的外,别的都是我的眼光!!!
“你找男人的眼光我也不敢恭维。我说过,最好一辈子别出现在我面前,见一次我揍一次!”
什么和什么?怎么说着要揍人了?我扯了扯夏长宁的衣袖,堆了满脸笑对伍月薇说:“他这几天酒还没醒。回家代问老爷子好。哦,等等,有礼物请替我们带给老爷子。”
我给夏长宁使了个眼色,看情形伍月薇就是带着她和她哥的贺礼来的,马上要走,何必给人家脸色看?我还担心伍月薇受了刺激突然回心转意要黏着夏长宁不放。以她的变态程度,我敢肯定,她不会对夏长宁的已婚身份有半点儿顾忌。
我跑进书房找礼物,拿在手里又改了主意,没有急急地跑出去,而是蹑手蹑脚走到了门口偷听。绝对是下意识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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