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回头记》第5章


未免被发现,几人从后门直接走小路回到了倚醉轩。阮元把梓洛安置在了紧邻主屋后侧的院里,又派小厮打听家主去向。
事有凑巧,阮胜一大早就便收到了俞州来信,说那边生意出了些问题,当即一刻不耽误,立即备马亲去处理。阮元闻之大喜,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几个月,自己这阵子可着实轻松了。如此更懒得避人,叫了大夫察看梓洛伤势,嘘寒问暖一番,面上做足了姿态,背地里却命人暗自看守,那秦梓洛只当自己遇上了好人,好一阵千恩万谢,自此安心在府中养伤。
作者有话要说:男二出场!!
、生疑
阮元将秦梓洛带回府的事情传到了林正君耳朵里,林氏颇恼,便叫她过来问话。
母亲出了远门,阮元没了顾忌,自然也不怕,只笑嘻嘻地凑到林氏跟前道:“不过是一个朋友的远房亲戚,暂且住府里罢了。”
这话漏洞百出,林氏自然知道她在撒谎,一语拆穿:“我听说那男子长得颇有姿色,你别是相中人家了吧。”
阮元也不解释,笑道:“父亲既然知道何必再问?”说着又蹭到林氏身上撒娇,“好爹爹,就依了元儿吧,你也知道我不中意这门亲事的,就当是送个小侍补偿元儿吧。”
林氏不悦:“那也不能什么人都往屋里领啊,可是清白人家不是?”
阮元连连点头:“自然是的,过些日子就叫他给来给父亲请安。”
林氏闻言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阮元又嘻嘻哈哈扯些别的,这事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揭过去了。
于是,满府里,除了当事人秦梓洛,所有人都知道阮二小姐新婚没几天便冷落了夫郎,开始金屋藏娇了。
偏偏那被冷落的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一心在房里看书写字,修身养性,除了每日的问安,竟是连房门都不出一步的,更别提当家理事了——虽然现在还轮不到他管。
佳意是个活泼性子,待得久了自然憋闷,又替他着急,常常劝他:“少君总在房里待着不闷么?二小姐那儿新来个人,都说漂亮,咱也去瞧瞧,我就不信比得过少君?”
曲新竹翻书的手一顿,随即无奈地笑了笑:“你若想去,去便是,不必在我这里守着,怪闷的。”
暮雨恰巧进来听见这话,假意嗔怪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府里谁不知道二小姐宠她屋里的那个,你还要提,故意给咱们少君添堵。”
佳意不服:“怎么会?我是想让少君去给他个下马威。二小姐再宠他,那也是个没名份的,竟连请安都不曾,这才真是没规矩呢。”
曲新竹被两人吵得头疼,干脆摆摆手开始撵人:“都下去吧,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二人听罢,不再多言,福了福身便出去了。
曲新竹一个人,又开始怔怔地发呆,似乎从大婚之后,他常常会不经意地走神,想起自己曾有过的那些憧憬和期盼,只觉可笑之极。
***
却说阮元对秦梓洛,正在兴头上,恨不得日日守在那里。
秦梓洛毕竟年纪小,心思单纯,也不做他想,只当是这位救命恩人好心,更是以诚相待。
不得不说,秦梓洛生了一张极出色的脸,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一双大眼睛尤其的漂亮,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好像蝴蝶的翅膀,平添了一抹生动娇俏,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流露出难以言说的妩媚和风流,常让阮元心荡神驰。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时下男子的胆怯和造作,没有身为美人的高傲和自负,真实自然,单纯天真,高兴的时候笑,伤心的时候哭,生气时眉一皱,头一扭,任你说什么也不理,阮元尤其爱他这副模样,像个小猫一样,直挠得人心痒痒……
屋子里有一把古琴,并非上佳,可秦梓洛却能用它弹出极其美妙的声音。望着如画的美人,听着天籁般的音乐,阮元从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轻松自在。如果说她一开始只想占有他,那么现在却希望能完完全全地收服他,让他心甘情愿地陪在自己身边。
可惜,琴音虽美,佳人却不愿多弹。
问及原因,梓洛不由怅然:“我本是小户之子,何以能学这些?不过是母亲贪图势力,想把我做为讨好人的礼物罢了,不然我也不会离家了。”
阮元诧异:“你竟是因为这个跑出来的?那你又要去京城干什么?”
闻听此言,梓洛怔了一下,目光闪了闪,支吾道:“我……我是想去找我表姐,她……她在京城。”说罢,有些不自在地将视线移向窗外,脸上染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阮元何等聪明,当即便猜到几分,心下十分不悦,面上虽未多说,私底下却又多派了些人手监视。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梓洛的身体渐渐恢复,自然便提出了离开。阮元如何能应?不是说他身体吃不消就是借口天气不好,后来干脆避过,顾左右而言他。
这一来二去的,秦梓洛便起了疑心。从一开始,阮元就告诉他不要乱走,他也只以为大户人家规矩多,便听话地待在房里,一应用品都有下人送来,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门前的那个小院儿,一旦他出了院门,便会有几个小厮过来问他要做什么,要去哪里,竟是一步也不让他多走的。
秦梓洛突然害怕了,他知道自己长了一张祸水的脸,很多女人都会见色起意,难道他一直信任的阮元也是这样的心思?若真的要把他关在这里一辈子,那该怎么办?秦梓洛越想越心焦,竟是一刻也坐不住了,胡乱收拾收拾东西就要离开,果然,在门口,意料中的再次被拦住。
“麻烦各位姐姐转告二小姐,梓洛叨扰已久,这便告辞了。”秦梓洛福了福身,强压着性子跟她们打商量。
其中为首的一个叫祁蓉的小厮笑答:“公子何必急于一时,待二小姐回来了再走也不迟啊。”边说边向其余的三人使了使眼色,众人会意,渐渐围成了一个圈儿,将梓洛圈在里面,又伸手去抢他手中的包裹。
秦梓洛慌了神,一边紧紧护着怀里一边往外闯,口中直叫嚷着:“你们干什么?哪有不让人走的?别抢我的东西!”
祁蓉开始还耐心劝着,后来见他叫嚷的声音越来越大,唯恐惹来人,不由发起狠来,也顾不得规矩不规矩,连拉带扯地把他拽回院子里,砰的一声便关上了大门。
秦梓洛大惊,猛扑上去拍门:“你们什么意思?竟是要把我关起来么?二小姐都答应了让我走的,你们凭什么这么做?”
祁蓉烦了,隔着大门高声道:“公子省省力气,赶紧回屋歇着吧,这可不就是二小姐的吩咐?要我说你也别闹了,一个男儿家还要到哪里去?能留在这里伺候二小姐那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听了这话,秦梓洛顿生绝望,颓然地滑坐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求援
却说自那日之后,秦梓洛便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阮元本就不是个有耐性的,好言好语地哄了几天,见无丝毫起色,心中便也生了几分恼怒。
那叫祁蓉的小厮早厌烦了这看守的差事,便趁机劝道:“二小姐实在多心了,既与他已有了鱼水之欢,归顺自是早晚的事,像现在这般日日捧着他,反倒让他拿起了架子,且晾他几日,必定好了。”
阮元虽有些将信将疑,但想着这几日自己做的也够了,若再这样低声下气岂不是叫下人们笑话?何况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当下便狠了狠心,撂下这边,照旧出门吃喝玩乐去了。
阮元一走,下人们便放肆起来,物质上虽不敢有什么怠慢,但你一言我一语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如今这情况可不比以前,要把他当个贵公子捧着,相反,甭管是哄是骂,让他服软了那就是大功一件,谁还管他委屈不委屈。
如此这般,秦梓洛便更觉悲苦难过,茶饭不思,愁眉不展,翻来覆去地琢磨着如何摆脱这样的境地。
终于在一天清晨,秦梓洛打定了主意,换了身干净素淡衣服,拢了拢头发,略施了薄粉,勉强打起精神,迈出了紧闭多日的房门。
“哟,秦公子哪儿去?”名唤迟儿的小厮一见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秦梓洛也不看他,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外走,声音清冷:“来府这么久了也未曾拜见少君,倒是我失礼了,还要麻烦这位姐姐带一下路。”
迟儿听见这话立时大喜,忙几步走到前面,语气也变得十分殷勤:“好嘞!公子这边请。”一边带路一边又絮絮叨叨地念叨,“公子早这样不就结了?咱们阮府可是青州数一数二的大户,别的不说,就看看这园子,多气派啊。能被咱们小姐看中,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公子可得惜福,伺候好了咱小姐,要什么荣华富贵没有,哪怕是个小宠通房也比别人家的正房夫郎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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