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情之思情》第19章


安阳王离开椅子蹲下身,伸手抓着东离暮云后脑勺上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另一只手在他脸上拍了拍,「本王自然是要睡……你这里。」
东离大哥……
丰神清俊的青年,坐在树下,手里拿着根狗尾巴草一晃一晃,微风拂面,将他鬓畔那几根滑落下来的发丝连同发带一起轻轻掠起,他回过头来朝着自己的方向微微一笑。
东离大哥,怎么这么晚?不是被师尊抓住了吧?
这是当年两人还在青鸿山上学武的画面,两人常常在练功的时候偷溜出去,有时是去山下的小溪里摸鱼打牙祭,有时则躲在后山抓野兔烤地薯。
那是一段清澈无垢的岁月,他以为终其一生自己都会是他眼里的大哥,是除了亲人以外最重要的人,但是……
眼前的平淡如烟消云散,青年褪去了那时候的青涩,岁月沉寂,将他洗练得越发温雅,宛如历经磨砺的美玉,透着温润的光华。而连同青涩一起消失的,还有曾经对于自己的依赖以及敬慕。他静静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失望。
东离大哥,我敬你为兄长,尊你为大哥,你却对我下蛊,几次置我于死地……凌青何曾对不住你,你却枉为君子。
「凌青,不是的,你听大哥解释。」
青年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出来,男子风流潇洒,嘴角勾着一抹肆意的笑,亲昵地搂着青年,还不时低下头去亲吻他的嘴唇。
他撇开头不想去看,却想起自己有话还没说,回过头来,却发现那两人渐渐远去,自己想要去追,双手却被链条束缚住,如何都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消失。
「凌青……凌青!」
东离暮云猛地睁开眼睛,落在眼里的是晃动的床顶,紧接着安阳王的脸出现在上方,带着嘲讽的笑意,「梦到什么了?我的东周王?」
东离暮云正欲起身,才发现自己双手被举过头顶绑在床栏上,双脚也被分别绑着,「赵幽,你……呃!」
耳边除了床板「吱嘎」的声响,还有「啪啪」肉体撞击的声音,以及湿润的水声,身后那处被火热肿胀反复地进出填满。
「赵幽,你卑鄙!」
安阳王托起他的臀部,将自己的欲望狠狠捅了进去,「不卑鄙就不是本王了,你以为本王愿意用这种方法?一动不动的一点情趣都没有,要不是凌青身上的蛊解了,你不用再受制于本王,本王也犯不着退而求其次用这种方法……你说,要不本王给凌青再下一次那蛊?」
「你敢!」东离暮云有些激动,脖子上的青筋根根乍现。
「嘘……」安阳王手指指旁边,「小声一点,可别让你的凌青听见了……你说是不是?」笑着凑到东离暮云的耳边,学着凌青的语气唤道,「东离大哥……」
东离暮云撇开头,紧咬着牙关不再漏出一丝声音。见他这样,安阳王磨了磨牙,更加用力地在他身体里挞伐,似乎心里有什么不痛快欲借此发泄出来。
次日清早的饭桌上,燕大教主一直揉着他的左肩,薛寄风为了小命着想将酱肉盆子推到燕云烈和凌青面前,讨好地关心道,「燕教主昨晚睡落枕了吗?」
噗——!燕云烈没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凌青一口粥喷出来,还被呛得咳了两下,燕云烈忙递了帕子给他,一边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凌青一边擦嘴一边心虚,虚着虚着脸就红了起来,红着红着又沉下脸来,自然是先想到了昨天在房里和燕云烈做的事,继而又想起某个破门而入的家伙。
于是薛寄风感觉那边腾地燃起一阵杀气,也不知自己这句话怎么着了,他不敢再胡乱开口,赶紧抓了个包子默默啃起来。
用过早膳之后,凌青叫住了东离暮云,「东离大哥,你昨天有事找我?」
东离暮云在楼梯上回头,看了眼其他人,对他道,「是的,你来我房间一下。」
到了东离暮云的房里,东离暮云便问他是怎么找过来的。之前一路上只顾着奔逃,却没有机会停下来好好思考这一整件事情。
于是凌青将他如何从老管家那里得到谢天机的下落,然后去寒池山找了谢天机,一路上被人追杀,之后来到冀州遇到假冒天绝教的人,以及认识了薛寄风并无意中找到那座殿宇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时去找谢前辈时被人偷袭,谢前辈没有能把话说完就……」
「谢天机死了?」
「谢前辈当时伤势很重,回天乏术……」
两人沉默了一下,凌青再又开口,「所以东离大哥,你和安阳王究竟为何会来这里?谢前辈对你说的第九个葫芦里的天机是什么意思?」
东离暮云皱了下眉,「第九个葫芦里的天机?谢天机和我说的并非是葫芦里的天机。」
凌青一下愣怔住,睁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地看向东离暮云,半晌才将心里的惊讶压了下去,「我能知道谢前辈和东离大哥你说了什么?」
东离暮云想了一想,反过来问他,「你知道『禹划九州,铸九鼎』的传说吗?」
凌青点头,「禹帝立夏朝后,各方诸侯有离心离德之势,听说禹帝的儿子启纠集心腹想承袭王位,而禹帝根本不会把帝位传给真正的圣贤之人,众人对此纷纷表示不满。
「禹得知后,在涂山召开诸侯大会,在大会上向各方诸侯表示他德薄能鲜,不足以服众,而恳切的责备、规诫和劝喻,能使他知过,能使他改过。如果他有骄傲矜伐的地方,请大家当面告知,对大家的教诲,他也会洗耳恭听……
「众诸侯听闻,觉得禹帝是真的受命于天,消除了之前的疑虑,并对他的这种态度表示了敬佩和尊重。
「这次大会,各方诸侯进献各种礼物,其中尤『金』为甚,禹帝想起从前黄帝轩辕氏功成铸鼎,为纪念涂山大会,他决定将各地进献的『金』铸成鼎,而为免于诸侯异议,哪一州进献的『金』多,就铸那一州的鼎,并将该州的山川名物异兽都铸刻其上。
「禹帝在位五年,九鼎铸成,气势磅礴,谓之镇国礼器,只可惜仅传了三代就在后世的战乱中不知去向。」
「是的,而谢天机和我说的就是关于这九鼎的事。」
「九……」凌青低下头思忖,谢天机临终前只说一个「九」字,他和燕云烈都以为指的是第九个葫蹬里的天机,却原来是他们会错意了,这个「九」指的不是那木拐上的第九个葫芦,而是失落的九鼎?
东离暮云回忆道,「谢天机当时来找我,我也觉得很意外,他和我说了这么一句话——『鼎在国在,鼎失国亡,得九鼎者平天下……』。我当时想了很久也没有参悟出他这句话里的寓意,但是谢天机曾经发过誓,若是他出现,必是为了这天下存亡。」
凌青抬头看向东离暮云,「谢前辈是要东离大哥你去找九鼎吗?」
「我一开始也以为谢天机是要我去找九鼎,但是安阳王一句话点醒了我……」
赵幽早把东周王府当成了他的别院,时不时就赖在那里当成自己的府邸一样,东离暮云和府里的下人也都习惯了这个不请自来、我行我素的王爷。赵幽知道谢天机来过,在听到东离暮云说要去找九鼎后直笑个不停。
「他说,现在没人知道九鼎的下落不是正好?你要去把它找出来了,说不定就有人把它给弄坏,到时候『鼎失国亡』,你就是最大的『功臣』。我想想,觉得他这番话不无道理,但我不找,不代表那些想把鼎弄坏、想让赵国九州覆灭的人会放弃去寻找。」
「那么东离大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九鼎的下落?」
「我也不敢妄下定论,只是依据猜测。九鼎是镇国之宝,是定天下九州、天子向上天祭祀时所用的礼器,它所在的地方应该会有龙气……然后我找来风水先生,让他给我指点出龙脉所在,结果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凌青疑惑,「什么奇怪的地方?」
东离暮云微微一笑,语气有点神秘,「皇陵。」
见到凌青露出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东离暮云便接着往下说道,「自古皇陵大多选在有龙脉的地方,一来是为了形魄归于地后再得永生,二来则是为了福荫子孙,就算不是在有龙脉的地方,那也会选一处风水极好的位置。
「但是有一个人恰恰相反,他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却把自己的皇陵建在一个不毛之地,那里不仅没有山为龙、水为脉,更是一个连年征战、生气不聚的地方。」
听到这里,凌青眼睛一亮,「东离大哥说的这个,该不会是……?」
「没错,就是琰帝陵。」
凌青想起当初在东离暮云书房的书案上看到那张画了横横杠杠、并把雍州圈出来的纸,那些记号应该是龙脉的地方,但当时的自己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辽人选在这个时候进犯,谢天机出现暗示了关于『九鼎』的天机,而琰帝陵又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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