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男二》第71章

“不是那里，是个。。。你永远也去不了的地方，如果我回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你会回去吗？”
“不会。”
夜空下，广袤的平原上，只有同骑一匹马的两人的身影，偶尔会有微风拂过，吹起那女子披风下的衣衫，嫁衣如火，灼伤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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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国建平二年八月，诏军得昌国遗留精锐军队相助，以多胜寡，逼近宣国都城。
诏国建平二年十月，雍元谷一战，诏军以地势之便险胜宣军，宣国上将军师衍以身殉国，万箭穿心，命丧两军阵前，诏军主将煊陵王凤箫吟重伤不知所踪。
诏国建平二年十一月，诏国中书侍郎归朝欢接过帅印，代煊陵王主帅之位，攻破宣国都城。
诏国建平三年，天下统一。
。。。。。。
除夕夜。
“娘？”乐施在门口探了探头，见她还坐在那里发呆，便自己走了进来，先去看了看摇篮里的弟弟，才坐到了她身边，“你还在想洛大哥吗？”
至今为止，洛十七已经失踪超过三个月了。而他们两人，也已是两年未见了。
“我才不担心他呢，他要是不回来，我就改嫁。。。。人选我都想好了，门青镇那个很会种地的王大哥多好啊，会赚钱养家人还老实可信，不像他。。。。。只会骗人。。。。。。。。”说着说着，她已经垂下了头掩饰着自己泪眼模糊的双眼。
“娘，”扯了扯娘亲的袖子，乐施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劝慰的话，只能将手伸到她的身边，与她紧握在一起。“一切都结束了，天下已经要太平了，我们不会再失去谁了。”
还堂死了，师衍死了，饱经战乱的宣国也一定会有很多熟悉的面孔离开吧。。。。。还有谁会死？
她不想去想那个可能性。
“如果。。。。。如果你洛大哥能平安回来，咱们就回门青镇吧，一直生活在那里，再也不离开了。”细数往事，唯有在那个小镇上时，才是她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只不过，在她沉浸在悲伤和回忆中时，并没有留意到儿子的沉默和低垂下的眼眸。
窗外，烟花绚烂，得胜后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三月。
“换衣服？换什么衣服？”正在逗小儿子的谢画央很是纳闷的抬起头，“突然换什么衣服啊。”
“你天天穿成这个样子不闷吗？都是春天了，换身衣服去外面走走吧。”瑾颜不由分说的就将拿来的一套衣服和眼前的人都推进了内室，催促着她快换上。
自战争结束后，宣国皇室的所有人都沦为阶下囚，唯有瑾颜一个人在城破后就被姐姐卫瑾苑接来了宫里。卫瑾苑不想让妹妹与宣国再扯上什么关系的心态是情理之中，但瑾颜真的能抛下自己的丈夫不管吗？要说宣国最有生命危险的人是谁，恐怕比皇帝还首当其冲的正是端王易和楚。不过这都是别人的家事，谢画央不想去无端提起这个话题，而且她也相信瑾颜会处理好这一切。
“红衣？太艳了吧。”她抓着面前的新衣觉得很是为难。
“穿上就是了。”瑾颜站在一边不由分说的开始帮她换，然后又突然一笑，“小姐，你不是一直想问，我是不是喜欢洛十七吗？”
这个话题让谢画央的动作都是一滞，她确实怀疑过很多次这两人的眼神，但自从知道瑾颜一直知晓真相只是帮着洛十七瞒她而已时，她就没觉得这两人的秘密涉及私情了。
“在好多年前他把我认作是我姐姐的时候，我确实有动心过。”这句话让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凝固了，不过瑾颜很快就说了下去，“可是我爱的人不是他。而且，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正是因为那时他把我认成了我姐姐，知道自己认错后又走出门，才能跟正好出门回来的小姐你，擦肩而过。你们不是在门青镇初遇的，而是，好多年前就相遇了，虽然那时都没有回头看看彼此，不过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缘分。。。。。。。那一年直到现在，刚好是十年。”
十年前，她与他意外的擦肩而过，却都没有回头。如果那时他们都回头看了看彼此呢？会发生什么故事？明睿皇后爱的是南曲，不会再对任何人多看一眼。也许他们的缘分也就是那一眼罢了。偏偏他们谁也没有回过头，所以，他和她的初遇还是在那门青镇，正是这第二次的相遇才有了现在的这一段故事。
衣服换好了，妆容画好了，始终心不在焉的谢画央看向镜中的自己，终于在一瞬间的发愣后突然想通了发生了什么。
“咣！”她提着繁复的嫁衣的下摆撞开了大门，然后看到院内盛放的桃花树下，同样一身红衣的人朝着她浅浅一笑，然后皱眉道，“为什么你总在拜堂前就不盖盖头踢门出来。”
“因为叫洛十七的都是天底下最混账的新郎。”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她终于能扬起嘴角，“欢迎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大结局。
、终了
据说，那一日决战之时，洛十七确实是重伤难医，也确实是与大部队失散了，只不过幸运的是，就在他自己都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有一个人救了他。
“哪个人？”洞房花烛时，谢画央一直想问这个问题，而由于当晚的特殊性，她也一直没有得到答案。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虽然与卫瑾苑之赌输的彻彻底底，却也赢得了这几近梦幻般的一切。诏国娶王妃的场面她算是见识到了，而且会铭记一生。
已经两岁的小儿子被取名为凤非池，这是先皇留下来的名字，大概是取jinlin岂是池中物之意。小家伙长得很像他爹爹，几乎是取了他爹爹长相的全部优点。对于这一点，谢画央一直感觉很欣慰。
皇室宗族的处置暂时还没有定下来，宣国战死的将军则皆被厚葬，只是在给师衍单独的葬礼那一日。。。。。。
“什么？”本来正和瑾颜在逗小孩子玩的谢画央从震惊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成誉公主，殉情了。”说出这句话的卫瑾苑也难得有几分惋惜，“本来皇上没打算为难她，她却接受不了丈夫的死，今日在师衍下葬前在他的棺木前。。。。。”
还记得之前易青绾自己也说过，她从未把自己当做师衍的妻子，但在一生的终结之时，却是以师衍之妻的身份殉情而死。她真的不在意这个丈夫吗？明明之前可以轻易的舍弃丈夫，明明之前说过自己毫不在乎。乐施尚且还小，这一次，她却抛下了亲生的儿子选择了丈夫。
怜取眼前人。。。其实她并没有意识到，她早已做到了这句话。师衍在她心中的地位早已超过了她所能想到的程度，甚至在这种时刻，已经超过了原本高于一切的儿子。
“之前师衍每次离家，她都要威胁他说，如果他敢出事，她终老之时一定与乐瀛合葬。。。。。。。”在宣国几年，瑾颜要比很多人都了解这个公主殿下，“其实她不知道自己既然会那样说，就已经。。。。。”
就已经代表了在她的心中，师衍其实早已超越了乐瀛。只是她不肯承认，甚至故意回避这个事实。可是师衍却至死都不知道。。。。。
“施儿。”说话间，谢画央一抬眸便看到了门外的乐施，儿子的神情是比当初知道自己并非亲生之时还要绝望的悲伤。
丧父，亡国，如今连亲生母亲也离开人世。无论她这个养母再想弥补他缺少的一切，他也在十一岁的这一样，终成了父母双亡的孤儿。
“我。。。。我去看看她，最后一面。”说完，他已经转身离开。
谢画央没有理由阻止。那一晚，她在担忧中一夜无眠，而据说乐施也在成誉公主的灵前呆了整整一夜。翌日，前去寻找儿子的洛十七也在灵前坐了整整一天。这半路的父子到底谈了些什么，谢画央不知道。只是在听到谈话结束后，乐施终于叫出的那一声“爹”的时候，除了热泪盈眶之外，心中也越加的不安。
又三日，凤箫铭与洛十七屏退了所有人，所谈之事仍然无人得知。
一个月后，皇帝昭告天下，煊陵王凤箫吟因战事之时所受之伤复发，不治身亡。王妃谢画央于丈夫下葬后不知所踪。
“施儿为什么不跟我们走？”就要离开都城的时候，谢画央仍然固执的问着这个问题，问自己的丈夫，也问前来送行的卫瑾苑，“为什么？你们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脱身之法决定的同时，乐施也表示会以洛十七养子的身份留在诏国。
“因为只有这个宫廷才适合他。”卫瑾苑抢在洛十七之前回答了她，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可以选择当个普通人，而他跟你不同，不是所有人都能当一个普通人，他生来就注定无法平凡下去。我和箫吟相识一场，我不会为难他，甚至会照顾他。至于他的未来如何，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你不干涉他的选择，才是对他好。”
“这是他的选择？”道理是她一直都明白的，而无论真实的原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