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后心有你》第6章

但是她却觉得，他离她的世界更远了，远的。。。遥不可及。。。
从前她一抬头便能仰望到他，但如今，她却是再也看不到了。。。
当众人再度鼓掌，冬晓才从恍惚中醒过来。她抬手擦擦眼角的泪，开心地笑了笑。
有什么关系呢？现在这结局不是很好吗？
她吃了些东西，小柔又不知到哪去了，她百般无聊，便走出去到阳台上透透气。
可似乎有人早一步在哪里了。商俞双眸默了下去，不必回头只听脚步声便知道来者是谁。
冬晓看到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站到他身旁。
“你怎么出来了？”她以为只有她这么无聊才会出来，没想到他也是。
“没什么。。。你呢？”拿起未熄灭的烟，眼神眯了眯，将烟头熄灭。身上的淡淡酒味围绕着她。
“我。。。出来透透气。”她顺了顺被风吹乱的丝发，笑了笑。月光淡淡地撒在冬晓身上，她穿着
一身清雅白色礼服站在他眼前，曝露在寒风之下的双肩更是显得雪白剔透，而她的一搂像是熏上了墨的青丝就这样散开披在她的肩上。
八年过去了，那个他记忆里里的假小子不在了。。。如今貌美如花的她，却是让他感到陌生无比。。。
他淡淡地看着她一会，才转过头。后才低低地道：“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热闹的。”
以前她的确很喜欢热闹，这点跟他恰恰相反。
因为他不喜欢，冬晓只好陪在他身边。。。可也是满满的幸福。
有时他破例陪着她到那些热闹人多的地方。虽然他每次都不动声色，完美地掩藏着，可是她还是
看得出他眼底里的不喜。几次后，她便不忍提议再到这些地方去。
有一次她伏在他的怀里时，听到他在她头顶上轻轻地道：“冬晓，我知道你喜欢热闹。。。不是我不愿迁就你。我只是。。。更喜欢两个人静静地待在一起。这样宁和的幸福感，我才会觉得是那么的踏实、真实。”
她怔住地抬头望他，只见他的眼里尽是来不及藏住的尴尬。。。他从来不跟她说这些的。冬晓躲在他的怀里偷偷地笑了，原来不止是她，连自信如他也会感到不安。
“你好傻哦。”她忍不住笑道。
傻得；让我那么开心。。。
他没反驳也没答她，她抬头，却望进他满满笑意的双眼：“是呀，我真的很傻。”那一霎她有如被下咒一样丢了魂，他的话一直回响在她的耳边，他却低头覆上她的唇。。。
时光飞逝，多年前那么幸福的他们恍如昨日。而一别八年，他们俩早已是沧海桑田了，不复从前了。。。
冬晓垂下眼帘：“是吗？”
他深深地望着她，有如那晚一样。。。　“果然没错。。。当年我实在是傻的可以。”可是眼里的不再是笑意，那是她看不清的眼神。
那么傻的相信，相信你可以带给我幸福。
“。。。。。。”他的话语，深深地，在她已经溃烂的伤口刻画。。。让它们在她的心尖上磨。。。她忍住在她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硬是不让他们掉落。。。不要哭。。。
“你醉了。”她回避他的注视，撑住最后一丝压抑，转身就要走。却没料到下一秒便跌落他宽大有力的怀抱里，动弹不得。
“放开。”冬晓挣扎着，眼里的泪却已怔怔落下。久违的那个怀抱，还是一如从前的温暖。
良久，他略显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似低喃：“很多年前，你也是这般对我说的。”
“商俞。。。”　她在他的怀里听见他的心正“咚咚“作响，还有她的。她喉头一涩，忍不住唤他，似以前一样，有事没事总爱唤着他。。。
他蓦然放开他，双眼里有什么在翻江倒海：“冬晓，你一向对我都很残忍。”然后便留下傻傻愣住的她，离开。。。
她双眼红肿地回到大厅，小柔一见她这幅样子便吓了一跳：“冬晓！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冬晓不自在地撇了撇头，不愿她看到她这幅样子：“没有人欺负我，没事。”
小柔看着她，狐疑地问：“真的没事？”
冬晓忙点点头，道：“嗯，真的。。。我。。。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了。”
“你不舒服，那么要我送你回去吗？”小柔担心地道。
冬晓连忙摆手：“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小柔端详了一会她，才笑出来：“好吧，你小心点。”
冬晓释然地笑笑：“你玩的开心点，我先走了。”然后往大门走去。
夜幕低垂，冬晓在门口站了许久，都还是等不到一辆德士。
正在她打算走路出去走巴士时，一辆黑色的宾士徐徐停在她的面前。后面车窗缓缓地摇下，他冷峻的表情没有一丝情绪“上车”。
她反倒很快地变反应过来：“不必麻烦了。。。你。。。看起来很累，还是回去早点休息吧。”她早早便已经看到他眼窝底下那深青的黑眼圈。。。只是没说出口而已。
他冷笑地讽刺道：“事到如今，我并不知道你还会关心我。”
她故意忽略掉他的冷嘲热讽，横下心，跨上车。
他的车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他的气息。。。
这是第二次坐他的车了吧？冬晓暗想。又。。。依然是相对无语。
眼睛有点干。。。应该是太久没哭过了，有点不适应吧。忍不住地眨眨眼，很不舒服。
“刚刚。。。对不起。”商俞突然道。
她诧异地转头看他。。。为什么？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她呀。
“我失态了。”她望着他，他的话语却一把揪住她的心。。。她苦笑。宋冬晓，你到底在期待着些什么？
尔后低下头，缓缓摇摇头道：“没事。。。”
商俞突然眼色一暗。。。于她来说。。。他的一切一切都是显得那么不重要吗？所以才可以那么地。。。无所谓？
他将她送回去，她微微地对他笑：“谢谢，你也早点休息吧。”
然后就消失在他的眼帘了。
可是他却迟迟没有离去，她那镇定的脸，他看了却想撕碎。
崔商俞。。。停下来。
不要再沦陷了。。。她已不是那些年来那个回忆中的那个倩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短暂
一早，秘书林英端了杯咖啡，敲了门，才端进来给商俞。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一个步骤都没有跳过。
他的这一任秘书，已经替他工作了五年。
拘谨、谨慎、细心、且从来不越礼。
应该是她得以替他工作多年的原因。
但或许，又是他当年看到她的简历时，那照片里的笑容。
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
所以就选了她。
她小心翼翼地将咖啡放在他的左手边，他是左撇子。很细心，一点微小细节都没有遗漏过。
商俞随口答了句谢谢，头也不抬，继续批文。
一会后，发现秘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退出去，而是依然站立在他的桌前，于是抬头，带点疑惑地望她。
林英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他，他接过，挑眉望她，等待着下文。
她站的挺直，道：“崔总，这是我的辞职信。”
他收下，问：“理由？”
林英有点羞涩地道：“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她也是急急忙忙才决定的。
“这么急？”他从来没有听闻这回事。
然后暗笑，也是，他何时去关心过下属的私生活？以至于林英替他工作这么多年，他连她有没有个男朋友都不知道。
林英下意识地摸摸肚子，幸福地笑道：“有一个多月了，也是前阵子才知道的。”
商俞点头道：“恭喜。”
“谢谢。”
“既然这样，其实你可以不用辞职，我可以放你长假。”他试图挽留她。这些年来，她这个秘书做的实在很称职。他不想再浪费时间等另一个秘书上位熟悉工作。
“谢谢崔总的厚爱。。。但是，我想之后的日子我应该会把重心放在家庭。”她道。
“好。”他点点头。“那我就收下了你这封辞职信。”　他不强求，只要理由合理恰当。
林英看了看商俞，突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替眼前这人工作了那么多年，话也没多说过几句。但刚刚，她提到她要结婚时，如果没有看错的话。的确，他的眼底里闪过一丝羡慕，还有。。。痛楚。
不知怎么地，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对待的商俞，今天却突然感觉到他不同了。不再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不苟言笑。
原来也只不过是一个渴望着幸福的人。
“崔总，冒昧问一句行吗？”
商俞挑眉望着她，然后点头允许。
“崔总你爱过一个人吗？”
商俞有点失神，然后笑道：“当然有。”这个林英，平时看她谨慎处事，今日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至今未娶？”她问出许多女性同胞都很好奇的问题。见他脸上没有什么异状，才松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她今天似乎是吃了豹子胆才敢问这么私人问题。
他沉默一会，道：“因为我还在挣扎。”
挣扎着要不要把那个人要回来。
林英不解，但也没有勇气追问下去。
“那么祝你幸福。”他道。
“谢谢，你也是。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