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子》第20章

“大……大人……”最先回过神的凯恩看著艾力克，深深鞠躬，只要他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靠著俊美的容貌而得到如今的地位。
“凯恩，你看起来憔悴了。”艾力克平淡地诉说著。
“离上次见大人已经有十年了呢。”凯恩轻声地回答。
“十年麽。”艾力克微垂著眼眸意义不明地重复著，随後挥挥手，“起来吧，今天不过是普通见面。”说完，他坐在了内殿的最前方。
萨伯大吃一惊，这才明白自己刚才是认错了人，他打量著艾力克，感觉著他冷厉的气息，心中不由得有些发颤，明明艾力克什麽都没有做，他却从心里产生了畏惧，这就是拥有世界的统治者的气息麽。
“大人，刚才真是多有冒犯，请大人见谅。”知道艾力克现在不开口是在等他说话，凯恩对他说：“刚才臣的手下不知道大人容貌，妄自猜测……”
“好了。”艾力克显得有些不耐地打断了凯恩的话，凯恩立马乖乖闭嘴，艾力克的眼眸投向萨伯，冰蓝色的眼眸让萨伯心中咯！一下，但是作为贵族的自傲让他不容许低头。
“你要明白，我是不会对小孩子的话在意的。”破天荒地艾力克原谅了萨伯的无力。
凯恩露出一丝惊讶，但是很快就隐藏了，加文若有所思地看了萨伯一眼保持沈默。
“大人，王上这次派臣来见大人主要为了卡索家族的事情，王上对於这次事件感动非常遗憾，也认为大人的处理方式十分得当，所以特意让臣……”还想再继续说下去，对上艾力克冰冷的眼眸让凯恩不由语音一颤，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你该明白，我讨厌拐弯抹角。”艾力克缓慢地开口。
凯恩摸了一把汗不敢有怠慢，直接说明了来意，“王上希望能接回若娜公主。”
“十年的期限还没有到。”这一次开口的是加文。
“臣明白，只是王上的身体越来越差，他希望能见见若娜公主，可怜天下父母心，大人，若是要人质，联邦愿意派出其他的皇室人员。”凯恩将人质两个字吐得极重，他知道这样很有可能会惹怒艾力克，但是想想自己的责任，他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约定就是约定。”艾力克冰冷的语言没有一丝变化，“如果你们要毁约，应该明白有什麽後果。”
凯恩身体一震，结结巴巴地说：“这……这……”
“只是换一个人来这里，有什麽不可以。”萨伯听了半天终於忍不住站出来。
艾力克瞥他一眼，“约定说的是若娜公主，换成是别人也是毁约。”
“哼。”萨伯不顾凯恩的颜色继续说：“从若娜公主来到这里以後，联邦的人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谁知道人是死是活，你现在拒绝我们的意思，是不是因为人死了，你们什麽也交不出来。”
“你觉得我在撒谎。”艾力克的语气没有变，萨伯却觉得身後一寒，舌头不由一颤。
“大人，我们绝没有这个意思。”凯恩著急地澄清，他现在不是一点後悔把这个不懂世事的萨伯带来了。
“总之我们要见到若娜公主。”萨伯不死心地继续说著。
“你想怎麽见？”破天荒的艾力克询问著萨伯的意见。
萨伯隐藏著受宠若惊的喜悦，大声说道：“宴会，在所有贵族面前让我们简单若娜公主。”
艾力克沈默了一会，终於开口说道：“好。”
第二十章　试探
艾力克说得很随意，平淡的脸上没有责怪的意思，然而停在凯恩耳中却是惊涛骇浪的效果，他惊恐地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地上，“艾力克大人……”因为惶恐他的表情僵硬，声音有些颤抖，“请饶恕他吧，萨伯第一次来柯林城心情未免会有些紧张，刚才的失言希望大人不要在意。”
艾力克不甚在意地看了凯恩一眼，语气是一贯的冰冷，“我并没有说要惩罚他。”
凯恩低著头，他没有将艾力克的话当作是真心话，以已往的经历来说萨伯还能活著已经是奇迹了。
“况且。”艾力克低沈的声音传来，“当初将若娜作为人质弄来柯林也是因为时期特殊。”
凯恩廋弱的身躯打了个颤，即使过去了将近十年，然而那时候的事情他还记得很清楚。
当初的联邦政府是加斯王在位，这位王性格暴烈，常常处死贫民，他的威望在民间处於岌岌可危的状态的时候，就这这个时候加斯王又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他要夺回联邦失去上百年的权力，他开始集结军队，大张旗鼓地向柯林城进军，当然那一次的出征加斯王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甚至在战场上失去了性命，君主的离去使得皇室人员蠢蠢欲动，即使是傀儡，王位的诱惑还是不减魅力。
当初的夺位之战皇室失去了几位亲王，这让沈默的艾力克插手进来，他让当时默默无闻的加撒侯爵继位，处死了几位挑拨的皇室成员之後夺位之战才算是平静了下来，然而艾力克并不相信人类，他让加撒王拿出诚意来，而这诚意……凯恩想著，目光沈沈，那诚意就是让当时10岁的若娜公主在柯林城做人质。
“虽然现在若娜还不能回去，但是她也表示很想念她的亲人，所以让你们见一面也不是不可以。”
凯恩回过神来，不敢小心艾力克刚才说的话，他睁大眼睛，看著艾力克不变的俊美容貌这才想起来，艾力克是不可能说谎的，他压抑不住这突来的喜悦，声音也有些失态地颤抖，“臣代表王上多谢大人。”
艾力克露出一丝浅笑，阴沈的气氛在他的笑容中缓解，使团的人各个惊豔地看著艾力克，这感觉让艾力克恢复了冰冷的表情，凯恩马上意识到了这个告别，他上去一步暗自使著眼色让身旁的人不要失态，一边对艾力克说道：“大人，对於卡索家族的事情王上表示很遗憾，为了报答歉意特意派了联邦最著名的歌舞团为大人表演，希望大人允许他们能在宴会中进行表演。”
艾力克沈默著看著凯恩，四周的人在刚才凯恩的暗示下也不敢随便看艾力克的样子，四周再次陷入了沈默，突然艾力克站起身迈开脚步，“可以。”经过萨伯身边时，艾力克的目光有一瞬落在他身上，然而没有再做其他动作，他率先离开了宫殿。
萨伯看见艾力克离开後，松了一口气，刚刚艾力克看著他的时候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的眼眸带著比冰刀还要刺骨的寒冷，好像下一秒就会将他置於死地，但是，他是联邦的贵族，即使是艾力克也不能将他怎麽样，他高傲地想著，眼神恢复了原有的自信。
“艾力克。”和艾力克一起离开的加文，一走出宫殿，就叫住了艾力克，今天艾力克的行为实在是反常，以往如果有人这样挑衅他，那个人绝对不会毫发无伤地离开，然而今天艾力克却三番五次地原谅了那个萨伯。这些都可以是作为对联邦的宽恕，真正让他担心的是……
加文皱著眉，严肃地看著艾力克，“你为什麽放过了萨伯，甚至答应了他的要求？”
艾力克站在原地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加文跟在他身後保持沈默，KAI感觉到艾力克和加文有事情要谈，他向艾力克默默行了一礼，这才离开。
“加撒已经200岁了。”艾力克走出宫殿後轻声说了一句。
加文想了想，有些了然地看著艾力克，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他的三个儿子才值壮年。”加文加上一句，随即坏笑一声，“他果然是斗不过你。”
人类经过万年的进化仍然是脆弱的，他们逃脱不了生老病死，这个过程无论经过多长的时间的洗礼，也不过是使得让人类害怕的死亡时间延迟罢了，没有什麽是永恒的，无论是多麽显赫的身份，生命步入最後的时候都都是无法避免的结局。
“他在转移皇室的注意力。”加文肯定地加了一句，“这也说明加撒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他的三个儿子必然会觊觎王位，加撒在这个时候提出若娜公主，说明他希望以这个被自己送出来的女儿来拖延战争的提前爆发。
“他倒是会计算。”和艾力克一样即使加文平时的时候一脸笑容，然而潜意识中对於人类还是有偏见的，此时想著人类的把戏厌恶的情绪涌上心头。
艾力克冷笑一声，“恐怕还不止这些。”瞥了眼加文，他转过身不作解释地离开。
进入贵族区KAI无声无息地来到艾力克面前，将一个精致的小盒交给艾力克，艾力克接过盒子，把玩了一下才问：“人呢。”
“是桑妮拿过来的。”
艾力克微眯著眼，这才想起桑妮是陈浩宇为他的机器人管家起的名字，陈浩宇奇怪的思想在某些地方显得更加固执，艾力克往前走著，突然问：“他人呢。”
“不想见你。”
艾力克转身看著KAI面无表情的脸庞，KAI低垂著眼眸，表情是一脸忠诚，他正经地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