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偶天成》第49章


许嘉盛办理好入住手续;将两张房卡中的一张递给顾良品;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淡声说:“时间还早,你先去房间休息一下。出发前我会去叫你。”
顾良品拿着房卡;如释重负地点点头。
虽然刚才在飞机上;许嘉盛的话并不多;她甚至还得空稍微补了补眠。但她不得不承认;这趟行程令她非常不自在。
进到房间;顾良品先给手机充上电,然后立马四脚朝天栽倒在大床上。
昨晚一整夜没睡;再加上旅途劳顿,这会儿她浑身乏力;头晕眼花。正当她陷入昏昏欲睡之际,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在房间里炸响。
她摸索着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拔掉充电线。看清屏幕上闪烁的“贱珩”二字,她迟疑须臾,才滑屏接听。
邱子珩一上来便冷着嗓子说:“老子还没死呢,你就准备和许渣渣私奔了?!”
……他要不要这么横啊?!
顾良品本就生着他的气,又被他这副阴阳怪气的口吻一刺激,她当即爆发了,“你会不会好好说话?我到哪私奔去啊?!我留了纸条给你的!”
尽管她也很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但身在邱家,她面对的不仅是邱子珩,亦包括老爷子。所以上午回去收拾行李的时候,她还是负责任地留了张便签纸在客厅的茶几上。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五个大字:我出差两天。
可邱子珩只觉自己周身发绿,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他嗤笑两声,“你是真敢拿邪魅狂狷总裁当傻子啊!恐怕等我看到你留的消息时,你已经和许渣渣偷上腥了吧!”
左一个私奔,右一个偷腥,刺激得顾良品血气冲头,她稍一控制不住,便咬牙切齿地反击道:“邱子珩,你给我听好了,我爱跟谁偷腥就跟谁偷,轮不上你管老娘!你别忘了,咱俩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再过十天,我和你就没半毛钱的关系了!”
没错,十天之后,刚好满两个月。
经她一提醒,邱子珩早已碎成渣渣的心感觉又被人踩了两脚,他这才幡然意识到自己跟小房东的“情侣关系”大限将至。
时间过得太快,他不敢相信。
趁他语塞的间隙,气急败坏的顾良品已经“嘟”一声收线了。
挂断电话足有两秒,她都没反应过来,邱子珩怎么知道她是和许嘉盛一起出差的?
**
许嘉盛大步流星来到顾良品的房间门口,正欲按门铃,伸出的手忽而顿住。
有女人歇斯底里的低吼声从屋里传来。
隔着一扇门,顾良品那句“咱俩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就这样猛烈冲击着许嘉盛的耳膜。
他欠缺表情的脸孔瞬间闪过一缕——震惊之色。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做梦也想不到那对在同学圈里被誉为金童玉女的组合竟然是假的!
但只是须臾而已,许嘉盛脸上的那抹惊愕便被一丝不易察觉的惬意取代。当初易菲菲在得知顾良品傍上个高富帅之后,没少在他面前说酸话,以至于他也不自觉的跟着吃味。如今看来,这醋吃得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许嘉盛摇头轻笑,终究是他小看了顾良品,连他都差点被这女人骗了。
直到屋里的声音消失,他才不紧不慢地按响门铃。
顾良品打开门时脸上仍带着余怒,她朝许嘉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疑惑问道:“你怎么这么快?”距离与费总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呢。
他站在门口,不以为意地说:“我们先讨论一下会议内容吧。”
顾良品想了想,没请许嘉盛进屋,“那我们找个地方说吧,你稍等我一下。”
**
两人在酒店一层的咖啡厅落座时,顾良品的神情已经恢复到自然的状态。
她麻利地打开手上的文件夹,把会议重点逐项对许嘉盛汇报了一遍。她悟性高,工作能力强,加之在行内混了三年有余,处理业务游刃有余。基本上,他只需侧耳聆听,偶尔给个意见就行了。
不消半小时,两人已搞定公事,许嘉盛莞尔一笑,“跟你出差真省心。”
“呵呵。”顾良品只讪笑两声。
初夏午后的阳光正好,暖而不烈。空气中漂浮着香醇浓厚的咖啡香,耳畔萦绕着若即若离的钢琴曲。一对男女却是各怀心事,相顾两无言。
顾良品找不到话头打破有些尴尬的气氛,兀自垂眸望着玻璃杯里的奶泡发呆。曾经,她连一日三餐的食谱都可以拿来跟对面的男人叽叽喳喳说道半天,而今,除了工作,她竟然不愿再与他分享任何话题。
沉默良久,许嘉盛浅啜一口咖啡,问:“你和邱子珩……”
冷不丁听到这个名讳,顾良品“嚯”地抬眸,瞥了一眼对方略带玩味的黑眸,抢白说:“我们很好。”
“是么?”他挑了挑眉,语带戏谑。
就是这么一句淡若流水的反问,却激得顾良品的心尖狠狠一颤。
……他好像不太相信?
心虚是剂毒药。越是假的,越害怕被人看出破绽,越要千方百计地佯装一切真到不能再真。就像此刻的顾良品。
情急之下,她猝然把手伸进衣领,从脖子上扯出条项链,面带骄傲地说:“你看,这是子珩送给我的,漂亮吧?我俩情比金坚!”
……情比金坚?!
就让你再演十天吧,许嘉盛顽劣地腹诽。他压根没把那条破链子放在眼里,万年寒冰脸上的笑意不由加深几分。
俗话说,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输赢。不过,但凡失过恋的人都知道,先动心的未必是输家,而爱到最后独守空城的那个人才是输家。
正如顾良品,她就曾是许嘉盛的手下败将。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在许嘉盛和易菲菲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时,她却幸运地捡到一位十分高大上的“男朋友”。从此,她的腰板直了,胃口好了,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绝处逢生的喜悦也不过如此吧。
说白了,邱子珩就是她的底气,她的面子。
如此想来,顾良品幡然觉得那个贱小子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
许嘉盛与费总是旧识,他当年还在风投公司当菜鸟时,两人便结下交情。
年届五十的费总以前在道上混过,是位人精,钱多,讲义气的粗人。他一路看着许嘉盛从普通业务员爬到高管,特别欣赏这种努力上进又自信的年轻人,总愿意多给他些机会。
当晚,费总尽地主之谊,叫上公司五六位高层作陪,在S市最高档的食府宴请许嘉盛这位老朋友。顾良品作为随行者,自然也是座上宾。
可这顿饭吃得她要多悲催有多悲催。比起满桌的炸蝎子、炸蜈蚣、爆炒蚕蛹这些奇葩菜,更令她叫苦不迭的还是一瓶又一瓶的佐餐良伴。
对方的人全是海量,挨个举着酒杯绕桌一圈叫着“不醉不归”喝下来,她已经有点飘/飘/欲/仙,找不着北了。再加上席间只有她一个女人,不免成特别被“关照”的对象,从头至尾酒杯没离开过手。
尽管许嘉盛全程都在尽力帮她挡酒,但以二对六终究寡不敌众。曲终人散时,他是扛着顾良品离开酒楼的。司机送两人回酒店的路上,酩酊大醉的女人彻底失去了意识,直接靠在许嘉盛身上睡死过去。
下车后,许嘉盛从她的手袋里翻出房卡,然后一路抱着她穿过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乘电梯来到房间门口。
“嘀”一声轻响——
是房门成功打开的声音。
窗帘没拉,皎洁的月光洒进室内,像一层朦胧的薄雾笼罩着房间。许嘉盛腾不出手开灯,借着月光走向大床,轻轻把顾良品放下。
不知是酒意冲头,抑或早已心乱,他并未离开,而是醉眼迷离俯身凝视着床上的女人。
就在这时,一声极富磁性的嗓音在他身后炸响:“看个屁,你把人放下就可以滚了!”这副轻蔑的口吻好像许嘉盛就是个送快递的。
……妈呀,鬼啊!!!
纵使是向来遇变不惊的许嘉盛也当即惊得目瞠口哆。
他循着声源,“腾”一下扭过头——
赫然看见窗下的沙发里慵懒地坐着一团黑影。
白森森的月光里,男人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英朗俊美的脸庞上挂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微微上扬的眼睛灿若星辰,却是迸发出丝丝轻佻的光芒。
还有谁能如此狂狷呢?
“邱子珩——”看清对方,许嘉盛飞快地隐去脸上的惊诧,“你怎么进来的?”他的语气不算客气。
邱子珩显然懒得搭理此人的疑问,他睨了一眼不省人事的顾良品,冷声责问许嘉盛:“你把我的女人弄成这样了,你是不是不打算活了?”
闻言,许嘉盛忽然笑了,而且笑得很愉悦。他玩味地反问:“你的女人?我不是听错了吧!你不是她的假男友吗?”
……卧槽,他怎么知道的?!
猝不及防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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