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回头记》第24章


阮元的记忆虽然停留在那一刻,可脑海中常常浮现出一些场景,零零碎碎,并不完整,却让她无比的迷惑和不解。
犹如她现在面对曲新竹时的心情。
那种无比熟悉,想要依赖亲近却又不得的感觉,让她烦躁得甚至无法入睡。
还有秦梓洛,她想起那天看到的一切,这样的他怎么会背叛自己?,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儿子,一定是的!她真是个混帐!竟然让他们父子过那样的日子,可当初又是谁要害他呢?
乱了乱了,全乱了,阮元一头扎进被子里……
次日清晨,阮元向老太君问安之后便转脚往曲新竹处来。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能见他,心里竟有隐隐的兴奋,阮元晃晃脑袋,自己真是越发奇怪了,正经的女儿没感觉,倒对他越来越上心了……
及至到了映月阁却发现石娇也在这里,阮元竟有些心虚,忍不住咳了两声。
石娇早已站了起来,笑了笑:“二小姐来了?我闲着无事便来找哥哥说话。”
阮元目光扫过一边的曲新竹,见他微皱眉头,隐有疲态,心中顿生不悦,转头对石娇道:“莹儿还小,你这个做爹的要时时在身边照看才好。”
石娇一愣,随即垂下头,咬着嘴唇道:“是,我这便回去了。”说罢快步离去。
阮元这才拉了凳子坐下,咳嗽几声打破尴尬:“他跟你说什么了?”
曲新竹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没什么……”
阮元没有追问,又道:“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我娘当初是怎么死的?”
曲新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也正了脸色:“具体我也不了解,本来一直还好,后来突然有一天喝了药之后就不行了……”
“当时是哪个大夫看的,怎么说?”
“是陈大夫,剩下的不知了……”曲新竹又斟酌着语言,“小姐……难道怀疑家主……”
阮元叹了口气:“也许是我多心吧,不过总要弄清楚才是。”林氏说的那些原因在她听来十分不合理,连老太君都开始怀疑了。
曲新竹没再说话,屋里一时陷入沉默。
阮元似乎不甘心两人的气氛就此冷下去,突然带了几分戏谑道:“哎,我说,我以前对你也不好,你不会趁我生病的时候报复我吧,反正我现在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曲新竹听了这话登时沉了脸,扭过头去:“随便你怎样想!”
“哈哈,”阮元忍不住笑起来,“我开玩笑的,不管怎么说你也照顾了我那么久,我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以后你需要什么就跟我说,定不会亏了你。”
“不需要!”曲新竹越听越气,干脆起身往床榻走去,“小姐请回吧,新竹要休息了。”
“你每次都这样!”阮元也恼了,“就这么不愿意跟我说话?我都说了要对你好你还不乐意?”
“小姐若真有心,倒不如想想那对可怜的父子!”曲新竹说罢便甩下了床帐。
阮元越发恼火,气得跳脚:“那也用不着你操心,你不想见我我还不稀罕来呢,哼!”说罢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拂袖而去。
床里的曲新竹紧紧攥着围帐,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中一片酸苦,果然,她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忘记了……
阮元初时气愤难当,可没走多远就又有些闷闷的,这回气冲冲地跑出来,下回再去岂不是很没面子?若是不见他吧,心里又没着没落的,自己也没说什么过份的话啊,他怎么就生气了呢?还是他在怪自己狠心,没有接儿子回来?可现在这情况,怎么能接回来呢?老太君那里就难交代啊……
阮元一路寻思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后花园,暖阁就在前方不远处,想起那不到半岁的婴孩,阮元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己女儿还是过去看看吧……
“怎么办?我现在这心里是越来越没底了……”
阮元是从后门进的,直接入了偏院,却没料到听见石娇叹气的声音,不由顿了脚步。
“刚刚我到曲新竹那里,本以为能问出些什么来,结果倒被二小姐赶了出来……她现在越来越不待见我了,对莹儿也像对陌生人,我真怕她知道了什么……”
“别乱想,我跟她本就像,孩子像我就是像她,能看出什么来?你也别瞎操心。”
跟石娇说话的人竟是阮萍?阮元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听说二小姐最近开始接手各处产业了,连老太君也帮着她,你……你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那个老不死的,就只认她嫡孙女。她也还真是命大,上次没死不说,这回竟然还好了!”
“我听说老太君前阵子还闹着要查家主的死,怎么办?会不会被查出来?”
“查出来又怎么样?惹急我了连他一块办掉,让他们父女地下汇合去!”
“天啊,你……”
“哎呀,行了行了,瞧把你吓得,以后别问我这些事,养好咱们女儿才是正经,她可是我最重要的筹码……”
阮元听到这里已是面色铁青,心中怒火滔天,强忍着才没有发作,好好好,果然是我的好妹妹,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承诺
“孽障!孽障!”老太君气得浑身发抖,“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阮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败类!”
阮萍瘫坐在地上,面白如纸,一边是瑟瑟发抖的陈大夫和抱着孩子哭泣的石娇。
阮元一脸的痛心和愤怒:“我们是姐妹,那是我们的娘,你怎么……下得了手?!”
“我不是故意要害娘的!”阮萍突然大吼起来,“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同样都是娘的女儿,凭什么我就不如你?凭什么家业就该由你继承?你除了吃喝玩乐还有哪样比我强?”
“混帐!”老太君大怒,“凭什么?就凭她是嫡,你是庶!我们阮家没有你这样丧心病狂的后代!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送官府,立刻!!”
“不——”石娇大叫一声,抱着大哭的孩子蹭到老太君的脚下乞求,“别送官府,求您了,她再怎样也是您的孙女,您不能送她去死啊,还有莹儿呢,莹儿没有娘该怎么办?你不是最喜欢莹儿了么?”
老太君冷哼:“你还替她求情?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你们一个个的都脱不了干系!莹儿是什么?莹儿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偷人得来的孽种!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提她?”
老太君这次是动了真怒,喝令下人抢过孩子,将堂下的三人五花大绑,一叠声儿地就要交由官府。
石娇眼见着孩子被人抱走,急得哭岔了气; 反观阮萍,一双眼睛露出凶恶的光芒:“阮元,我恨你,我恨你!是你毁了我,是你毁了我!”唯独陈大夫,呆愣愣的,仿佛吓傻了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阮元不忍再看,将头扭到了一边。
事情就以这样让人意外的方式结束了,毕竟是阮家人,老太君终究不忍。只是死罪虽免,她这辈子却再也走不出那个阴冷的牢房了。那个石娇,也算痴情,竟自愿在牢里陪她,只怕他也明白,女儿不可能会再回到他身边,与其出去受人指点倒不如留在这里,纵然不能与她在一处,但能看上几眼便是好的了……
最是无辜可怜的便是那个孩子了,老太君叹了口气,思来想去,终是带她回了京城。
阮府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阮元真正接手阮家,成为了这里的主人。现在的她要远比以前成熟老练,不仅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说话做事也更有魄力,就连她的父亲都不敢轻易驳了她的意思,当然,也许这其中也有那么一丝愧疚的缘故。
却说这日,阮元早早起来,盛装打扮,又带了一大批人,皆穿着大红衣裳,扛着锣鼓,举着喇叭,浩浩荡荡地往城郊赶。一路上,众人看得真切,纷纷议论:这阮家的新任家主又要娶亲了不成?
曲新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窗前,隐约能听见外面街上热闹的声音,心中不由怅然,梓洛啊,梓洛,你也算熬出头了,只是,我呢?我又该怎么办?以前心如止水,现在呢,真的还能忍受这样孤独寂寞地过一生么?
那个会撒娇,会耍赖,无比亲近和依赖自己的元元,真的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么?
曲新竹心中酸涩,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
秦梓洛正哄孩子吃饭,突然听见砰的一声,一回头就见一个身着大红喜袍的女子站在门口。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阮元。
秦梓洛瞬间冷了脸:“你来这里干什么?”
阮元似乎又恢复了以前那个无赖样:“来娶你啊……”
秦梓洛怒,愤愤起身:“你到底想怎么样?”
阮元却没有回答,目光转向一旁儿的小人,伸出手:“来,儿子,到娘这里来!”
孩子本坐在小凳上,闻言立刻站了起来,迈着小短腿儿就往这边冲,口中清晰地叫着:“娘,娘……”
“乖儿子!”阮元被他叫得心都酥了,一把抱住猛亲了好几口,“跟娘回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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