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凤》第43章


张焉分明见到金翁里听说锦盒后,眼中稍纵的神采,觉得此人来历不明,他的用意还须细细观查。
?芜神色黯然,眼睑微垂道:“耶律一族十年前便尽数被灭,留这锦盒实在毫无用处。”
一会子功夫,青朝便把那古朴精美的锦盒取来,交到楚云手中。楚云端详了一下,这锦盒周身看不出一丝缝隙,他已经试了很久,根本打不开。他将锦盒交至?芜手中。
“听闻耶律家的家传锦盒,内有乾坤,得到这锦盒,便北上统一北匈奴,南下统一中原,是兵家所争之物。”楚云不动声色地道。
?芜并未答话,而是翻转锦盒,注释着底部有祥云暗纹的四角。她对楚云道:“这四角祥云,其实各隐藏着一个龙头纹,只是需要洒一些墨汁在上面,才能显现。”
楚云对青朝微微点了点头。青朝便拿了一些墨汁过来,递给?芜。
?芜毫不顾惜那锦盒的精美,将墨汁尽数倒在底部四角。
众人皆好奇地朝锦盒看去,果然,四个威武生风的龙头,慢慢呈现在那四角的祥云暗纹之上,尤其那一对对神采熠熠的龙眼,让人望而生畏。
张焉没想到古代竟有这么神器的玩意,这还是第一次见,暗暗佩服古人的巧技。对其他人说道:“我看那龙眼实在是跟真的似的,要眨动一般。”
?芜听了,看向张焉的神色便有了些捉摸不透,只是她也未说什么,只是按照心里的顺序,将那六只眼睛来回安去,接着,只听“啪”地一声,锦盒四散而开,像一朵花似的向四周打开。
令大家失望的是,里面除了一本薄薄的书,并无他物。
金翁里急着去拿那本书,拿在手里翻了翻,竟然全是些奇怪的文字,虽说认识大半,可是写法太奇特,而且语句并不通顺,不知在表达些什么,尤其那些文字,虽说画了些人,但却瞧不出他们在做些什么。
“原来耶律家所谓的传家之宝,不过是一个骗局,什么得锦盒者得天下,就是你们耶律家愚民愚己的策略而已。”金翁里毫不客气地对?芜说道,将书扔在地上。
?芜见了这本书,也甚为奇怪,她虽然知道打开锦盒的方法,可是,她谨遵母亲遗言,不得轻易将锦盒打开,所以,她也是第一次见这锦盒里的东西。
楚云狐疑地将这本书捡起来,皱了皱眉,递给了张焉。因为这书上的文字,倒和他平日里写的字一般无二。
张焉接了书,眼睛不可思议地瞪了老大,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这本书的文字,全是简体字!
这世界上的事儿,还能再玄乎点不?!
张焉正了正表情,整理了下心绪,说道:“这本书上的字,正好是我老家的一种语言,恰好我是认识的,只是···”
未及张焉说下去,金翁里便道:“听闻张公子是南疆人?不知在南疆什么地方?恰好我也是南疆人,咱们说不定是同乡呢。”
说话间那似有似无的笑意让张焉很是不舒服。
张焉便道,自己幼时从南疆而来,对于家乡的事情都忘记了,只记得叫章家村,村旁有个湖,湖心岛上有棵千年老树。
这是张焉逢人必编的一套瞎话,说着说着,连自己都要相信了,每回别人一问,对答如流,让人不得不相信。
“这章家村我倒没去过,只是张公子的气质长相倒不像南疆人。”金翁里又说道。
张焉懒得理他,继续说书的事:“这书里的内容我一时也不甚明白,?芜姑娘能不能容子若回去看几日,过后必定奉还。”
?芜笑道:“无妨,张公子拿着看便是了。想来这本书也没什么,只是耶律家的先祖用来迷惑大家的罢了。”
要么你先祖是个穿越的,要么就他身边的人是个穿越的,这点倒是可以肯定的。张焉想。
众人见也没什么事,便散了。
楚云将?芜和金翁里分别安置于客房,让铁卫暗中监视。
众人散去后,楚云才问张焉道:“这到底是一本什么书?”
“这其实是一本说明书。”张焉不是在开玩笑,这的确是一本空气净化器的使用说明书。张焉估计?芜的先祖也是她那个时空的北方穿越去的,深受雾霾之苦,也和自己一样,家里买了对抗雾霾的空气净化器。
哎,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可惜他穿的比自己早了那么几百年,不然倒是可以叙叙旧,抱怨点空气差,pm2。5爆表了什么的。
“何为说明书?”楚云奇道。
“说明书,说明书就是你买了一件物品,附带的一本一册子,告诉你如何在使用这件物品。”张焉感觉自己很傻地解释道。虽说那人和自己穿的时空差了几百年,可好歹也是同一时空穿越到这个时空来的,所以内心不免有些激动,这可是在这一时空发现的第一个同乡!
“这要说明的是什么物件?难道是奇技淫巧的战斗装置?”楚云问道。
要是战斗装置就好了,那还对得起宣称的所谓“得锦盒得天下”的吹嘘,可偏偏是空气净化器,这也太扯了。亏那人怎么想得出,难道是为了寻找穿越之人,故而才如此大作声势。
张焉想,自己猜的应该没错,穿越到这个时空,必然和自己一样,想找寻穿越者,所以便想出此法。
正想着,抬头看去,楚云还在用询问的神色看向自己,便随口说道:“空气净化器。”
反正说了他也不懂。
、第五十七章 长房嫡女
“空气净化器?那是何物?”楚云不解地问,那如黑曜石般神光熠熠的眸子,此时正满是疑问。
“就是,就是净化空气的。”很多事早已不必瞒他,张焉试着解释道,“我的家乡空气很不好,呼吸那样的空气,身体会不适,故而要买这样的物件,来净化空气——说起来,?芜的祖先倒可能和我是同乡呢。”
白色锦袍随风飘起一角,深沉的眸子忽明忽暗,楚云带着探究地目光看向张焉。他欲言又止似的,手探向她的发,又收回来。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可是他还是希望子若能亲自告知与他,而不是自己去揭晓答案。
他如玉似的的清冷面容露出了释然地淡淡的笑。就算是又如何,不还是这样聪慧的子若,诚挚待他的子若吗?
一丝微不可查的疑问从张焉的眼中一闪而过,她笑了笑,难道楚云发觉了什么?既然开始没有说,现在却也不知如何开口,不如他自己察觉继而当面揭穿自己,反正,自己对他,全无防备之心的。
空气中顿时有了些凝滞不动的气息,二人心中各自坚持由对方来引导这个结局。
最后两人皆放弃,张焉提议二人一起去给老祖宗问安。
走进康宁斋正堂,见老夫人刘氏拉着凤昭南说话,言语间似嗔似怒,又掩饰不住一脸的疼惜。母子连心,何况凤昭南是受人所害,刘氏哪有怪他的道理。
楚云和张焉一一与二人见过礼,也在花厅坐了。
刘氏满面的神采,前几日的不顺之气一扫而光,似乎在和凤昭南说着极为高兴的事儿。
“老祖宗在说什么呢,这样高兴。”一入座,张焉巧笑着问道。
刘氏和凤昭南但笑不语。还是一边的芳晴,笑道:“正说黛如小姐的婚事呢,这几日倒是有来上门提亲的,老夫人正挑着人呢。”
“咱们家,不比旁人。黛如又是咱们家唯一的姐儿,那必得是咱们大周一等一的人才,才能配得上她。提亲的人中,我倒是觉得这今科状元白松年不错,据说相貌也是一表人才。”老夫人对面前的几个人说道,似乎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白送年,张焉倒听说过。今科状元,文采飞扬。只是,他出身于商贾之家,其父是以买卖绸缎起家的商人,大周重农轻商,商人一般被视为重利轻义之辈,故而地位极低,就是一般的五品六品官员之家,都瞧不上这商贾之家的出身,为何老夫人却独独看上他呢?
凤府如今势大,皇帝虽对凤府一直恩宠有加,可是这忌惮之心,老夫人也早已看出。正因如此,才在这婚事上,不要再惹皇帝的眼。凤府孙女,嫁于今科状元,表面上看来,也倒不失脸面。
只是,这都是老夫人的一厢情愿的安排,她孙女的想法,她怕是不知。
这时,张焉突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刚刚还谈笑风生的厅堂,此刻却突然之间静了下来。
循着大家的目光看去,门口之处,一袭水绿色锦缎上绣淡雅清新兰花裙衫的黛如早已掀了帘子进来,此刻正站在门口处,面色通红,却不是羞赧,而是明显的置气之色。
“祖母,父亲,我不愿。”黛如斩钉截铁地说道。她瞧了一旁的张子若一眼,一排贝齿紧紧咬着下唇,脸色不佳,手里绞着手帕。
“可是胡闹,祖母都是为你好。你也大了,都怪父亲,常年在外,险些耽误了你的终身。”凤昭南怕老夫人不悦,忙说道。
“如果真为我好,就不要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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