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霸宠》第283章


到了律所,冷暖就把她‘批发’的那一堆开光饰品中的两串檀木的手链给了练习。
知道今儿练习下午要去三监看她爸,冷暖把给他们求的一对儿都给了练习。
当练习站在窗子旁边,看着窗外越来越厚的积雪,还拿着谭四的那串檀木佛珠笑着说,“看来今儿这路况是完蛋了,估摸着我得明儿再去了。”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今儿的一场大雪,让练习从此之后,一辈子再也没有见过谭四。
而那串无缘谭四的佛珠,终是没有机会保住他的平安。
翌日,皇甫烨从法院待回消息,归齐的案子终于出现了转机。
而原因是,因为狱中的谭四,自首了,在他长达十几页自我交待的材料里,清楚详细的写着跟瑞丰工贸的所有账目往来,他亲口承认,自己才是瑞丰工贸幕后的真正老板。
据说,那份自我交待的材料里,除了交待这件事之外,更是交待了跟他有关的三条命案,以及几起市公安局一直没有证据的暴力事件,收到材料的那天,法院人人叹谓。
这明摆着就是一份自杀材料,这里面的每一件事儿,都足矣要他命几个来回。
交待这份材料之前,他没有跟任何人说,就算任何人有心阻止,也全然无用。
在冷暖完全慌乱的时候,凌犀把话说的很死,“啥也没用,他这跟本就没给自己留活路。”
换句话说,就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谭四这横空杀出来,是给归齐命,可那又如何呢?
毫无疑问,谭四是精明的,他似乎早一步算准了所有人的心思,他看准了大家,也看准了小家,他明白,但凡这件闹得全国轰动的案子由他这样的社会负面形象的人物承担,都不愿意闹出一个党内干部体系的丑恶,那是大家的颜面,而至于小家内,他明知道所有人都不会愿意让他来替罪,所以他附加了几条他手上的命案,直接推自己上死路,不给他们纠结的机会。
在如此缜密的心思之下,所有的一切,果然都按照谭四的方向走。
当天下午,在省委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之后,还在三监服刑的谭四,就被加上了手铐和脚镣,由一名普通的囚犯,变成了杀人重犯。
据说,当天在谭四爷被加上脚镣的时候,他一个大队的那些囚犯居然集体闹上了罢工,有痛哭流涕的,有骂国骂d的,有骂天骂地的,无一不为谭四这般铮铮爷们儿抱屈。
而谭四则是全程笑颜已对,那临危不惧的气度,直到很多年后,仍被a市的人津津乐道,传来传去,竟传成了传奇般的故事。
有人说,那天给四爷上镣铐的人,手抖的铐了好几遍才铐上。
有人说,那天四爷只是瞪了一下眼睛,那前来提审的警察竟无一敢上前。
还有人说,其实四爷出事儿前一天,就偷偷给了监狱里他一个哥们儿一个信封儿,而那个信封儿里,肯定是一笔巨款的所在。
传奇就是传着传着就越发神奇的故事,然而就算再过传奇,也总归是有一个基本的蓝本。
那些威慑警察之类的故事,都是人们臆造的,但说到那封信,却有此事,然而那真的不是一笔巨款的所在,那真的只是一封信。
一封他写给他女儿的信。
在冷暖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事出的第三天了。
当李旭把这封牢里的兄弟托着转出来的信交到冷暖的手里的时候,三天没吃饭也没怎么睡觉的她,几乎有点拿不动这有些重量的信封。
拆开一看,那厚厚一叠的信纸上那流畅刚劲的字体,她认识,那是她爸的。
吾女小暖,见字如吾……
只是开头的八个字,便让冷暖的眼圈儿泛红……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当她看完那长达20几页的内容之后,冷暖的手不自主的颤抖着,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滴了下来。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凌奇伟的那句话的意思,什么都有原因,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
那封信,不是一个父亲的嘱咐,而是一个男人的忏悔,从那封信中的字的多处顿笔可知,谭四亲手写出这些的艰难。
那每一笔,都是在亲手摧毁他这辈子树立的所有形象。
那是一个要追溯到30多年前的故事。
90年代的东北,是动荡的年代,也是变迁巨大的一代,很多人在那个时代里拼出了头儿,而谭四正是其中之一。
谭四小的时候家里很穷,条件真就跟那个小品《昨天今天明天》里那黑土哦爸家里差不多,他爹死的早,老妈体弱多病的拖在炕上靠手工零活赚点家用,只能铐他家里唯一的家用电器还是n年前的那一只手电筒。
因为家里穷,谭四辍学的很早,也游手好闲的混过一段,那时候因为他家实在太穷,穷的真的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因为脾气爆,朋友也不多,从小到大也就是那一个朋友,那个大他3岁的汪语录。
那个年代,叫语录,绝对说明这个家庭的政治觉悟高,以此类推,这个汪语录的家里确实条件算不错,父母都是市一中的教师,正经算是个知识分子家庭。
小的时候,汪语录跟谭四是邻居,后来汪语录跟随父母搬去了学校分的房子去住了,两个人就离的远了,可要说感情,却比从前还好。
汪语录这人很善良,长得也精神,尤其是一双棕色的眸子特别有一种混血儿的劲儿,但就一个毛病,用现在的话说,就一娘炮,是不是就被各种小伙伴们拳脚相向,而每当这个时候,不管距离多老远,谭四也总是一个人拿块板儿砖,马拉松的腿儿着干过来,拳打345,脚踢678,那真是干到一片,长此以往,都知道汪语录有这么个驴小子朋友,谁都不敢再动他。
十多岁的时候,汪语录就家就给他买了一台新的大二八自行车,那时候对十多岁小p孩来说,就这车,就是不算宝马四轮儿,也绝对算个哈雷大赛了,可汪语录从小乖顺,就不是那装逼的人,他那辆自行车的最大功效,就莫过于从家偷吃的然后猛蹬着给谭四送去。
这哥俩那时候感情是真的好,谭四16那年,一只拖在病床上的老妈终于撒手人寰的那天,汪语录不仅哭得稀里哗啦的来奔丧,在俩人合力把他妈埋了之后,他甚至把原本属于他的全市最后一个征兵的名额让给了谭四。
至此,谭四稀里糊涂的上了南下的列车,踏上了部队的旅程。
人们形容岁月变迁,大多喜欢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来形容,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三年,就能分出河东河西。
用这话来形容退伍后的谭四和汪语录都不为过。
历经5年的部队生活后,再回老家的谭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驴头小子了,站惯了军姿的身板子笔挺英气,站在人堆儿里,那是绝对的出类拔萃,退伍以后,谭四被分到了林业局做了会计,在那个靠消耗资源换取利润,随便滥砍滥伐的时代,林业局那是绝对的肥的流油的口,从此,谭四彻底甩脱了那个贫穷小子的标签,开始了新的人生。
而对他来说,人生转折中最大的恩人,汪语录呢?
在谭四几经打听,原来他出去念了几年中专后,也跟他父母一样在一中教书,白转周折的到了一户小平房的时候,看见一个2,3岁的模样精致的小男孩儿,他还跟他打听了一下。
“喂,小子,汪语录住这儿不?”
“你找我爸嘎哈呀?”小男孩儿那奶声奶气的动静儿一出,谭四立马大笑着抱起了他进了院儿,看见那个在自家小院子里翻土的汪语录,满面春风。
“好你个小子,生产建设搞的很积极嘛,居然都娶了媳妇儿!”
然而——
汪语录却没被这笑话逗笑,而是一如多年前那娘炮样儿,见到了兄弟,眼泪先掉下来了。
原来汪语录确实中专毕业回来就跟一同学结婚了,婚后生活也挺幸福,没有1个多月,这姑娘就怀上了,全家都高兴的不行,可就在生这小子的时候,却因为大出血过多,生完孩子没多久,人就硬了。
原本幸福的家庭,现在也就剩汪语录和他这儿子汪念七了。
那天晚上,哥俩儿炒了几个小菜儿,推杯换盏的喝到了半夜,这些年的酸甜苦辣,哇哇的像倒豆儿似的说个没完,那架势,就像这5年没分开过的似的,跟小时候一样的亲。
然而,其实很多人没有意识到,分离朋友的从来就不是时间,而是阶级。
汪语录一辈子都是中规中矩的小民,而雄心勃勃的谭四,注定不是鸟巢中能窝住的凤凰。
从80年代后期开始,谭四就开始从爱打扑克发展到耍钱,继而的开局抽成儿,甚至到了后期,跟社会上几个朋友,合伙经营了当时以赌博为主的游戏厅。
在那个还树立全国奔小康,万元户都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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