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骨》第59章


理智最终战胜了情感,一噘嘴嚷着过会儿你就知道了,随即飞似的跑了出去。
刚跑到门口,白紫京忽的张口把她叫住:“小玉。”
“嗯?”她回头来,云鬓妖娆,一双盈水双瞳顾盼生辉。
白紫京微微一笑:“没事,就是想多看看你,我想你了。”
“还怕以后没的看,这张脸你还得看几十年,看的烦死你的。”她说完,从门口一闪而过。
白紫京的眉宇间划过散不开的舍不得,他微微翘起的嘴角缓慢往下掉,最后竟变成了苦笑。
白紫京微微一笑:“没事,就是想多看看你,我想你了。”
“还怕以后没的看,这张脸你还得看几十年,看的烦死你的。”她说完,从门口一闪而过。
白紫京的眉宇间划过散不开的舍不得,他微微翘起的嘴角缓慢往下掉,最后竟变成了苦笑。
我只是想,最后再看看你呀!
白紫京微微一笑:“没事,就是想多看看你,我想你了。”
“还怕以后没的看,这张脸你还得看几十年,看的烦死你的。”她说完,从门口一闪而过。
白紫京的眉宇间划过散不开的舍不得,他微微翘起的嘴角缓慢往下掉,最后竟变成了苦笑。
我只是想,最后再看看你呀!
半个时辰后,白尔玉端着东西回来,见他又安静的睡着了,于是放下东西去捏他鼻子。
“你好个没趣,都睡了多久了,现在又睡。”
他的身体依旧是温热的,却已经没有了呼吸,白尔玉见他没反应,又凑到他耳边低声吓唬他说:“我数到三,你给我睁开眼睛,你若不睁开眼睛,我可就拧人了。”
她眯着眼睛,脸上带着微笑,却好一会儿没有再说话。等再次睁开眼睛后,跳坐在床沿边褪了鞋子,掀开被子直接缩进了他的怀里。
她把自己的头枕在白紫京的胸口,一边听他的心跳,一边手似不安分般上窜下摸。她的嘴唇轻轻的抖了几下,说道:“你啊,就知道欺负我。”
说完这句以后,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然而白尔玉眼中的刚升起不久的激动、欣喜、希冀,逐渐黯淡下去,她知道她心中的一颗大石终于彻底落下,但眼泪还是忍不住怔怔的滚落出来。
她又喃喃自语道:“你,真是个,坏人。”
声音鼻塞而鼻音浓厚:“你,就知道欺负我,现在,你得给我起来,我可开始数了,数到三,你给我把眼睛睁开。”
她开始一点一点的计较起来,一点一点的累加上去,好似给他最后一次挽回的机会。
“一,一点五,二。。”
数到“二点七”的时候,她从枕头下掏出一个准备了很久的盒子来,拿起一个青色的小瓷瓶来,拧开了塞子仰头就将里面的东西喝的一干二净。
那是很早以前就偷偷准备好的鹤顶红,没有任何人知道,反正她是做好打算的,如果他不留,她就陪他一起走。
白尔玉含着泪帮他们俩拉紧被子,又将下巴搁在白紫京的手臂上,她呆呆的看着那个人清瘦的侧脸,似看不够一般一直看着,一直到心腹间跟刀在绞似地,一直到眼皮沉的再也撑不起来了,她才依依不舍的闭上眼睛。
现在她所奢望的,再次睁开眼睛时,第一个看到的还是他…
第十一章 三生烟火 半世浮萍
这一觉睡了有多久?白尔玉也不知道,只知道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是紫霄那张变换了四五种颜色的脸。
他看她的眼神越发亏欠,嘴唇颤抖了半天,才抖出了一句:“小玉,感觉好些没?”
白尔玉拽着被子将头盖住,闷了好久,才发音怪异的喊了一声:“师父。”
紫霄再次把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白尔玉知道他救了自己,也没细问,只说了谢谢,客气而又疏离。
后来他说他没救到白紫京和她的孩子时,声音弱的好似一阵风都能吹散掉。
紫霄已经不算是神仙了,因为他在佛前使者召唤时,已自动放弃了仙籍。现在他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反正不是人,也不是仙,许也是妖,许是怪物。
白尔玉似乎很能体谅紫霄不是万能的,她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师父已经尽力了。。”
白紫京下葬的时候,白尔玉远远站在一个小山头,望着,望着那些为他哭泣的人,为他送行的人。
站在她身后的紫霄问她:“你想不想过去,我带你过去。”
白尔玉摇摇头,又摇摇头:“不去了,没有任何意义。”
她口头这样说着,可是有天晚上,她失踪了。
第二天早上她回来时,他发现她眼睛红红的,手上脏脏的,头上还有许多杨花柳絮绵绵的挂着。
他抬手想帮她拈掉那些杨花,她却心虚的闪躲到一边,后来回觉出自己是误解了,望了望他,又是颦眉不语。
紫霄一摊手,声音温和:“小玉,我并没有说什么。”
白尔玉只觉胃中一阵翻腾,强咬腮帮子哽咽道:“本来也没什么,我只是烧掉了那箱皮影。”
望着紫霄那张露出难以置信表情的脸,白尔玉拍拍手上的黑灰,将头拧向了一侧:“再没有任何意义了,不是吗?”
淡红的阳映得窗户积雪闪闪发光,许多淡黄的小花却在屋旁那条小河内静静游走,春天已经到了,又是万物复苏的日子,逝者已矣,人们只会为新生而欢呼,却不会记得在那冰冷的地底埋葬着多少冰冷的灵魂。
他明白她有多累,接连两次失去同一个人。对于白紫京今后的去处,他只能想到宣淮,毕竟是为了白尔玉,上次一个司望溪的死,就能给她带来那么多的变化,这次“司望溪”又死,他实在不敢想象。
况且,他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照顾她多久。
他的目光依旧凝视着她,心口的伤因呼吸的大力而拉扯般的疼痛:“等你身体再好一些,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只要他能转世,他应该会在某个地方。”
白尔玉却执拗道:“即便知道他这辈子在哪,找到他,又能怎么样,他还是一样要死。”
“小玉,只要能活,就有希望。”
他总是这样说,竟然疏忽大意的忘记换台词。
白尔玉说是不在乎,却还是跟着紫霄偷偷遣进了地府,宣淮一见两人,差点没暴跳如雷。
“来之间也不说一声,要是被人抓住了怎么办?”
紫霄三言两语说明来意后,宣淮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后,目光落到了白尔玉身上。
“小玉,回去吧,”宣淮声音压的很低:“白紫京已经转世投胎了,他转世前拜托过阎王,希望下辈子不会再遇见你。”
白尔玉本来强装的毫不在意一瞬间被打成了碎片,她的心中生出寒意来,看着宣淮的目光里充满了攻击性。
“他说下辈子不要再遇见我?”
“是。”
她冲上前去拉住了宣淮的衣领又扯又拽,几乎要跳起来。
“你根本不认识他,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胡说!”
紫霄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小玉,别胡闹!”
白尔玉她挣扎着拳打脚踢,宣淮也并不闪避,她重重一脚踢在宣淮膝盖上,又一把抓掉了宣淮的面具,她似发了狂一般大叫:“他才不会说这样的话,我们说好,一定会再见面的,不管是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两百年,我们说好的。”
宣淮顶着那肿胀的半边脸,麻木的回答她:“鬼差,是不能说谎的。”
紫霄发现怀中白尔玉的身体逐渐僵硬,慢慢的失去了抵抗,她轻轻挣脱了紫霄的怀抱,像只受伤的小兽,蜷缩的坐在地上,声音低而微:“不可能,不可能,你说的都是不可能的!”
紫霄心中一搐,最深处有一种绝望样的害怕,他甚至不敢再去抱她。
这时宣淮绕到一边,拉扯了一下紫霄的:“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可是小玉…”
“让她自己独处一下吧,你在这里她反而难受。”
于是宣淮领着犹豫不决的紫霄出了房间。
白尔玉一个人在这间奇怪的红屋子里哭了很久,哭的累了就趴在地上睡了一觉,睡醒以后空空的房间里依旧只有她一个人。
她揉揉红肿的眼睛,趴起身来在这间红屋子里晃荡,在屋子内室发现一面造型古怪的镜子。
镜子的顶端有三个苍劲而醒目的红字:轮转镜。
白尔玉突然就笑了。
她从腰间取下银质小刀,拿出来,割破两只手的手心,将手紧贴在镜面,然后闭上眼睛一直想着那个人的模样。
镜面受了白尔玉的血,闪耀出莹莹亮光,很快,原本漆黑一片的镜子出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再然后,她深切思念着的那个风姿隽雅,潇洒翩翩,笑意朗朗的公子,在朦胧雾气中,他对她露出淡淡的笑容。
虽然只是与她仅一尺之遥,纵然他的目光,并不是望着她的,她亦感觉到满足。
她只是听说过地府里有面镜子,以血为祭,诚心祈祷,就一定能看到那个人的前世今生。当她还是龙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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