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夫君》第99章


“表哥,你并非愚人,又何必自愚?”我豁出去地让自己伪装得冰冷无情。
“怎么会这样?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与你十几年的感情,就因为这几个月的时间,就毁了?”
“表哥,我和你之间没有毁,我们还是表兄妹,还是亲人啊。”我无耻地劝说。
“不!我要娶你!我要你做我妻子!并非什么单纯的表兄妹!可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把过去说扔下就扔下?表妹,你叫我如何是好?你叫我以后怎么过?你叫我以后怎么过?怎么过?”
当他问完这一串疑问时,那红红的眼圈里,已经滑出两串泪滴。
那张我抚摸过许多次的脸庞,在此刻全被我的无情和自私,割裂成一块一块!
我捂住胸口,静静别过身,只求自己别再看他的眼,别再顾及他是否难过。
只要他挺过了这一关就好,那么,以后还会有更好的姑娘去爱他。那姑娘一定比我体贴,比我美好,比我贤淑,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来给他一生一世的美满!
他要的不该是我!我只会害得他不快乐!
可我的心头仍在一剜一剜地痛。那些沉淀已久的挣扎从胸口撕裂开来,卷席着无形风浪,我像失了七魂六魄一般,愣愣地坐着,表哥又说了些什么,我竟一句也听不见!
我的眼底在木然地发酸,只稍稍一眨,泪水便受了怂恿般地,顺流而下,想收都收不住。那么,与其就任由它流吧!
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怎么办?
、心有千千结4
那天,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说清楚了,不管算我无情,我冷酷,我狼心狗肺,贪慕虚荣也好!总之我算是做出了决定,我不想表哥,子恒和我,三个人都陷入犹豫不决的泥沼。我甚至希望,表哥能从此狠心忘了我,当我这个人从来都不存在过。
在我和他之间,他从未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他善良,包容,有涵养,他不嫌弃我并非蕙质兰心,不嫌弃我手拿不住绣花针,他更不嫌弃我走路说话做事,都没有贤淑女子该有的样子。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太会掩饰自己,而又会暴露出自身瑕疵弱点的人。
我想,相比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太太,我更适合做个混迹于市井的老板娘。我不喜欢一板一眼,规矩繁杂的生活,我喜欢俗常粗糙的日子,那样会有许多,想也想不到的快乐惊喜。
这点子恒可以给我。子恒有很随性,坚强的内心,他不怕我的要强会伤了他男人的面子,他喜欢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不以为我该跟其他那些女子一样,非要做出温顺样子,来固守家庭一角,只会相夫教子。
而表哥,他注定有大好前程,他的另一半该是个识大体,独具慧眼,知书达理,有忍耐心,懂得安男人心的柔韧女子。而我,并非如此。
我心里以为表哥明日便会伤心离开,可令我意外的是,表哥不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表现得仿佛昨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这令子恒也十分意外。
我跟子恒商议,我带表哥出去走走,待他心情好些,我再作打算,劝慰他一下。子恒也觉得,昨晚我说了那么多,表哥一定是心里无法接受,才会表现得如此。
为了方便,我叫了府里马车,准备带表哥四处转转。现在正是桂花香满巷的时节,到处是淡黄淡粉的景致,看上去,该是可以令人心情舒展一些的吧。
记得,表哥上京赶考之际,曾对我说,待桂花烂漫时,就是他迎娶我过门之时。可没想到,此时此景,竟是我要与他提分开的时刻。
我和表哥刚坐上马车,翠儿突然跑了上来。她趴在我耳根,小声道。“小姐!刚秋菊紧张兮兮地过来要我给你报信,她只说叫你小心。”
“小心?她只说了这一句?”
翠儿点头。“就只说了这一句。看她那样子,应该很忙的,所以也没多说,该是怕有人会给三少奶奶报信吧!”
我想了想,忙得叫翠儿去神武街。我记得,今天路清风该是歇息的。我叫翠儿去找路清风,就说我求他带上两个人,偷偷跟在我和表哥坐的马车后面。并告诉翠儿,接下来,我要带表哥去玉湖边的碧玉亭。
我之所以没让路清风上我们的马车,主要是怕表哥尴尬,再者,他还并不相信三少奶奶会害我们!在他的心里面,一直以为三少奶奶是一个帮助我跟他逃出康府的大恩人!我也怕翠儿在场,表哥不自在,于是也让翠儿跟着路清风他们。
还有一点是,我不清楚福桂芝这次要搞什么鬼把戏,万一,她看见路清风跟我们在一起,可就容易打草惊蛇了。
一路上,表哥还是照常地跟我说话,一会儿问我,去从前,我们常去的亭子,一会儿又问我,中午去吃点什么,一会儿又跟我说起过去的一些事情。
他说到尽兴时,还冲着我微笑。这样的熟悉,偏又令我觉得如此遥远。不由得感叹,时光好快。快到,令我不知何时,感觉到这一切的变化。
我更不知道,到底是他变了,我变了,还是周遭的一切变了。或许,所有都变了。
而眼前的他,仍旧温润如玉,君子情怀。
他看着我的眼神,仍是化不开的浓情默默。
与我谈笑风生,到了亭子时,他照旧用一张方巾扑了石凳,方才许我坐下。过去,他也常常这般的。
然,他越是如此,我的心里越是难受得很。
他忽然指着玉湖对面的柳堤,“表妹!你瞧,那柳树正是颜色好看的时候!我还记得,过去我送你的诗,多半都是以这柳为题呢!你那时多么紧张那些诗呢!我记得,你每拿到我写给你的一首诗,你都仔细收好,还在本子上记录下收到诗词的日期。表妹,那些诗词,你一定还保存着吧?”
我愣了下,木然地点着头。霍然间,我想起,嫁进康府的第三天回门那天,我带着子恒回娘家。那天,他撕坏了表哥送我的情诗。看看现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
不觉,我望着那柳树,就有些失神。
表哥突然拉起我的手,握在他的手里,我急忙往外抽出来。随后,我有些后悔,心想,他会不会难堪?
可是他没有,只是温柔地冲我笑笑。又伸手给我擦汗。“表妹,你看,你这汗。”
“嗯,是,是有些热,口干。”
“那咱们去喝点茶,吃些点心吧?”
我抬头看了眼日头,“表哥,这也快晌午了,不如,咱们去吃你喜欢龙凤团,我请你吃!”
他笑着摇头,“这次该我请你!表妹,你还记不记得,每次咱们随舅舅出来吃饭,都是按顺序来结账的!头次舅舅做庄,然后是我,然后是你!”
听他说着这些,那些过往又幡然展开,像一把刀,割着我的心。
我不忍听他再说。
“表哥!”
“嗯?什么?”
“没,没什么。”
他笑着接着道。“那个时候,你跟舅舅都在铺子里做工,有固定的工钱。而我,呵呵,不过给乡亲们代笔,写些状子,家信,租赁文书,借据什么的,赚的一点钱,请不起你跟舅舅吃好的!这次不同了,表妹,我帮靖玉王爷编书,王爷赏识我,给了我报酬,不少呢!这次,一定由我请你!”
我随表哥上马车时,我特地往那边瞧了瞧,只见一马车靠在路边,心想,或许翠儿和路清风的人都在上面吧。
不管怎样,我也只能如此。
上了马车,我撩开那马车帘子,假装无意地往外瞧。果然,那马车保持着一定距离,偷偷跟在后面。
不过也有中可能,那马车上的是康子俊的人。
马车很快在酒楼停下。表哥扶着我,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他还未有松开我手的意思。径直地拉我上楼梯,小二迎过来。
他笑着说,“小二,我昨个儿定好的雅间。姓朱!”
小二笑着弓腰施礼。“啊!啊!原来是探花老爷!这边请!这边请!”
表哥不好意思地点头。
他拉我进了雅间,小二斟了茶,“二位慢用!酒菜一会儿就上来!”
我觉得奇怪,忙问。“可我们还没点菜呢?”
表哥摆了摆手,叫小二出去。
他握住我的手,“我定这房间时,已经点过了。待会儿你就明白了!”
“哦”。我低头,避开他火烫的眼光。
不一会儿,几个小二手托着木盘子进来,利落地摆好酒菜。
表哥松开我的手,开始为我布菜。
“表妹,你瞧瞧,这些菜,可还记得,当初,咱们嫌这家酒楼的菜贵得要命。我就说,等我考取功名,娶你之前,咱们就一定要在这家吃一顿!”
“表哥,表哥别说了!”我拧着帕子,心,也像被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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