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后心有你》第8章

，虽不少人跟他一样坐在那里，但却是很少像他这样，孤身一人的。。。
不久，医生让他进去，说是没有什么大碍，已转送到病房了。商俞如释重负，释然一笑。那医生拍拍他的肩膀，道：“年轻人，不必自责啊，下次注意点就行了。”　嘱咐了几项需要注意的事，便让商俞出去了。
商俞走出来，不禁微微失笑。。。原来她的表情，看起来是这么的。。。自责吗？
也不急着去看她，于是跟着护士到柜台去入院手续。护士便递给他一份表格，便问：“请问您是病人的家属吗？”
商俞顿了顿，然后摇头。
护士似乎也有点料想不到，于是便道：“那么没关系，请您填一填这份表格，其余的我们会通知病人的家属。”
商俞垂着眼帘默然写着。。。是呀，她跟他，什么关系都不是。。。他到底是以什么姿态站在这里？
不一会儿，他便将填写好的表格递给护士，便走了。表格上每一格都印上他刚硬挥洒的字体，无一遗漏。。。那么多年来，她的一切一切，他都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商俞见冬晓睡着了，脚步不自觉地就放轻。。。他做到她的身边，静静凝视着她的睡颜。情不自禁地伸手将她额上的碎发轻轻拨开，心里的某处已经开始翻云覆雨。
什么时候，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女子，不再只是个幻影。。。而是那么真实地。。。就在他身边，触手可及？
什么时候，他才能放下，这个让他心痛的女子？
商俞一夜未合眼，就是怕她半夜再烧起，就这样守了一夜。早上的第一道曙光穿透厚厚的窗帘照射进来，商俞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冬晓，极清地叹了口气，这颗付出的心，实在也收不回来了。。。
虽困极，但还是随意梳洗了一下，便赶往公司上班。
可没走出几步，脚步微涉，又掉头往回走。开门进去时护士刚好正替冬晓换点滴，见商俞去而复返，微笑问道：“先生，忘了东西吗？”
商俞望了冬晓一眼，点点头，走过去拿起遗留下的表，戴上：“嗯，忘了东西。”
他轻轻关上门离去，她还在睡。
是，是忘了东西。。。
是忘了把他的心给带走。。。
冬晓梦里，尽是他的身影。
那一年的冬天，雪花飘落，漫天飘洒，落在他们俩身上。。。据说那一天那年整个冬天最冷的一天，她却心血来潮似的，硬就是要出门。最后商俞拗不过她，就只好由着她去了。
街上的人少之又少，这样的天气谁想抛下温暖的屋子出来啊？冬晓整个人包的圆滚滚的，活像个粽子，暖暖包也不知贴了多少个，但还是笑嘻嘻的。
商俞看了又气又笑，忍不住嘲笑道：“不是你自己提议出来的吗？怎么包的跟粽子似的？”
冬晓“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这叫浪漫！”
商俞见她得意的样子不禁失笑，浪漫？他却看不出有何浪漫。走了不久，他还是忍不住担心道：“冷吗？”问了后又不禁觉得好笑。
包的围巾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溢出些许戏谑且期待地道：“冷！冷的我都发抖了，尤其是我的手！”举着右手望着他。
商俞那里不知道她的小脑瓜在想些什么，不发一言，径直走在前面。几秒后，冬晓还是嘟嘟嘴，然后就追了上去，声音不大不小地咕哝道：“小气鬼。”
商俞突然转过了头，让还在念念叨叨埋怨的某人吓了一跳，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尴尬地笑了笑。
他面无表情，令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却用自己的手，紧紧握着她的小手。穿透那厚重浓密的手套，阵阵的暖意从手心绵绵地传至她的心口。
他们在早已堆积厚厚雪积的街道上走，仿佛是要走到天长地久才肯方休。
直至有人碰了碰她，这梦才结束。
她悠悠转醒，只听到点滴流淌的声音，和那。。。熟悉的声音。
“宋。冬。晓！”杨赫咬牙切齿低低地吼。他不过离开一段时间，她便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冬晓也是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出现：“你怎么回来了？公司的事情解决了吗？”
当她醒来时看到的人是他，那眼里淡淡的失落他不是没有看到，只是装作没有看见而已。。。
他故意揉乱她的头发，似乎只是闹着她玩，但又何尝不是要掩饰他心中的痛？“本大爷是谁啊？有什么我不能解决的？倒是你反而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让本大爷担心！”
“。。。对不起。”良久，冬晓轻轻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真的很对不起。她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可杨赫却会错了意，无奈地苦笑：“对不起什么？还是。。。不希望我回来？”
冬晓心急地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他炙热的眼神望着她。。。他不懂。。。“那是什么？”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不想对
她造成任何负担，以前亦是如此，现在也一样。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她不自在地望向别处，却不知她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已足以让他的心震动了一下。。。
他淡淡地笑了起来，轻拍她的头：“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只凭她这么一句话，他就能继续默默地守护下去。。。只因有她这句话，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宋然
就在这时，门“格拉”一声被打开了，门口的女人见两人，身子似乎了怔了怔。。。表情由惊讶、愤怒，然后慢慢地。。。转为漠然，平静地走进来。
杨赫打量着那女子，见容颜与冬晓有着几分相像，便也猜到了几分。
“小然，你怎么来了？”冬晓没料到宋然竟会突然到来，不自禁地转头望着杨赫。她应该把话说清楚吗？
宋然淡淡地笑，却不语。
杨赫先站了起来，与宋然微笑握手：“您好，我是杨赫。”宋然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异端，
却一开口便开门见山地问：“您好，我是宋然、冬晓的妹妹。只是不知，您与姐姐是什么关系。”她不是瞎子，杨赫看冬晓的眼神，她如何看不出？
那眼神，是那么的相似。。。
她曾看着那眼神，渐渐地，转换成另一种沉静的痛。
有如商俞。
杨赫一顿。转头看了看冬晓的表情，然后他便明白，他该说些什么了。他勾起唇角：“我是冬晓的好朋友，别无其他。”这样，就行了吧。
宋然揣测了一会，就没再追问下去了，道：“虽然第一次见面有点冒昧，但不知杨先生能否留些私人空间让我们姐妹俩聚一聚呢？我们已好久没好好说话了。”后转头望向冬晓，亲切的问：“是吧？姐姐？”
冬晓那里听不出她妹妹言语中的浓浓嘲讽，只是假装不知道，笑了笑：“是呀，我们的确是许久没见了。”这许久，有八年了吧。。。
杨赫虽察觉到了些什么，但因为根本不知道过去的来龙去脉，所以不明所以，还是出去留下她们俩。
“身体怎样了？”宋然将买来的水果篮放下，拿出苹果洗净后坐下来削。
冬晓也不知宋然到底是不是真的关心她，只是随意道：“嗯，没事了。”
“。。。那就好。”宋然唇角微微上扬，不知对于什么好。
“说吧，你来到底有什么事？”冬晓开门见山地问。她并不觉得，她们姐妹的情分还如往日一样。
宋然久久不答，只是专注地削着苹果，然后缓缓地道：“你。。。回到商俞身边了吗？”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情绪，就如同一件毫不关己的事一样。
冬晓怔了怔，后苦笑道：“事到如今，怎么可能？”
始终不看她一眼的宋然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有什么不可能？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后，怎么不可能？”
冬晓突然想起那天在街上偶然碰见他们俩的情景，低道：“小然，你不用担心。我和他。。。是再也不可能的。。。”她与商俞的距离，不是一步就能跨越的，而是整整的八年，甚至一辈子。。。
宋然冷笑：“宋冬晓，你别狗眼看人低了。你以为，商俞是与你一般的人吗？再说，我也不屑跟你抢！你的东西，我还嫌脏！”
冬晓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与她朝夕共处的妹妹感到陌生无比，心在看不到的地方。。。被拧碎。
“姐，求你了，放过商俞吧。你不要了，就放手吧。”宋然轻轻地道。求你，还商俞一个自由吧。。。
你不要了，就放手。
她从来就没想过。
只是她逼不得已。
这时杨赫刚好回来了，宋然将削好的苹果放在碟子上往前一推，推到冬晓的面前。像是以前的日子一样，她，宋然和妈妈一起做在客厅里看电视时，做这些事的总是宋然。而她这个做姐姐的，反而什么都不会，什么忙也帮不上，更别是照顾妹妹了。她这个做姐姐的，更多的时候像是妹妹。
宋然拿了自己的东西，缓缓地站起告辞。在离去前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杨赫，道：“今天，是他叫我来的。”而这个他，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