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尽长安》第35章


他解释说:“我是觉得你年纪小。”
她又咯咯笑,比划了手指:“你也就比我大那么一点点而已。”
他兴致十分好,说起:“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八岁。”
她蹙眉:“我怎么不记得了?”
他详细的告诉她:“是在你妈妈的追悼会上,你哭得很伤心,带你的阿姨又刚巧不在。我好心好意拿了纸巾给你,可你不要,鼻涕眼泪全往我衣袖上抹。我那天穿的是新衣服,遇上这种事,当场就傻眼了,按理说我实在应该把你拉开,但我见你可怜巴巴的,就没打搅你哭。我觉得这一幕让我印象十分深刻,后来见到别的小朋友哭,也时常想起你。谁知道你压根就不记得我了,不过我也理解,毕竟你那个时候只有八岁,遇到我的时候又在忙着掉眼泪。”
她恍然大悟:“我一直以为我是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认识你的。”
他故意做出十分受伤的表情来,委屈的说:“你甚至是到了初二才知道我和你念同一所学校。”
她笑的很尴尬,转而光明正大的把责任推到他身上:“这主要怪你自己太低调了,从来不主动在我面前晃荡,你看看,别的那些子弟,我都是认识的。”
他好脾气的承认:“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错。”然后缓缓起身,“你先看会儿电视,我把东西收拾好,你就可以睡了。”
她也没了看电视的心思,索性也从沙发上起身,说:“那我们一块儿收拾。”
樊长安的的确确买了好几大堆东西,加上这老房子的空间原本就有限,所以尤其显得满当当的。
叶至曦才看了一眼,就断定说:“这果然是准备去偏远地区的行头。”
她嘤咛一声:“主要是纸袋子占地方,拿出来就没那么多了。”然后急着上去从纸袋子里把衣服拿出来。结果她不小心碰到地上装护肤品的袋子,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一下子全都倒在地上,还有许多滚了出来。
叶至曦俯身去捡,到最后捡起散的最远的盒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樊长安忙着收床上的衣服,一时也没注意,还说着:“虽然是买了不少,但到了那边估计也不怎么常回来,还是要多准备些才行。”
他一张脸涨得绯红,结结巴巴说:“其实我觉得这个用处不太大,我们最重要还是顺其自然,我个人以为早点有更好。”
她听的一头雾水,转身看他,瞥见他手里的红色包装盒子,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迅速从他手里把那盒子拿过来,想也没想就扔到被子底下,尴尬的笑着说:“这是我哥的,他放错袋子了。”
他见她如此紧张,心里反而轻松起来,笑了一笑,故意反问她:“他们不是准备要小孩了吗?还需要这个?”
她这会儿心里把李崎恨得牙痒痒,但面子上下不来,硬着头皮说:“他们改主意了,还想再过一过二人世界。”
他看着她,一言不发,她又觉得这慌撒不下去了,只能坦白说:“这肯定是我哥偷偷放进来的,我真不知道。”
他轻笑一下,看了她半晌。
屋里的光亮都是明黄色的,照的人格外好看,而她难得在他面前表现出如此窘迫的模样,这实在让他心里很痒。索性突地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如狂风暴雨似的扫过她的额颊唇畔,最后停在她耳边,低喘着说:“长安,这有些快了。”
她从来也没被人这样吻过,只觉得喘不过气来,眼前满满都是雾气,胡乱的“嗯”了一声。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耳珠,用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可我很想你,一天没见到你,我好害怕你会不见了。长安,你明天有空吗?不如我们去结婚吧,我好像等不了一个月那么长了。”
她红唇微启,头缓缓往后仰了仰,然后看着他,很认真的看着他。
他见到她眼里有泪水马上就要溢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说:“算了算了,还是再等等吧。反正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个月。”
她笑起来,泪水从眼角滑落,可她很快踮起脚尖,唇瓣划过唇瓣,然后慢慢停在他的唇边。她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紧张过,一张脸变得滚烫,连泪水也灼热的吓人,一双手颤着滑至他身后将他搂住,声音颤哑得连自己都快控制不了:“叶至曦,这真有些快了,可我好像也等不及了。”
他身子微微一颤,几乎是抱着她放到床上,眼里的光亮十分灼人,侧身躺下,首先吻住她散落在床上的青丝。
她侧过脸不敢看他,他慢慢浅啄起她光洁柔软的颈项。她从小怕痒,禁不住轻笑起来。
他未经人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抬首看着她,怔怔的问了声:“怎么了?”
她笑的越发得意大声,但就是不肯解释缘由。他忽的一下想明白了,整个人半压到她身上,嘴唇顺势擦过她的颈口,然后抬手解她外套的衣扣。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十分流畅,除了手上的动作没停,嘴上也一直和她纠缠不清。她连连失守,等能喘上气,身上已经凉了一大片。他从未离她如此的近,他的心压着她的心,一下一下,愈跳愈快,愈跳愈热。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头侧过来,贴上她的脸,轻声道:“长安,我爱你,很爱很爱。”
她耳根阵阵发热,身上也像是在火里烧着,那些话,那些从来也不曾对他说过的话,已经全部涌到了嘴边,就要破口而出,可那像是被活活撕裂的痛楚让她一下子把所有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知道会痛,却没想到会这么痛。
屋里的光景着实很凌乱,各色纸袋、衣物散了一地,还有香水被打翻了,弄得满屋子都是过分迷离的香气。
他歇了歇便侧身去抱她,细细地吻着她的侧颈,边吻边低声道:“还疼么?”
她身上出了很多汗,力气也几乎被抽光了,懒懒应了他一声,眼睛略垂,翻了身,贴进他怀中,听着他一下下有力的心跳,手无意识的在他身上浅划。
他捉住她的手,笑道:“疼还敢来招惹我?”
她低声笑着,半阖着眼,说:“我在考验你的定力。”
他身子稍僵一瞬,翻身压过她,笑着说:“我承认在你面前,我定力不足。”
她实在没力气再闹腾,轻轻推他一把:“今天不行,我累了。”
他十分尊重她,手掌缓缓落下,扫过她的脸,轻轻阖上她了眼:“累就睡吧。”
她亦十分听话,很快便寻着他心跳的声音渐渐入梦。
、轻恋爱(4)
明澈觉得叶至曦的心情非常好,无论是脸上还是嘴角,时时刻刻都挂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笑意,他觉得十分蹊跷,等叶至曦把随身的物品摆放整理了,终于忍不住倚在阳台的玻璃门上问他:“我觉得你现在这副表情看起来很怪异,是不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叶至曦从桌上的塑胶袋里拿了个苹果朝明澈撂过去,反问道:“我来进修,有一个月的时候可以学习,难道不值得高兴?”
明澈不太信:“那你刚才为什么问负责人晚上可不可以回家?都说了是来学习的,你这一回家,时间就都花在路上了。”他说着突然蹙起眉来:“总不会是金屋藏娇了吧?”
叶至曦笑起来,却是说:“我那儿算什么金屋?老房子两间罢了。”
明澈被他绕过去了,故意感慨说:“我临时被赶上学习的末班车,好不容易把负责人搞定,让他把我俩分到一间房,你居然就这样抛弃我,真是没良心。”
叶至曦眯了眯眼,一本正经的拆穿明澈的话:“我刚去找负责人的时候,他跟我说,我们这间房两个人都想晚上回家。我就奇了怪了,莫非除了你和我,这房里还有第三个人?恐怕是你藏了娇吧?”
明澈干干笑了笑,说:“算了算了,反正要回家也是明天的事了,今晚头一回点名,总得在场才是。”
结果八点点完名,明澈弄来几个炒菜和一瓶白酒,拉着叶至曦坐在阳台上小酌。
叶至曦猛夸他:“这么快就熟门熟路了?”
明澈故意说:“没办法啊,那些人一听说我是和你住一个屋的,恨不得把整个食堂都搬过来,我琢磨着那样有些夸张,不符合你低调的行事风格,这才拦住,说弄几个小炒下下酒。”
叶至曦知道他有意逗笑,于是配合着表示:“那我可是要谢谢你?”
明澈端着酒杯笑道:“谢到不必,多喝两杯,多吃两口,就当是我给你补过生日了。”
叶至曦看着明澈那张在不太明亮的阳台灯光却十分明亮的脸,不由得联想到他们认识多年,可自从明澈南下读大学,后来又出国,这近十年的时间里,他们在一起的次数委实不多。过不了多久,他就要离开这里了,无论是去到那里,再回来的机会都会很少很少。他顿了片刻,又重新笑起来,说:“看来明天有人会因为今晚喝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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