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不再遥远》第34章

周围看热闹的人，虽然不明真相，但毕竟大部分是病人和病人家属，觉得这男人跑到医院来吵闹有点过分，所以看陈启航动手，居然也没什么人上来拉架。
好在医院的保安终于姗姗而来，才把两人拉开。
陈启航懒得纠缠，直接责问保安，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放任乱七八糟的人来医院闹事打扰病人休息，并且扬言要投诉医院。
他这么一招先发制人，居然还挺管用。保安不明情况，只是看到他一身病号服，以为真是病人被打扰了气不过才出来打人的，连忙给他赔礼道歉，把刘代辉带走了。
陈启航也见好就收，立即转身回病房去换了衣服，打车到自家楼下取了车，就往工行去了。
只是，一路上脑子里都木木的，只回想着一句话：石楠这星期没人接送，所以天天晚上都是刘代辉送她回家？
怎么，这四眼儿抢他女朋友还抢上瘾了不成？
他现在就去找石楠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才知道两人都是误会了对方。
反而刚才那样被他夺了初吻，又终于听到他的表白，叫石楠很有些羞窘，虽然心底里又觉得说不出的欣喜。
她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看了看表：“启航，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不是天天晚上都加班的吗？怎么周末还不休息？”陈启航皱起眉头问。
石楠笑笑，说：“嗯，下午加班是因为年终结算，但明天加班是周末的正常值班。所有银行周六周日上午不是都有半天班吗？那个是轮着来的啊。”
陈启航这才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石楠又问：“周三做CT的结果怎么样？”
陈启航说：“基本上好了，不过医生又给开了三天的针，说巩固一下。”
“那你哪天出院？”
“今天才把针打完，明天可能还要再查一下吧？”陈启航想了想，说，“最快明天，最晚周一。”
石楠看他压抑着又咳了两下，不由有些担心地问：“不是说好了吗？怎么还咳呢？”
陈启航便又笑了：“应该是好了，但哪能一下子就好得跟平常一样呢？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嘛。不过，你别担心，没事的。这个稍微注意点，过两天就好了。”
石楠这才放心，转念想起一件事，又有点犹豫起来。
夜已经深了，外面又那么冷，这时候叫他自己开车回医院，谁知道会不会又害他病情复发；但是，不叫他走，难道晚上留他在这里过夜？
以前他虽然也有过两次留宿的时候，但那两次他都是喝醉了的。
今天这人清醒正常，再想想刚才那样的亲吻，石楠还真有点不敢留他过夜。
陈启航看她不说话，似乎有什么心事，就问了出来：“楠楠，想什么呢？”
石楠吓了一跳，连忙摇摇头说：“没什么。嗯，就是太晚了，我有点困了。”
陈启航便也抬腕看了看表，嘟哝了一句：“还真是不早了。”
然后，他就抬眸看着她，无比自然地说：“那就洗洗睡吧。”
石楠瞠目结舌，顿了顿才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那你呢？你——”
陈启航睁大眼睛看着她，一脸无辜地说：“你不是打算这么晚了还要赶我走吧？”
一边说着，一边就又很应景地咳嗽起来。
石楠想想，确实也不忍心这么晚了再赶他出门。
但是，也不能叫他胡思乱想！
她连忙接着话题说：“那我去给你拿毛毯。”
陈启航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
石楠抱了厚毛毯出来，又取了个枕头给他放在沙发上。
陈启航懒洋洋地倚着沙发靠背，两条长腿伸长了交叠在一起，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睛跟着她来来去去，直看得石楠如芒在背，终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一直这样看着人家，我脸上有花吗？”
陈启航哈哈大笑：“你脸上没花。”
说着便起身走过来，蓦然一伸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双手圈住，在她发上轻轻一吻，笑嘻嘻地说：“因为你自己就是世界上最美的花！嗯，真香！”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嗅了一下。
这样的情话，这样的温存，对石楠都是完全新鲜的体验，心里虽然甜得要命，但脸却不由自主就红了，伸出手想要推开他。
但男人这种生物，两情相悦的时候，这样含羞带怯的小推小拒在他眼里全都是情趣，越发地推波助澜。
结果，非但没把陈启航推开，反倒被他圈得越紧了，以至于两个人的身体都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在灯下，又是那么近的距离，看着石楠因为羞赧而变得粉扑扑的娇艳脸色，因为紧张而不停颤动的纤长浓密的眼睫，陈启航心旌一荡，一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就又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
石楠吓了一跳，只知道这样下去不得了，但还没想好怎么办，就已经被他激情的热吻搅乱了思绪。
本来就那么爱他，又是大龄剩女，从没经历过恋人间的卿卿我我，所以石楠立即就被他吻得晕晕乎乎，整个人都软在了他怀里。
这一次的亲吻显然勾起了什么，所以虽然激烈却比之前略微短暂，而陈启航喘着气离开之后，蓦然弯下腰，一把就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石楠再没经验也知道他什么意思了，急得大叫：“启航，你不要这样——”
陈启航眼里光芒稍淡，就那么抱着她顿住了脚步，眼神温柔地俯视着她，声音略有些低哑地说：“楠楠，嫁给我吧？”
石楠就又傻了。
这个，要不要这么快啊？初吻，表白，求婚，在两个小时之内一下子全都搞定？
陈启航看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没有回应，就以为她默认了。
他便又露出了微笑，低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去。
石楠这才又回过神来，连忙搂住他的脖子，满脸通红地说：“启航，有些事，还是留到结婚以后再做吧。”
陈启航轻轻把她放到床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俯身看着她，微微喘了口气，问：“你怕我不负责任？还是，觉得不够爱我？”
石楠连忙摇摇头：“不，都不是。我只是希望，能在新婚之夜，给我的丈夫一个完美的自己。”
没想到陈启航神色微微一变，随即就露出一个苦笑来：“怎么都是这样的说辞？”
石楠不禁愕然：这什么意思？难道她拒绝他的时候，竟然说了跟安雅丽一样的话？
陈启航的脸色冷了下来，眼中的情/欲也迅速地冷却直至完全消失。
他不再说话，径自直起身子，转身往外走去。
石楠半躺在床上，这时候才发觉自己心跳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以陈启航的脾气，估计又该甩门走人了吧？
她在床上平躺下去，眼泪顺着眼角缓缓地流下来，打湿了两鬓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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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求婚
预想中门被甩上的声音却迟迟没有出现，卫生间反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石楠吓了一跳；惊得立即起身。
出了卧室扭头一看；果然卫生间的门被关上了，门缝里透出灯光来。
他在卫生间？他居然没走？
石楠定了定神；来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的水声停了下来，陈启航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怎么了？”
石楠吸了口气；问：“你在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冲冷水澡！”陈启航闷闷地回了一句，哗哗的水声就又响了起来。
石楠愣在那里；接着就涨红了脸。
她虽然是连初恋都没有过的剩女；但男女间那点起码的生理卫生知识还是有的。
石楠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暗暗叹一口气；去厨房打开热水器；又把温度调好，这才回到卧室去换了家居服。
毕竟陈启航病才刚好，冷水澡冲两下也就行了，久了再引得他病情复发怎么办？
她躺在床上，不知道等会儿他出来，两人该怎样面对彼此，想想就觉得很尴尬，不由心情就有些沮丧。
可是，连着两个晚上没有睡好，而且此时夜已深沉，所以，她这么想着，竟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朦胧中，似乎觉得身边有什么动静。
石楠一向睡眠很浅，而且又是和衣而卧的情况，所以立即就醒了。
一睁眼，正对上陈启航近在咫尺的脸。
她只是微一迷糊，随即便立即彻底惊醒过来，不由惊呼一声：“陈启航——”
倒把陈启航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被子哗地掉了下来，然后一脸尴尬地看着她，压抑着咳了两下才说：“你不要用这种看色狼一样的眼神看我，我还没下作到会趁你睡觉的时候对你做什么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