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路可退》第25章


印?br /> 陈奶奶笑呵呵地说:“木乔,你是没带过孩子,我那时候带小莹他舅舅,也是累的吃不下饭。”
木乔点点头,又蹭到陈奶奶身边:“奶奶,咱们去放烟花吧,回来再包饺子,反正时间还早呢。”
我疑惑地转头看他,他不是一只叫陈奶奶“姥姥”吗,怎么又改口了?
陈奶奶似乎没注意到,笑着拍拍他的手:“走吧!往年都是我一个人过,今年有了你和小季,这年也热闹了不少啊!”
木乔挽着陈奶奶,一副孝顺模样,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陈奶奶一手牵着我,一手被木乔拉着,脸上现出幸福的笑:“走吧,跟我孙子孙女看烟花去!”
木乔把车开到离家不远的一片开阔空地,陈奶奶先下了车,我和木乔费力地把烟花从车后备箱搬了出来。
我使劲瞪他:“你怎么装进去行,搬出来就非要我搭手呢?”
木乔一副事不关己状,两眼望天。
终于把五只烟花都搬了出来,木乔从大衣兜里摸出个打火机,ZIPPO的标志清晰地泛着光。
“奢侈!”我一边捶着腰,一边送他个大白眼。
他看看手里的打火机苦笑:“就为了好玩买的,我可不抽烟,从来都没用过。”说着就上前去点烟花。我们三个都笑着往后跑。
引线咝咝地冒着白光,忽而“biu”一声,一道灿烂黄光划破了夜空,又“砰”地炸开,紧接着一个巨大的百合花咝咝啦啦地出现又消失。然后是一道接一道的彩光,瑰丽的颜色轻轻映上我们的脸。
木乔笑着看我:“喂,怎么一直在那傻笑,是不是幸福蒙了?”
我还在笑:“嗯,有人免费放烟花看,怎么不幸福?”
邻居们看到有人放烟花也都跑出家来看,一时间小小的空地被挤得密不透风。
五个大礼花都放完了,大家还留恋地不肯散去,似乎是希望能再看到什么新玩意。
木乔不知什么时候搬过来一个稍微小一点的礼花,冲我嘿嘿一笑:“还剩一个,你说放不放?”
“放呗。”我随口说道,“你看大家多期待。”
他走过去点燃了引线,又是一声“biu”,两秒钟后,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心形,红色的光芒闪闪烁烁停了十多秒钟。
身后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我怔怔地抬头看着,一阵头脑空白。
木乔轻轻拉过我的手,手心有了暖意。
我扭头看他,他弯着好看的眼睛冲我笑:“季末,情人节快乐。”

十四 再相见
大年初三的早上,我在邻居们隆隆的鞭炮声中飞快地吃了饭,亲亲孙阿姨怀里还在睡着的安安,和陈奶奶道了别,就跑着去赶早班公交车。
因为某位大主编特别形式主义,不管有没有采访,所有人都必须准时到场,迟到一次扣一周薪水。
大主编曾笑眯眯地对一个倒霉的同胞说:“屡试屡爽哪!”大家都被这阴恻恻的笑吓得头晕脑胀,眼看着胳膊上就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甚至有人奇思妙想,在自己的椅子上摆个假人,然后照个超大的大头贴贴上面,远远一看仿佛是认真整理材料的模样。
这个实在不怎么好的鬼点子竟然被可怕的大主编知道了,在一次早会上又笑眯眯地看着大家:“迟到扣工资这事没商量,我最近听到一些声音哪,十分不符合我们政府‘创建和谐社会’的大思想。以后实行小组制啊,两人一组,一个犯错大家一起承担,怎么样哪?”
大家都面面相觑,对大主编整人招数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有连续两次迟到的小胖尴尬地咳咳嗓子:“主编……内个……那以后这迟到怎么扣薪水?”
木乔脸上一副犯难的样子:“总不能把大家的工资扣成负数啊……”
大家都仿佛看到了黑夜中的一点火星,刹那间各种喜悦眼神交汇碰撞着。
下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有了跳楼的冲动。
“……就一人扣半月的吧,唉,大家挣钱都不容易啊,天天风吹日晒的。”
从那以后,没人敢迟到。
要是有谁没按时到报社,准是提前一天写好了辞职报告。
当我呼哧呼哧跑到三楼,木乔正好整以暇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早上的报纸。
听见声音,把脑袋从报纸上抬起来,看了看我,又低头看了看手表:“啧啧,还差半分钟,真可惜。”
我使劲白他一眼,又忙不迭跑回去找我的材料,又呼哧呼哧跑了出来。
一只大长腿忽然伸了出来,差点把我摔个大跟头。
“喂!”我忍无可忍地喊了一声。
木乔温和地笑笑,仿佛刚才差点给人一个大马趴的并不是他。
“别那么着急,小心路滑。”
我又飞他一对白眼:“谢啦您,主编大人省省吧,管好自己得了!”
身后传来木乔无奈的一声笑。
我便放缓了脚步,慢慢向前走着,不知为什么也笑了。
在报社工作以后,时间似乎过得更快了,一转眼已经快一年了。
我写的专访和报导也受到了报社里领导的好评,很快入了编制,成为了一名正式的记者。
转正那天恰好没什么采访,我几乎一整天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崭新的记者证傻乐,看得身边的同事一阵发毛。
小李趴在老杨耳边嘀嘀咕咕:“哎你说,季末不能是兴奋过头,一下傻了吧?”
老杨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这孩子没什么心,很有可能啊。”
我白他俩一眼:“你们知道什么呀?你知道这小小的证对一个连高中还没毕业的人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荣誉吗!啧啧,什么都不懂!”
木乔正好抱着一摞文件过来:“季末,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我“哦”一声站起来,冲他们嘿嘿一笑:“回来再收拾你俩。”
木乔坐回自己的大转椅,把资料放到一边,抬眼看着我。
“你明天跟小南去跑采访吧,城西新开发了一片旅游区,托我们做个宣传,等你回来好好写写介绍。”
小南是我们报社写稿量最大的记者,名牌大学毕业,专业能力特别强,对这份工作有着本能的热爱,报社的人经常能看到他加班熬夜写新闻稿子。
我知道木乔是有意锻炼我,就微笑点点头。
木乔似乎想说什么,这时小南忽然敲门走过来了。
小南看见我微一迟疑,木乔向他招招手:“从明天起你带着季末,多教教她。”
小南冲我一笑,露出两排光洁的牙齿,平淡的面容上仿佛也有了光彩,然后又转向木乔:“木主编,季末交给我,您就放心吧。”
我脸上感激一笑:“南哥,以后多多关照。”
第二天一大早就跟着小南跑出去了,路上还是塞车,来回塞了近三个小时。
等晚上跑回来写采访已经是傍晚了,报社里只剩下我跟小南。小南在一旁看着我写稿,还时不时用手指点点屏幕,告诉我哪写的好,哪还需要再改改。
“你看这句话,把湖水比作女子的眼睛很贴切,但是免不了有点媚俗。我们这是给人家写介绍,不是写应试作文,你应该知道客户想看到什么。我想想,不妨把它比作一个巨大的琥珀,包裹着绿树青山,这样空灵感美感都出来了。”
“你看这里,引用这句‘半江瑟瑟半江红’有点太强硬了,给人一种卖弄的感觉,不好,换掉。”
“要说这里呢,‘接天莲叶无穷碧’用的不错,但是再一看又觉得平平淡淡,没有新意。要是改成‘水色天光倒映着一片青翠’呢……”
我虚心地听着,等到把一篇长长的稿子终于改完,一抬头已经快八点了。
小南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呼呼,终于完了。”
我歉意地看他:“南哥,不好意思,是我太笨了。”
小南笑着摇摇头:“不怕,你现在的问题就是看东西太少。咱们做新闻的,天天不看个十张八张报纸哪能写出吸引大众的眼球?你这丫头挺聪明的,也不懒,再过两个月一定可以前进一大步。”
我点点头,笑着抬头看他:“南哥,今天麻烦你了,晚上我做东请你吃饭吧。”
小南摇摇头,晃晃手里的手机苦笑:“我女朋友今天过生日,约了一帮朋友在‘大世界’玩呢,已经摧我好几遍了,我得赶紧去她那。”
我又是一阵歉意:“对不起,耽误你的事了。”
小南一边穿衣服一边摇头:“没事,生日过多了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我赶在他们散场前去就行了。”
小南蹬蹬地跑下楼,我粗粗检查了一遍,把报社的灯都关好了,才慢慢走出去。
一九三路车好像也下班了,我也不舍得花二十块钱打车,便慢慢地往回走着。
马路上空荡荡的,只剩几个高大的路灯照着我的影子,长长的,落寞的,孤单的。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汽笛,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路中央,赶忙走到一旁。
不经意地侧头,竟在深灰色玻璃窗后隐约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一闪而过。
我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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