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梯》第35章


女人连连点头,佛兰克找来两块毛巾,团在一起,往女人手上塞。又在地上铺上干净的毛巾,把女人移上去。
“啊……”女人开始呼痛。
“来,听我口令。深呼吸,对,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憋气,憋气,对,对,就是这样。很好,已经看到孩子的头发,来再用一次力。”
女人咬牙,一次又一次用力,但是孩子的脑袋依然卡着,无法出来。华初估量一下时间,时间太长,孩子可能在肚子里缺氧。但是现在手边没有合适的工具。
“佛兰克,你身上有没巧克力之类的高热量食物,喂她吃一些。女士,你听我说,孩子现在需要你,听我说,这是你第二个孩子,你已经有一次经验,所以,这次也不会很难,对不对?来,看着我。放轻松些,我们有一分钟的休息时间。来,吃点东西。”
女人就着佛兰克的手,吃了一小片巧克力。
“孩子可以顺利出生吗?”
“当然可以。”
“麻烦你,一定要帮我。孩子的父亲还在军队。嗯,空军。他说了,等孩子出生了,他就休假回来看看孩子。”女人满头大汗,打湿的头发沾在额头上,一双棕色的眼睛蒙上一层水汽。“帮我,一定要帮我。”
华初的手一顿,“放心,女士。”
又是一阵剧痛袭来,女人痛得眼前发黑,握住毛巾的手不断用力,青色的血管条条清晰显现。
“初,怎样?”佛兰克拿过一条干净的小毛巾,替华初擦去额前的汗水,“能顺利生产吗?”
“孩子的头部有些大,出不来,如果有剪刀,我可以替她进行侧切术。”华初压低声音,“现在只能尽量帮她把孩子拉出来,只要头部出来了,一切都好说。”
“嘿,初,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华初昂起头,汗水打湿的眼珠看向佛兰克,朦胧中看见坚定。
“我对你有信心。你一直是一个很出色的医护官。”
“有那么些有空闲时间,不如帮我看看,那个小孩子有没带来医生。”华初失笑。
佛兰克点点头,嘴唇飞速触碰华初额顶,转身飞快跑开。
华初浑身一僵,女人的惨叫声迅速把华初的神智拉回来。
“来,女士,我们再做一次深呼吸……”
……
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响遍整条街道,医护员终于匆匆出现在街道口。华初两手捧住刚出生的小孩,通红的小身板,两只紧紧握住的小拳头,鼓啷啷的小嘴巴,肥嘟嘟的两条小腿使劲蹬啊蹬。
“是一个小男孩。”华初举起孩子,把屁股向着女人。女人长舒一口气,脑袋一歪,昏倒过去。
医护员过来接手,剪断脐带,替小婴儿清理干净口鼻,把女人送上担架床,急救车呼啸而出。
华初累得顾不上身上沾着的血迹,噗通一声坐在地上。佛兰克走到华初身边,递给他一瓶水“很漂亮的小男孩。”
“嗯。”大口大口灌下清水,喉咙一动一动,在流淌下的水珠中,更是清晰。
“初,你想要一个这样的男孩吗?”
华初侧头,“大概是吧。”
手掌落在华初头顶,用力揉了揉,华初不满意侧头,反瞪了佛兰克一眼,佛兰克大笑出声。
“初,别怕,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谁管你的事!”
“我不会死的,初!我不会像霍恩斯那样离开你,更加不会像你父母一样,只留下你一个人。初,我不会!”
侧头,偷偷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承诺从来无法抗拒生死的界限。
不是不想,只是害怕,当打开心扉去接受,去承认,去爱,却不得不面对突然的永别,倒不如从来没有得到过。
作者有话要说:还剩下大约五万字左右。最近更新越来越慢了,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恩恩,大概会在九月前结束的
、失败的尝试
“初,那个男孩的出生对你而言,意味了什么?”
“意味新生,难道不是吗?”
“只是新生?没有死亡,何来新生的喜悦。生与死本来就是一个循环,谁也不可能割裂其中一个。死亡是新生的开始,新生何尝不是死亡的尽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初,你害怕失去,害怕认识的人离世,害怕付出到最后一无所获。为了不悲伤,为了不遗憾,你宁愿从来不曾拥有过。”
“不可以吗!还是你希望某一天你死去后,我笑着找另外一个人,和她生儿育女。深海梯队也不是什么安全地方,你知道的,或许某一天出任务的时候,你就得死在外头。”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愿意!初,死亡不是终结,同样我的死亡,不是你生活中的终点。”
“放屁。那我要你做什么?”
“初,因为害怕失去,而宁愿放手,不是明智的做法。”
“我从来不是,也不想做什么明智的人。”
……
从拉美堡垒回来已经二十天,西太平洋上空解除了威胁,和平号上尽管恢复了往日的轮班制度,但是从舰长到船员已经松懈了许多,轮班的日子就到休闲区喝喝啤酒,玩玩模拟游戏,看看电影,甚至有船员已经开始猜测,什么时候会把和平号调配到东太平洋区,或者干脆就地解散。
每逢值班的日子,华初往往要一杯清水,一个人在角落,慢慢回想过去的日子,想着喧闹的大厅中,或许霍恩斯突然出现,猛拍自己的后背,然后强塞一支啤酒过来。堡垒那一晚,佛兰克说的话偶尔在耳边响起,最后却归于沉默。
华初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谈一场恋爱,找一个女朋友,至少能把佛兰克从记忆,习惯中排除出去。
至少在自己闲着无聊的时候,除了回忆霍恩斯,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找谁呢?
目光中休闲区内穿梭,漂亮的女侍应生,还是干练的女船员,或者温柔的护士……
“嘿,华初。帮我一个忙。”法蒂玛拉着一个棕色卷发的小姑娘走到华初身边,“帮我照看她一会儿。我现在得去找莫夫斯。”
“好的。新船员?”华初示意女孩坐上高椅。
“恩玛,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别人我可是不放心把你交给他,不过华初我是绝对放心。那帮闲得发慌的野人,你不用管他们,要是纠缠你,直接给他们一杯冰水,好让他们醒醒脑袋。”
“我知道,我会准备好冰水的,你去忙,法蒂玛。”
华初打量小姑娘,棕色的天然卷发,蓬松散在肩膀上,浅棕色的大眼睛明亮耀眼,碎碎的雀斑散在脸颊两侧,笑起来,两只小虎牙若隐若现。
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
“华初,H1船长。”华初伸出手掌,与小姑娘虚握一下。
“恩玛,我是新来的护士。今天刚到和平号。”恩玛说话时,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未说话,先笑出声。华初心头一动,新来的护士,或者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聊聊和平号的生活习惯,护士的日常工作,船长的任务,聊着聊着,就连法蒂玛回来,两人也恍然未觉。
恩玛谢绝和法蒂玛一起回治疗区。华初为两人各点了一瓶啤酒,一碟小吃。
酒酣人醉,恩玛棕色卷发落在华初肩膀,“华,你知道得真多。嗯,”浅棕色的眼睛染上迷离,“我想,我该是醉了。”
心头一紧,华初拉出一个笑容,“嗯。你是醉了。”犹豫不过一秒,手已经搭上恩玛腰肢,“我送你回去。”
恩玛扭扭脑袋,卷发从华初鼻尖擦过,脸上带有少女的娇羞,“好,我已经走不动了。”头一歪,完全落在华初肩膀上。
“嘿,华,做得不错。”扶着恩玛一路走出休闲区,船员们怪叫声,口哨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华初脸上镇定地笑,但扶上恩玛腰肢的手却渗出汗水。
“嘿,华,把她带到你房间去。”一口酒气喷过来,醉醺醺的船员跌跌撞撞推了华初一下。华初脚一歪,差点把恩玛摔出去。
“你喝太多了,汉克。小心把你的肝喝出毛病。”
“啧!就和平号那点点酒能把我的肝喝出毛病。来,兄弟们,再喝,为不用出任务的明天干一杯。”
好不容易摆脱一群船员,华初扶着恩玛走上通道,往右是通往治疗区,往左是通往船员的休息舱。
往哪走?左?还是右?
额头不由得冒出汗水。柔软的身体歪靠在身上,少女的体香阵阵飘进鼻尖,酒精的刺激在发挥作用,荷尔蒙在急速上升。手一动,触手处柔软动人。
“初……”
如鬼魅般一声呼喊,华初做错事的小孩,吓得慌张回头,但安静的走廊上空无一人。是自己听错了?华初不相信自己眼睛,连连左右看了一遍又一遍,直至确认走廊上再无其他人。
“华,我们现在在哪里?”恩玛挺了挺胸膛,深深的壕沟落入华初视线,红唇在脸颊擦过,若有若无的热气吹拂耳垂,“带我去你的房间,好吗?我可是站不稳了。”
华初眼神浦一接触恩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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