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佬他疯了》第8章


客厅里空无一人。
风从一侧吹来,吕誓一步步走过去,拉开窗帘。
邹皓然仰着脸背朝吕誓站在阳台的栏杆上,闻声撑着窗框侧过头来,雨水已经打湿了窗口前的半边地,风把那张小脸前的刘海吹得乱七八糟。
他一只手抱着那只新兔子,一只脚晃晃悠悠地转回来。
老式的金属窗框已经腐朽了,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
吕誓扔下刀,两步跨过去勒住人的腰把他拽下来。
险情解除。
吕誓关窗,关门,拉窗帘,把人带回客厅。然后才低下头强硬地把那人的下巴抬起来,定定地看着他。
“对不起。”邹皓然双手捧着兔子,头刚好卡在两只粉红色的长耳朵中间,湿漉漉的杏眼瞪得大大的,活像一只小鹿,“我只是很久没有看到晚上的天空了有点激动。”
吕誓:“……”好想把这个蠢货扔掉。
“不准拉开窗帘,不准出现在窗口,不准动煤气和刀子,知道吗?”
“……煤气是什么?”
“……滚去睡觉。”
邹小然乖乖地滚到了沙发上。
“滚到里面床上去。”
邹小然乖乖地跳下沙发走到卧室里面去了。
吕誓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抄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一片雪花,机顶盒已经因为欠费停止服务了。
“妈的。”
他扔掉遥控器,爆了句粗口,不耐烦地狠狠敲了敲脑壳。自从那枚子弹从这里被取出来之后,他总是有隐隐约约的钝痛感,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从进来开始屋子里就没有开灯,刚刚开了阵子窗,屋子里的空气好闻多了。初秋的空气带着微凉的湿气浸润在空气里,慢慢散开在昏暗的浅灰色的视野中。吕誓抓着脑袋,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卧室里的邹皓然静静蜷在床上,这是他四年来自由的第一个晚上,任谁也不可能没心没肺就呼呼大睡。他微微侧头,就可以看见浮动的窗帘后黑漆漆的夜空。
和在那里面时,只能看见窗口微微打开的一角里的风景是不一样的。
窗外大雨瓢泼。
邹皓然的血液在躁动。
实在熬不住,他翻下床,轻轻推开门。
吕誓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睡着,月光透过窗帘照在他脸上,朦胧之间显得脸色很是苍白。
邹皓然看见他紧蹙的眉头上满是细汗。
吕誓也没想到自己能睡着。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可以说非常差,大脑的枪伤还没有痊愈,在住院的那一个多月里又接受了太多化学和物理上的精神干预,导致他现在的精神非常的焦躁,普通的睡眠在没有药物干扰的情况下要达成几乎是不可能的。
普通人这个时候可能早就已经开始翻来覆去或者扯头皮了,但是吕誓却不一样,对于他来说,无法克制自己的行为是他更加不能接受的,越是意识到自己不正常越是要克制,这样子压抑的心态一旦爆发其实是非常危险的。
他睡得很不安稳。
邹皓然远远看着他眼皮底下不安的眼珠,心里想道。
……
吕誓做了一个梦。
他站在暂放吕九尸体的太平间里。
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中弹时间比吕九更早,只是那颗子弹侥幸被自己的头骨阻隔住了,才导致自己没有被一击毙命。直到卧床三个月后他恢复了意识,才得知吕九已经去世的消息,还留下了头痛的后遗症,当时吕阎早就暗中掌握了吕家的大多数实力。而所有人以为是幕后黑手的自己,其实反而是最不知情的人。
所以这一段故事,显然是不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
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在梦里清晰地站在了吕九的尸体前。吕九也是死于狙击,子弹从前额入,穿过太阳穴,一击毙命。
一把射程极远的强,一颗穿透力极强的子弹,径直穿过了头骨,吕誓都可以想象当时脑浆四溅的场景。
或许自己只是为吕九挡了第一击。
吕誓忽然想道。
他转过身,他那智商欠费的弟弟拿着把枪,黑黢黢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
“混蛋,早看出你tm要造反!老子现在就一枪毙了你!”吕阎俊俏的脸上满是杀气,一双桃花眼喷射着愤怒的火焰。
“你搞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吕誓站在一帮黑衣人前,冷静地开口。
“我在说什么?”
吕阎冷笑,一把薅住了吕誓的衣领,几乎是下一秒,吕誓身后的黑衣人纷纷举起手中的□□,对准了那个人,吕阎身后的小弟们也拿起了家伙,两方就这么在太平间里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作者有话要说:
单机的第六天。
不会吧,这个时候还在单机吗?
TAT
//最后一幕,致敬无间道。
第9章 抽风的大佬抽风的我
吕阎眼看着这一切,咬着牙凶狠地说“你早就想动手了,不是么?你这个白眼狼!”
“呵,”吕誓怒极反笑,对着吕阎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蠢——货。”
吕阎显然是气到极点,反而松开了吕誓的衣领,他深邃的桃花眼中满是阴霾,“吕家,不可能给你。”
吕誓拉起嘴角,冷冷笑了笑。
吕阎这个白痴弟弟,从头到尾都没搞清楚状况。
吕家,迟早都是吕阎的。自己从来没打算和他争过。
难道他以为吕九真的会放心到把吕家交到自己这个养子的手里吗。
生恩不如养恩。对抚养教导自己那么多年的吕九,吕誓是有情义的,即使吕九有把自己当做对于他那不成器的儿子的磨刀石的意思,吕誓也默许了,看的出,吕九对他很满意。
想法是好的,然而现实就是吕阎的三观不仅没有被扶正反而越长越歪,一路往“我和吕誓两人只能活一个”的中二趋势发展了。
黑道中的兄友弟恭的场面估计也就只能存在在吕九的脑洞里了。
破坏了交易同时杀了吕九的势力没有被查出来,吕誓很难阻止吕阎的误解,不过当时的他也没有那么做就是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和吕阎之间,只能留一。吕九已经老了,这种撕破脸的场面,早晚都会出现。即使他愿意亲手扶他那个蠢弟弟登上这个位子,他也未必会感激涕零。
这就是为什么,当自己众叛亲离,身陷精神病院之时,会对吕阎说“成王败寇”的原因。
一旦吕阎上位,他第一个要做的事,恐怕就是恁死自己。
然而眼前的吕阎却突然收回了枪。
“哥哥,我不会杀你的。”
不对!
吕誓瞳孔一缩。
他为什么没有杀自己呢?
吕九已死,栽赃嫁祸也已经成功,吕阎为什么没有杀自己呢?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原因的。
“阿誓……”是吕九的声音。
“誓爷……”是阿坤的声音。
“货在哪里……”这个声音……是谁的?
“吕誓!”
沙发上的男人猛地睁眼,一把掰断了手臂上的注射器。
邹皓然一时不察,被狠狠掼到了墙上,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哼。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抵住了紧接而来的膝顶,却在无法反击的情况在被牢牢摁在墙上,一只手被强制性地拉到背后摁住。
“誓爷,誓爷……是我……”
背部有重物撞击的感觉,刹那窗外一个闪电,室内亮了一瞬,少年半侧过头,看见身后的男人正用头抵着他的背,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发白,虚汗直冒。
“誓爷,放手,放……”邹皓然一凛,感觉到什么东西叼住了自己的肩膀,狠狠地咬合下去。
邹皓然仰起头,感觉自己的斜方肌都在颤抖。
吕誓似乎是头痛得狠了,用牙齿不断泄着恨,邹皓然缓缓直跪了下去,不阻止也不躲避,只是用仅剩的一只手抱住怀里的兔子,头抵着墙。
一时间只听见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再过了3分钟,刚刚打进去的半只安定生效了,吕誓慢慢松开了嘴,倒下了。
少年扭在后面的手无力下垂,缓了缓才重新恢复知觉,他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手接回来。他看了看倒在地上毫无知觉的吕誓,又看了看手里男人刚刚给自己买的兔子。艰难地选择把兔子先放在沙发上,然后把男人半拖半抱到了床上,再跑回去带着兔子一起到卫生间给自己冲了冲伤口,又倒了点酒精到肩膀上。
“不流血了。”邹皓然看了看锁骨上方的深深的牙印,小心地戳了一戳,“应该没事了吧。”
他抱着兔子,赤着脚走进卧室,关好门,然后轻轻地贴到床上,慢慢地蹭到男人身边,小小团成一团,闭上了眼睛。
当邹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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