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骨》第39章


说到残忍时,他狠狠的咬了她的舌头,像是惩罚一般。白尔玉本就狂躁,这么一下痛手,心中又闷又气,她也狠狠的以唇齿回敬他刚才的礼物,他们两就这么互拥着撕咬着,混合着血的味道,以及无言的悲哀。
“我只找了你好久。”
白尔玉只低着头不说话,他感觉到握在手心的她的手,异常滚烫,心便起起浮浮的,找不到依托。
司望溪看到她鼻尖上沾上了些白灰,于是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卷起袖子帮她擦灰。
他轻轻的端着她的脸,眼中的柔情缕缕浮散,悠悠不绝。“我一不在,你看你又把自己弄的那么脏。”
白尔玉静的如一潭死水,任凭他摆弄,目光却越过他流动在这件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帐篷上。司望溪随着她的目光望去,不悦的皱了皱眉,不知不觉的向右迈了一步,挡住她的视线。
“我不是有心要瞒你,很多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等过些时日,我会全部跟你说明白。”
她并不说话,只是再次将头埋了下去,司望溪叹了口气,环抱住她,用冰凉的唇灼烧她的粉晕桃腮,侥幸的是,白尔玉居然回应了他,手缓缓的点着他的脊背直上,然后抱住了他的肩。
他的下巴抵着白尔玉光洁的额头,大松了一口气。
他极其自信的以为,她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他,自信的,连自己都觉得是梦。。。
白尔玉靠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心跳一起一伏,沉稳而有节奏感,抚上他肩膀的手骤然捏成了拳状,紧握的双手里很快蓄满汗水。
晨曦映照着白尔玉那张越来越绝望的脸,挣扎很无力,最后竟忽的腿一软,跪在地上。
心中生出寒意,灵魂仿佛出壳。
他扑上去按住她,用舌舐拭她眼角欲落未落的眼泪,他彷徨失措地狂吻她,吻到舌头发麻,可她是冷漠的,如同一具毫无生气的布偶娃娃。
直到他确定自己的无能为力,无法扭转,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
在她眼里,无限轻怜密爱,柔情万缕让她觉得极其恶心倒胃,那些种种迷情幻象再也不能迷惑她了。
她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他不避不躲,硬生生的接下。
有些问题不是一两巴掌就能解决的,她看着他俊俏的脸上浮起红红的指痕,心又再不由自主的为他抽疼。
像是要说服软弱的自己,她“啪啪”又给了他两耳刮子,那两巴掌几乎消耗尽她所有的力气,手指生出细细针刺的酥麻感。
回忆又恨不识趣的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她记得每一次与他拥吻,感觉明明很强烈,却又混合多种多样的坠坠不安。
然而没有一次像这次,全然无幸福之感,除了悲凉,还是悲凉。
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脑子里只记得他曾经的无微不至,眼泪懦弱的掉了下来,还击也越发无力。
似乎能感知到白尔玉的内心变化,他肆无忌惮强取豪夺的吻,也越发温柔起来,舌尖情深缱绻的舔嗜着她的伤口,像是抚慰受伤的孩子。
然而她突然难过的呻吟了一声,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她蹲了下来,抱着缩成一团。
司望溪大惊,赶紧也跟着蹲了下来:“怎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吃坏了东西还是受了伤。”
她只是摇头,并不搭话,青丝披散,遮掩了她脸上的表情。他看着碍眼,下意识去捞,去看到她一贯不染世俗的眼睛里全是怨毒。
“原谅我好么,小玉,留下来,别再走了。”
更多的眼泪无声的淌下去,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才推开他。
她冷笑着:“司望溪,你凭什么叫我原谅你,你做的无一不是理由正当无可非议的么?”
司望溪却收敛了唇边淡淡哀求的笑,慢慢的说:“是的,我做的无一不是理由正当无可非议,我自认为没有愧对任何人,你只看到他们的好,何时又看到过他们的坏?你以为当初我刚到**帮为何会受伤?是你那和蔼亲近的陆叔叔授意的。”
他跪在她身前,背绷的僵直,而臂弯里那一袭空隙刚好可以把她困的死死的:“一开始我并没想赶尽杀绝,可惜人就是这样,你越是低头,别人就越是逼迫着你,若我要活着,他们就必须死。”
白尔玉在发抖,同时她闭上了眼睛,然后她听到自己冒生生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要在我和她之间再选一次,你还是会选她吧?”
“如果要在你和她之间再选一次,我还是会选她吧?你自认为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可是又该怎么办?如果不违背自己的心意,眼前的一切都不可能存在,我早已经死了,我的家族也得陪着我一起死。我和胧姒很小的时候就定了亲,她是太女,我有什么能力去悔婚。正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夺走王位落得最卑贱的下场,我当时若是不帮她,就没人帮她了。”
“可是又能怎么办?”她反问他又该怎么办,她每每遇到他都是全盘混乱,她靠着他痛哭起来:“可是你选择了她,便将所有的包袱丢给了我。”
这么多年来,有自责,有嫉妒,有怨恨,也有侥幸,那么多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有那么多不知生有何妨的彷徨,他都不知道,他只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他便娶妻生子,也不知道她一直远远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然后摆脱不了接踵迩来来噩梦。
她真是恨透了他,手脚无力,只能挣扎着去咬他的手臂。
血很快浸湿了衣袖,司望溪却没有躲闪半分。他握住她的手,将手放在心口,淡笑着,仿佛又回到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模样,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就这样,咬死我就好了,就像在雪地里,你该一剑割破我的喉咙的。”
白尔玉猛的睁开眼睛,眼眸一片空洞。
恍然眼前这成熟历练的男人与当初半带青涩的少年合了影。
白尔玉的心越跳越急,每一次伸缩后都是剧烈的疼痛,原来那根她以为早已磨合掉的刺一直横在心里。
她很清楚,她是在故意逃避,不想再看到自己软弱时可怜兮兮的样子。紫霄也清楚,所以才硬推要她去面对。可是紫霄错了,小玉颤抖着苦笑,笑紫霄也把自己看的太坦荡太坚强,他不该劝自己来,他应该让她在龟壳里缩一辈子。
因为从她再次见到他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也许并非他的不是因为他强留,而是因为她不想走。
司望溪接过她下巴尖滴下的冰凉,笑的比哭还难看。他把手举到她眼前,虽是问她,却用的是不可质疑的语气。
“你看,你哭了,可是你又哭出来了,这是不是说明,你还是忘不了我。”
白尔玉望着他,滚滚热泪往下掉,她一如她以往的诚恳,点了点头。
他喃喃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总不带骗人啊。”
他们再次拥吻,她的唇齿之间全是他之前喝或的女儿红的味道,没因着这酒劲熏红了脸,却越发苍白。她想垂头,想喘息,却被他箍的紧紧的,挣脱不开。她呼吸又乱又微弱,只因现实跟回忆的交错着。
女儿红,又是女儿红。
抢在白尔玉晕厥过去之前,他猛的松开了她,虽说是松开,也只是给了一缕换气的时间。
他胳臂一弯将她横抱起,朝前走了几步,然后让她躺在软塌上。
当白尔玉躺在宽的能容十几个人齐睡的软塌上时,呼吸再次窘迫,面上泛起潮红。
司望溪弯下腰来,撸了撸她的头发:“别担心。”
虽然他口头上说别担心,空出的那只手却放在她的衣带上,轻解开她的衣扣,熟稔顺势朝里探询。
他的手仿佛一团火,触及到她每一寸肌肤后,那些肌肤都似燃烧。她身子一颤,咬紧了下唇,拼尽最后一口气力的按住了他。
那一双流光异彩的双目似有千言万语,她恳求:“别,求你了。”
他有一刹那的犹豫,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似乎,认为这是一种留下她的办法。他一闭眼睛,单手就把她脱的像刚剥壳的鸡蛋。
她缩在满床流淌的绸缎里,再也无法出声…
其实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做成,大抵是看着她哭的太伤心太委屈了,怎么也下不了手。
于是便这样安静的抱着她睡了一夜。
让司望溪觉得意外的是,第二天醒来,她居然没有离开,只是抱着双膝缩在一角歪着头看着他。
他问她:“你是不是决定留下来了?”
白尔玉咬着下唇连连摇头。
他继续问她:“你还是要走。”
这次白尔玉迟疑了很久,并没有说话。他眉头一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似乎又不明白,但依旧带她回了宫。
他没有给她任何身份,也没有宣告出来,这位身份诡秘的萧姑娘就在众人猜测下住进了他的寝宫,除了几位亲近的奴婢,连王后也不曾得见过真面目。
他花尽了心思来讨她笑,似乎更是想努力弥补两人之间缺失的那么多年。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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