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上人间》第277章


有一次,唐懿宗在延福节期间召来一些和尚、道士宣讲经义,之后又让乐人戏子们表演。李可及身穿肥大的衣服,腰系宽阔的衣带,用手提着衣服的下摆,登上座位宣称自己对儒、释、道三教可以纵横评论。
座中一人问李可及:“你既然说博通三教,请问,释迦如来是什么人?”李可及说:“是个女人。”提问的人很惊讶,说:“有什么依据?”李可及一本正经地说:“《金刚经》上明明写着‘敷坐而坐’,如果如来不是女人,何劳丈夫坐下后再让儿子坐下?”皇上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
刚才提问的那个人还不甘心,又问:“太上老君是什么人?”李可及说:“也是女人。”那人越发不明白了,李可及当即解释说:“《道德经》上写着:‘吾有大患,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如果不是女人,又何必害怕怀孕(“有身”)呢?”皇上听了,又很高兴。
又有人问:“孔子又是什么人?”李可及说:“也是女人。”提问的人说:“你根据什么说孔子也是女人?”李可及不慌不忙地说:“《论语》上写着‘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假如不是女人,为何要等着出嫁呢?”
皇上高兴极了,当场给了李可及非常丰厚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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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元龙听完这个笑话后,出奇的静默。
甄肥肥回过头,观察他的反应,然呈现在她眼前的除了不解还是不解。
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个笑话是好笑还是不好笑?她的“笑话破冰战略”到底有没有起到作用?一连串的疑问在她的脑海交替浮现。
这个笑话可是她挖了好久的脑袋才挖出来的。要记住那么多的典故和文言文本身就不是一件易事,而她还“绘声绘色”,很辛苦地配合着做面部表情。他要是还“嫌弃”那她真的想痛扁他脸一顿,把他俊逸的脸给扁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猪头。甄肥肥在心里暗想。
席元龙却“噗”地一声笑了!
抱歉,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兴许是觉着当着她的面大笑可能会让她得意或是骄傲,席元龙双手撑在桌上极力忍住笑。
甄肥肥瞪圆了双眼,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正当她得瑟地宣扬战果,故意问他一声“怎么样,我说的笑话很好笑吧?”的时候,席元龙勉强忍着笑,兴味十足地对她眨眨眼道:
“那席某敢问智慧超群、心思卓绝的马大姑娘,刚才站在席某面前唾沫横飞、手舞足蹈、不时凶相毕露的马财财是什么人?”
甄肥肥先是一愣,很快便知道这家伙在跟她说什么,居然也没说啥,反而一本正经地学着李可及的样子,道了声:“也是女人。”
“你根据什么说马财财也是女人?”席元龙知道这句话问出来不啻于是对她的严重“挑衅”,却还是问了出来,而且他的话是那么的自然。
就好像在说公鸡不会下蛋、只有母鸡会下蛋那么一样的自然。
甄肥肥居然还是在咧着嘴笑,而且笑容还愈发的灿烂。
席元龙却嗅对了不小的火药味,不待他有何动作,甄肥肥已经河东狮吼般冲他嚷了起来:
“嗷!你眼睛掉芝麻里去了还是小得看不见光?不会自己看哪!——”
席元龙痛苦地抹了一把脸上她遗留下来的口水。是,他现在确定了,她是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胆儿肥和大嗓门的女人!
除了她,谁还敢在他楼里如此嚣张的对他进行口水攻击?
……………………
不过也正是这一番闹,之前的不快和压抑荡然无存,两人的话也渐渐多起来。
甄肥肥恢复了在他跟前健谈的本事,开始热呵地跟他说起这几个月来的遭遇。
席元龙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似乎在她的面前,他总是生不起来她的气。即使生气,也气不了多大一会儿。
你像这次,自个儿整整生了几个月的闷气,在见到她后,不到一个时辰就这么给她压下来了。
最重要的是,自始至终,这个家伙还不知道他大佬就是生她马财财的气!你说这,可气不可气?
不过,也不敢保证这家伙是故意在跟他装糊涂。知道他是生她的气,却故意装出一副无知和无辜的样子……嗯,这很有可能。要不然她这对他又是说笑话、又是“陪笑脸”的又是为了哪般?
席元龙暗自琢磨着,可是看看一旁因说起好笑的事前俯后仰毫没形状的家伙,又悄悄推翻了自个儿刚才的设想。
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个喜怒皆形于色的家伙有本事在他席元龙跟前装糊涂!
算了,与其相信她演技高超,还不如信服她这方面无脑要容易得多!
可谁知,他这儿暂时是没事了,甄肥肥却开始跟他秋后算起账来了。
而且看她那架势,要与他算的“账”似乎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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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堪回首之往事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堪回首之往事
“对了,老席,我还没有问你,你为什么要在我成亲那天让孙管家给我送去十万两啊?”
席元龙瞳孔收缩了一下,这句话戳到了他的痛处,使他嘴角刚浮起的笑意还没晕开便陷入了冰凝。
“我说你,真的很不够意思诶!你的最好最好的朋友我大喜,你本人都不到场,事后也没给我写封祝福的信,真的让我想起来就伤心哎——”
“难道那十万两还不能算是我给你的贺礼?”席元龙心里窒闷,有些烦躁的问。
“你说呢?”甄肥肥不答反问。
“…………”
“下次等你成亲,我也让人给你送去一叠银票,恭贺你新喜,看你高不高兴?”
“那谢谢了,你不知道我这人一向爱钱啊?我巴不得所有到场的人都给我红包,都给我送一大叠银票去。”席元龙有点孩子气的赌气道。
甄肥肥讪讪,“好!这是你说的,我记住了。你放心,下回你成亲时候我一定记着给你个大红包,不会比你小的,你这个贪财鬼!”
“那……你的意思是……收下我送的银票了?”
“我……”甄肥肥惊觉自个儿差点中了他下的套,立马咬住了舌头闭了嘴。
“也行,你要不想收我的银票就把钱还给我,反正除了那东西,我也没啥礼物好送的。你刚才说过,我成亲的时候就给我送银票而且还不比我的红包小来着。那咋先说好,下回我要是成亲。别怪我认钱不认你这人啊,没十万两,送啥都不行啊!”
“哼!送就送,我还没个十万两?”
“十万两?你想得倒美!”席元龙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把甄肥肥炸得是不明所以、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
“我成一次亲,娶一个媳妇儿是十万两;我成十次亲,娶十房媳妇儿可就是一百万两啊!要是那些女人娶过来又不中意。一张休书休了再娶就是!再不济,不撵走她,有你的名下十万两压在那儿,我也不怕多养她一个。想想,娶房媳妇儿纳个妾就能净赚十万两,傻子都晓得拼命往家里塞女人罗——”
“你……你可耻!”甄肥肥克制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骂道。
“…………”
“你怎么能把终生大事说得如此儿戏呢!这是一辈子的事不是吗?不是需要我们慎之慎之再慎之的吗?”居然为了个十万两银票就说出这么样的话来。让她听着实在是气不过。
虽然说大佬他有可能是在说笑,但是他那种轻慢的语气却使她由心升起一抹不安和担忧。
“还有,这也是我最受不了的,你嘴里说的女人是你的妻子,将来还会是你孩子的娘。是要陪你过一辈子的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轻视这些有可能要与你共度一生的女人呢?”
不管是一个,还是多个,她不想在这里跟他传播什么一夫一妻制,也不想关心他以后要讨多少个老婆,纳多少的小妾。这些事她没资格管,也没有立场管,但是她无法忍受看到他以那么随意轻浮的口吻谈论女人们。
她更不喜欢,一个人因为自己的喜恶随意糟践别人的尊严。张口闭口休妻再娶,撵她出去。养她吃白食,这样的话听起来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她实在不希望,她向来看重的一个好朋友居然会是这样子!
那么,她会失望的。不只失望,还会很难过——
…………………………
大佬静静地坐在椅中,面孔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他的样子。昏黄的灯火洒落在他的头顶,漆黑的眸子在烛光的映衬下晦明晦暗。
夜,死一般的寂静。
夜色如水,透着寒潭一般的冰凉,浸渍了人的骨髓。
为什么——
他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席元龙曾不只一次这样拷问自己。
她的话,不啻于惊雷,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他不觉着冤,也实在该被她“教训”。
但是一想到,她有可能会因为这番话而对他这个人的好感大打折扣,甚至认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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